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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漪笙本來並不想在電話里說的,這樣顯得很草率以及不尊重。舒愨鵡可是她想,若是面對他的臉,這句話她大概很難說出口。其實做出這個決定她並非沖動,她已經耽擱了他怔怔三年,或許本就不該繼續下去

默了許久,電話那頭終于傳來回音。

「漪笙,你是認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岑漪笙覺得郁逸臣的聲音似乎有些微微的發抖,很輕微卻又能發覺,她為這個發現感到有些驚詫,她嘆了一聲,終無法繼續開口。

這些年郁逸臣待她的好,她都知道,她並不是傻子。三年累積下來的感情,或許足以讓郁逸臣愛上她罘。

可是她並不是個好女人。

從前不是,後來也不是。

她必須承認,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兒子,她又怎麼會選擇了他殳。

「岑漪笙,你不許動,我馬上就回來。」許是害怕她立刻就會卷鋪蓋走人,郁逸臣幾近命令的語氣後,快速掛斷了電話。

怔怔望著傳出嘟嘟聲的手機,岑漪笙有些恍然。

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卻不知道這麼做了,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或許對與錯,都在一念之間。

放下手機,岑漪笙回到兒子的臥室去看兒子。小家伙果然已經乖乖喝了藥,伏在自己的小床邊兒上,懷里抱著自己心愛的小汽車,張著小嘴,睡得安寧。

她走過去,連帶小汽車一齊將兒子抱上.床,替他蓋好被子,他最愛抱著心愛的模型入睡。瞧著兒子熟睡的小臉,還有帶著些許肉感的笑,和嘴角若隱若現的酒窩。

就這樣打破他安穩歡樂的日子,岑漪笙又怎麼會願意呢。可若不這樣做,恐怕也不會有安穩的日子了。

替兒子關好門,岑漪笙回到客廳。

抬眼看了一眼鐘表,心想郁逸臣就算再快,也不會立刻回來,于是找出自己工作的厚厚的文件和資料,窩在沙發上看起來。

前幾天北京的工作室新接了一個案子,新來的年輕律師剛碩士畢業,沒什麼官司經驗,忙請教岑漪笙如何處理。

她畢竟人不在北京,也只能給他提一些建議,盼望著他一切能夠順利。

岑漪笙剛翻開當事人的資料表,看了還沒兩行,玄關就傳來一陣急促的 當聲,鑰匙旋轉的聲音以及門板被殘暴摔響的聲音

她幾乎是保持著瞠圓了眼的表情,看著郁逸臣風風火火的沖進客廳。

他的發有些許凌亂,手里什麼都沒拿,只有一串鑰匙,顯然是很匆忙的回來的,竟什麼都沒帶。

最後,岑漪笙注意到他的臉。

一副冰山臉加怒火中燒,這麼說有些矛盾但的確是這樣的。

「怎麼這麼快,你是不是又闖了十幾個紅燈?」岑漪笙忖了忖,放下手里厚厚一沓的東西,從沙發站了起來。

她想起那年兒子發病的時候,他就是連闖了許多個紅燈,快速把兒子送到醫院的,他那個著急的樣子,她自覺都比不上。

看他唇角有些泛白,想來一路著急趕回來定會口渴。岑漪笙彎腰在茶幾上取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溫開水,端著杯子走到他面前。

「先喝口水潤一潤,別急。你這麼大聲響回來,也不怕吵醒兒子?」她好笑的望著他僵冷的臉。

听她這樣說,郁逸臣一怔,倒真覺得自己過分激動了,他下意識瞥了一眼小家伙房間的方向,生怕真的吵到了小家伙。

岑漪笙見狀,一只手握著水杯,另一只手伸手握住他的右手,然後將杯子遞到他手中,握好。

「無論你想問什麼,說什麼,都先把水喝了,我說了,不必心急。」

郁逸臣回過頭來,定定望著她,「是因為顧子期?」

「什麼?」岑漪笙皺眉。

「我從來都沒這麼強烈的覺得,回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們不該回來,永遠都不該回來,你是不是因為他,才要和我離婚。」他緊緊握著水杯,目光中含著逼迫和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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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岑漪笙被這樣的目光盯的有些發 ,她微不可見的抖了抖肩,然後有些無奈,「逸臣,我說過了,我和他已經」

