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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匆忙放下衣服,跑了過來。

「以純小姐,你醒了啊?」

江以純想起昨晚自己被人抓走,一定是明皓寺的人,卑鄙無恥的小人,現在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跟土匪真沒什麼兩樣。

她心里恨極,穿了鞋子和衣服,就準備走。

阿嬌是衣服也不涼了,直接跟了出去︰「小姐,你是去哪里啊。」

「我要離開這鬼地方!」

江以純剛一說完,就驚恐地發現,明家的大門前,多了三只龐大的狗,像獵犬,綁著紅色的繩子,高大無比,露出尖銳的獠牙,一看到她,就露出興奮的撕孔。

尖銳地爪子拍著地面,似乎要沖了過來。

她嚇得後退一步,只覺得背脊發麻。

「江以純小姐,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出去,如果你想出去,我不介意,你成為狗的食物。」

阿彪從一側走過來,伸手就拍拍獵犬的頭,然後扔了一大塊肉到不遠處,獵犬撲上去,咬住肉,就凶狠又快速地吃了起來。

江以純的手發涼,忍不住打哆嗦,才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間。

阿彪在樓下拴緊了狗鏈,拍拍狗的脖子,根本不害怕的樣子。

她猜想這些狗一定是阿彪從哪里弄來的,他以前是特種兵出身,跟幾只狗打交道,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發現他的臉有青紫的瘀傷,似乎找到了發泄口︰「誰打的呢,真是活該。」

阿彪模了模她發疼的臉,凝視著江以純的眼楮,這丫頭感情是什麼都不知道。

明少爺為了她,現在躺在醫院里。如果不是中毒後,他用了繩子綁住腿,拿把刀子割肉流血,只怕現在進的就是急救中心了。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丫頭,阿彪低下頭,就不理會她,阿嬌余光一瞥,也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阿嬌拿水澆花的時候,就朝著阿彪道︰「我做完這些事情,回頭就去找少爺,他現在躺在醫院里沒個人照顧呢。中了毒的孩子,都是可憐的天使。」

阿彪眼色沉了沉,事後,他把蛇給全部抓了起來,仔細看了下,是廣東地區的金環蛇。

昏暗的夜色讓明皓寺沒有看清蛇的臉,誤認為水蛇,這才中了毒,還好咬的不深,昏迷了半天,就醒來了。

「那些蛇我已經殺了,以後拿來做藥材。」

阿彪拴好繩子,就走出了花園。

江以純無趣地關上窗戶,心里卻七上八落的,明皓寺怎麼中了毒呢?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

古堡的人忙上忙下的,都不大搭理她,她除了走不出大門,哪里都是自由出入的。她的心,除了失去自由的焦慮,還有那一點點的彷徨,不明。

傍晚的時候,阿嬌準備好了東西,就要出門,江以純抿著唇拉住了她。

「阿嬌,我和你一起去。」

「你就不要去了,免得添亂。」

少爺中毒還不都是因為她嗎?連昏迷前都交待一定要照顧好這丫頭,可見對她的感情是多深刻。

明皓寺待的地方是市最好的醫院,阿嬌端著補湯開了門,見明皓寺已經沉沉的睡去。

她走的靜悄悄的,到了床邊,瞧著被子被他掀開了一半,有些嘆氣,捻著被子蓋到他的肩膀。

她很早就跟在了明少爺身邊,看著他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她比誰都了解他。

明皓寺從小在母親的教育下,雷厲風行,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但唯獨感情,和明老爺子卻是不同。

將窗戶關緊,拉上簾子,冬季太涼,阿嬌想想,還是回府給他帶幾件厚的衣服來。

出醫院前交待護士,如果病人醒來了,就讓他喝湯。

阿嬌走出醫院的時候,江以純就從小門走了出來,護士剛轉過身子,她就閃了進去。

明皓寺病了,她真想笑他活該,可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卻變得小心翼翼,明皓寺睡了,整個屋子都是暗淡的投影。

她見他唇色蒼白,額頭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忍不住多看了一下。

「媽媽……」她听到他的囈語,似乎在說夢話,很痛苦的樣子。

江以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額頭滾燙的像一個火球,是發燒了……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想起明皓寺的手段如此卑劣,抿著唇,站在一處,有些無動于衷。

