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樂琴一個氣極,顧不得多想,「你為什麼不能給我安分一點?」上前狠狠一掌摑在吳逸斐的臉上,杏眸跟著氤氳一片。
清脆的耳光聲打的吳逸斐猝不及防,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理虧的低著頭,悶不作聲。
宋可茹眼眶濕潤,連忙上前阻攔,「這都怪我,要不是我介紹童冰雁給斐兒,她也不會糾纏著斐兒不放。」
唉,這眼看就要抱到曾孫了,竟然陰差陽差,硬生生給弄沒了,真讓人瞅心!
梁樂琴看了看打過兒子手的手掌,又看了看兒子的臉,一陣心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嘆息中帶著心疼和惋惜,更多的是無奈。
吳逸斐更是既震驚又難受,可能他和言妍的第一次,言妍就懷孕了,當時他很生氣,根本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
言妍懷了他的孩子,他當然高興,沒想到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就這樣被他給弄沒了!
被媽媽摑了一掌,對吳逸斐來說算不了什麼,讓他無所適從的是言妍,他以後該如何面對她?
這丫頭對他一直都沒有好感,這一次傷害她這麼深,還能回到從前嗎?
吳逸斐腦海里的那一幕越來越清晰,言妍是血的畫面仿佛刻在心頭,他頹然大叫一聲,一拳砸向牆上……
他不想的,他真不舍得傷害他的丫頭,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逸斐,老夫人,夫人,你們怎麼都在這里?」余晏如從走道里經過,看到幾人陰沉著臉,氣氛很不和諧,驚問道。
梁樂琴朝余晏如點點頭說,一臉的沉痛︰「言妍住院了。」
「言妍?怎麼了?」余晏如問完,看到吳逸斐拳頭受了傷,「哎呀,逸斐,你的手受傷了,要包扎一下。」又看到他身上沾染的血跡,心里更是一驚。
宋可茹將余晏如拉到一旁,給她講了一個大概,並且叫醫院好生給言妍用藥。
余晏如點點頭應下,這有兩個多月沒與吳逸斐見面?竟然真的整出人命來了?
「走,先去包扎傷口,病人沒有那快醒過來。」余晏如說著,將吳逸斐往醫務室推。
「不用了,我沒事。」吳逸斐半邊臉清晰的看著五個手指印。
余晏如適時的說道︰「還是包扎一下吧,不然感染給病人可不好了。」
沒想到吳逸斐听了她的話,主動說︰「好吧。」答應了,看來這個叫言妍的女孩子,在吳逸斐的心中與眾不同。
余晏如拉著吳逸斐到醫護室,利索的給他包扎好傷口,「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她可能不會原諒我,你說我該怎麼辦?」吳逸斐輕聲低喃。
余晏如沒見過吳逸斐對一個女子如此用情至深,「慢慢來吧,會好起來的。」拍拍他的肩似乎給他信心。
「晏如,她也不知道懷了小孩子,孩子沒了,她更不知道,你說要不要讓她知道?」吳逸斐想起孩子,心情難免沉痛。
「我說你們都是小孩子嗎?這懷孕了,你們兩人竟然都不知道?」余晏如無奈的嘆息一聲,「孩子沒了,她當然有權力知道。」
吳逸斐痛苦的低下頭,一臉沮喪,「我是無心之過。」
「唉,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後悔也改變不了,不要想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余晏如連忙安慰他。
從那次在酒店發生事情後,余晏如已經想通了,她雖然喜歡吳逸斐,但是她知道吳逸斐並不喜歡她,想做吳家大少女乃女乃的位置,最其碼要得到吳逸斐的認可。
她懂得,吳逸斐不認同她,他們還是做回好朋友比較好。
言妍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目剌眼的白,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味道,耳邊響著監護器工作的聲音。
她稍稍側了側頭,見窗外又一片慘白的雪景,雪影飄飄灑灑,仿佛灑上她的心頭,如雪花隨意飄搖不定,沉沉浮浮。
梁樂琴和宋可茹坐在床邊,見言妍醒來,長長松了一口氣︰「言妍,你終于醒了。」
言妍的眸光從在兩人臉上掃了掃,吳逸斐的兩位長輩怎麼在這里?
她試圖動一子,卻不想牽動著小月復疼痛了起來。
那疼痛讓她緊緊蹙眉,望著眼前的婆媳倆人,艱難的開口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聲音低沉沙啞。
梁樂琴俯上前,順了一下言妍額前的發絲,目光中充滿著心疼和惋惜,「言妍,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受傷了,好好躺著別動。」
言妍不知怎麼的,一個恐懼的念頭一閃而過,「我摔的嚴重嗎?是不是殘廢了?」
何止是嚴重?宋可茹撫上言妍的小手,「沒事,你好好休息。」說著眼眶也跟著紅了。
「女乃女乃,我真沒事嗎?你為什麼會哭?」言妍有些發慌的問。
梁樂琴連忙安慰,「言妍,真沒事,你不要想太多,好好養病,會好起來的。」
「可是,我怎麼覺得小月復很痛呢?」言妍皺著小臉問道。
「丫頭,沒事了。」宋可茹拍拍言妍的小手,「你好好躺著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說著示意兒媳婦,一塊走出病房。
婆媳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言妍,只好走開,解鈴還需系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