「你們私下見過了,是不是,昨天在爸的壽宴,你們就私下見過,所以你決定回到他的身邊?」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逸臣!」岑漪笙扶額,已有些頭痛,「逸臣,我說了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的問題。」

郁逸臣自然是不信的,他瞧了一眼手里的水杯,恨不得立刻摔出去。可他縱然再氣,此刻也不能摔碎了它,他顧及著小家伙。

他那麼顧及他們母子,為什麼還要傷害他。

沉住氣,他將水杯緩緩放回到茶幾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當年你懷孕了,我照顧你生下小城。你希望他有戶口,名正言順,將來能夠念書,所以我們在一起了。我知道你都是是為了兒子,現在,你要讓他認祖歸宗也情有可原。但顧子期,他不能給你們幸福。」

他很平靜,聲音也很低沉,似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看著他緊握雙拳,手背青筋暴動,岑漪笙是真的有些內疚。

她並不想傷害他,也從不願意傷害他。

這番話听在她耳里,讓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他被她傷的很重。她是為了兒子才委身與他,卻一直忽視他的情。不想他繼續誤解她的意思,岑漪笙打算把整件事快速說清楚。

「逸臣,我承認我心里從來沒有忘懷過。但我和他之間有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我不知道怎麼跨過去。現在我做這個決定,我很清醒,我不是為了他。是因為我不能讓兒子頂著‘野種’兩個字過一輩子。

「你媽媽已經知道小城不是你的孩子,她不會允許小城繼續留在郁家。況且這件事如果曝光」

「什麼?」郁逸臣訝然,扭著頭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岑漪笙,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陳秀美已經知道了。

見他臉上表情終于正常了些,岑漪笙也有些無奈,她若早說是因為陳秀美,或許他剛剛就不會那麼激動,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了吧。

她暗自搖了搖頭,不作多想。

「你怎麼就不問問兒子是怎麼回來的?你媽打電話給我,要我過去,她懷疑兒子不是郁家的,要帶他去做親子鑒定。」

聞言郁逸臣怔了怔。

竟然是竟然是因為這個?

「我媽怎麼會忽然懷疑?」

「小城叫慣了你干爸爸,要改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估計是不小心喊出來的。不管是怎樣的,你媽已經說的很清楚,她不允許我們留在郁家。」

郁逸臣抿唇,沉下臉。

他的確是沖動了。一听岑漪笙說要離婚,他腦袋里轟隆隆的響,很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子期,從沒想過會是家里的原因,現在想想,這本就是有可能的。

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過樂觀了。

郁逸臣冷靜下來,面色也沒有冷了,岑漪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她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胳膊,拽他一起坐下說。

「現在我們分開是最好的選擇,我不希望小城再受到什麼傷害,逸臣,你明白嗎。」她誠懇道。

「不,漪笙,我們不必分開,媽那邊你放心,我去和她說。小城還小,我們離婚也會對他有一定的心理陰影,況且小城現在離不開我你也是知道的。」

「你去說有什麼用?我也不願意這樣。但女人的心思我最了解,她不會接受我們的,她都開始叫小城小野種」

岑漪笙說著,有些激動起來,未防止自己更加激動,聲音過大,她趕緊閉上嘴,休了聲。她是實在不能忍受兒子背負著這兩個字的

果然,郁逸臣听到‘野種’兩個字,也蹙起了眉頭。

這兩個字是有多麼傷人,他能夠明白。只是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安撫性的拍了拍岑漪笙的背,他伸臂將她攏進懷里。

「對不起,漪笙我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至于離婚的事,容我考慮考慮,或許不必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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