「媽媽……」

明皓寺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痛苦地皺起眉頭。

她被他抓住了手腕,怎麼動都掙月兌不開。

「媽媽……我冷……」

听到他發顫的聲音,眉宇間露出的痛楚。

江以純心有些搖擺,她偷听到阿嬌說明皓寺是在追她的時候中的毒,下手的嫌疑人是她家的兄長們,她有些過意不去,又覺得那是明皓寺活該。

讓他燒死算了,腦殘,弱智最好。

可正巧,護士給推開了門,瞧見屋里怎麼多了個女孩,一愣。

她害怕護士問她什麼,俊俏的小臉立馬露出焦慮。

「他發燒了……所以我來照顧他。」

說罷,隨著護士去拿了盆子和水,細細地為他擦汗。

「還是擦擦他的身體,這樣降溫比較快。」護士倒不是不以為然,在一旁輕聲地開口。

江以純手落在他的脖子上,頓住了。咬著唇,最後點了點頭。

她發誓,她真不想給明皓寺擦拭身體。可怕自己若不這麼做,到時候有人問起,怎麼有人偷偷進他的病房了,她應該怎麼解釋。

輕輕地解開明皓寺衣服上的扣子,她突然間感到心跳加速,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四周凝望著,還好,都沒有人。

濕布擦過他的身體,劃過他的月復肌,她感到自己的臉漸漸地緋紅。

江以純從來沒有主動看過男人的身體,即便明皓寺幾次對她用強,她都沒有看仔細過,如今細看,她喉嚨有些干澀,明皓寺身上的六塊月復肌在昏暗的光線上,顯得特別的迷人。

明皓寺感到身體一陣冰涼冰涼的,很舒爽,他握住那雙縴細地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似乎不滿足似的。

一用力,江以純小小的身體,直接撞進他的胸口處,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頭被壓在他的胸口處,她胡亂地掙扎了一下,明皓寺卻囈語的更加厲害。

江以純臉漲的通紅,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那是無意識的動作,卻讓她心煩意亂。

埋頭只想著,直接將布摔到他的臉算了,手臂停在空中,還是垂了下來。

這時,她听到走廊里的腳步聲,還有熟悉的女聲。

「皓寺是在這間房嗎?」

江以純像是被當頭一棒,胡亂的掙扎,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嚇的有些跳腳。

她發現自己真是神經質,沒事跑來醫院做什麼?

看明皓寺死了沒有?

「白小姐,進去吧。」是人說話的聲音。

江以純一焦慮,看著醫院的病床,匍匐在地,直接鑽進床底。

白婭琳輕輕地走來,護士奇怪了。

「咦,剛剛的小女孩怎麼不見了?」

「有誰來過嗎?」

她輕輕地說著,抬頭看著護理,眼中的柔軟似乎不見。

護理環顧四周,沒瞧見江以純的身影,覺得多說倒也沒意思。

「也許我看錯了吧。」

護士一走,白婭琳就坐到明皓寺的身邊,眼中含著淚水,握著明皓寺的手。

她的心很疼,捂著臉,想起父親的話,這些年抑制在內心的情感,仿佛在一夜之間爆發出來。

「婭琳,要記住父親的話,一定不要對明皓寺放手,你對他放手,我所有的一切都白白承受,只有明皓寺可以給你未來,只有他才可以。」

……

「媽媽……我疼……」明皓寺整個身子翻轉,險些摔了下來,白婭琳抱著他,將他扶回床上。

「不疼的,不疼的,皓寺,我以後不會離開你,絕對!」

*

江以純按照往日提了水果來看老爺子,江以燕坐在老爺子的身旁,有些哭哭啼啼的,老爺子在一旁。

「爹地,听說莫辰要去法國留學了,我也要去!」江以燕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都快擠出來。

瞧見江以純,眼中出現厭惡,他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江以純有意避開,險些將水果松開,江振東看見她,招呼她過來。

「怎麼一直杵在那兒呢,我看看,今天給我帶來什麼好吃的了。」

江振東凝視著江以純,在那兒笑著。

江以燕感覺自己被忽視了一樣,搖著江振東的手臂,有些不滿︰「爹地,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嘛……」

「你這孩子,為什麼非莫辰不可呢?」

也不是多好的人家,江振東覺得江以燕對莫辰的上心令人匪夷所思。

「我就要他,這輩子就認定他了。我想去法國,你不允許我去,我自己就準備離開。」

脾氣上來了,江以燕咬著牙,睥睨著江以純。

哼,她以為她可以嫁給明皓寺有什麼了不起,她也要嫁一個跟明皓寺同樣出色的男人。

江振東被吵著有些煩躁,倒是開口問正在洗水果的江以純︰「听說昨兒皓寺被蛇咬了,你怎麼就不他呢?」

江以純低著頭,水龍頭的水聲嘩嘩的響著,她好像听不到外界的聲音︿已被沖刷的七零八落的。

她輕輕地抬起頭,發現自己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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