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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芳心暗許

第四十一章芳心暗許

就連那些調皮的月兒星兒們也好象明白劉子源此刻的心情,統統全躲在了厚厚的雲層之後,不見影蹤。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劉子源此刻的心情便如同這厚厚的雲層,千頭萬緒,無從理清。

只是不想無意間,讓他窺破如此大的秘密,此時的他,又該如何應付的才好呢?

若是前世的他,身為北府軍中的一員,身為護衛皇權的忠誠戰士,將會義不容辭的將看到听到的一切報告組織,然後由組織派出人馬,將一切反動分子一抓而空,再交由人民專政的工具,予他們以最嚴厲的處罰。

可是,如今那群代表人民的東晉皇朝,還能代表人民麼?

而他亦將會因此立下大功,功名利祿指手可待,更是可以完成當初和謝鐘秀的承諾,成為眾人敬仰的英雄人物,令謝鐘秀對自己傾心相許,從而履現自己對謝鐘秀的愛情挑戰。

可這樣做真正的便成為了英雄了嗎?對于腐朽不堪的朝廷來說,或許是。但對于受苦受難的萬千黎民百姓們說,他算是個英雄還是個劊子手幫凶?而看似單純其實機心深重的謝鐘秀,果真會把自己視作英雄,從而以身相許?

而且,若真是這樣,林妙音也只怕會香消玉殞,化作一縷冤魂,試問自己又怎會忍心?就算自己不愛她,但如果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玉人兒毀以自己面前,自己又會願意?

曾經的劉子源亦時刻反思,為何西方各國能夠通過妥協協商解決尖端,而我們這個民族卻一定要通過流血犧牲來達成權力的變遷?這是人種的差異,還是文化的不同?

或許江家集的風氣是一個異數,因為身處江家集的人,多少都會有些江湖上的恩怨,可他們都習慣了通過長老會議解決尖端,無形之間將流血犧牲降到了最低。

劉子源不由擔憂起江家集的未來命運了。

身為護衛天下皇權、維護天下大同的衛道士的儒學士子們,絕對不會容許普天之下有江家集這樣一片自由散漫,听從民眾們自己做主的靜土所存在的。

西北的土地流入異族沒有關系,東北的草原任由蠻族佔著亦不是問題,至于說那些為生計流落遙遠的異邦的僑民更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事情,因為人家已經入了外籍,不追查他們背祖忘宗就已經夠了,更逞論派出人手去保護。

而在他們眼皮底下的江家集,就在瞬息便可將風吹向他們的臥榻之旁的江家集,怎麼也不能任由他們自由的發展下去。因為這不僅會影響皇權的威嚴,更會影響儒學思想一統天下,澤被蒼生的大道。

劉子源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渾渾噩噩地倒頭便睡,當林小豪在自己的耳邊連呼數聲,這才倏地驚醒,發覺窗外早已是天色大亮。

自劉子源曉事始,還從未試過如此晚起床,不由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小豪,你怎麼也不早點喚我起來?」

「劉哥,你昨天晚上的樣子太嚇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折騰到半夜才睡著,我哪敢打擾你呀。要不是林姑娘過來找你,我也不好吵醒你呀。」

「林姑娘來了?」劉子源立時清醒過來,一骨碌躍下床,胡亂的罩上衣服,急急地問道,「她在哪里,你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

「源哥還沒有醒,人家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好意思闖進來的。」林小豪噘噘嘴,不解地望著劉子源,「劉大哥,你和林姑娘很熟嗎?」

劉子源根本無瑕搭理小豪,很快穿戴整齊,拉下房門,正迎上林妙音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俏臉,不由一怔︰「林姑娘?」

「師父走了,師兄也離開了。」林妙音戚戚然說道,臉上的淚痕仍未干透,此時見著劉子源,眼眶又變得濕濕的,晶瑩的眼淚眼看又要滾落。

劉子源不由心頭一熱,林妙音如此倚靠自己,自己以後須得不要負了人家才是。

盡管以前的林姑娘一直是一副很堅強的模樣,但她畢竟還年輕,估計也就十**歲,這要落在未來,還是大學在讀的學生妹子。以前仗著有師父的愛護,師兄的照顧,行為處事自然顯得張揚寫意。如今師父一走,立刻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六神無主。

可她馬上就找到自己,可見得自己在她心目中,至少已經是個值得信任和依賴的人了,此情此景,怎不叫劉子源莫名感動。

至于說謝小娟和謝鐘秀那里,別說劉子源,只怕大多數的男人會暫時性的選擇遺忘吧,只能待以後再慢慢解釋了。

「走吧,帶我去他老人家的墳頭看看。」劉子源月兌口而出。

「啊。」林妙音微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只躇躊了片刻,便立即默默的走在前面,帶著劉子源往集外而行。

孫泰葬于集外五里外一處高聳的小山崗上,站在山崗上,可以看到淙淙流過的穎水,墳頭朝南,或是喻示他就算死了,亦在翹首南望,希望有一日能魂歸故土。

孫恩顯然走得很是匆忙,只是就近取了些泥土填高了些許,墳頭上壓了幾塊石頭以作記印,連墓碑都沒來得及刻。

不過,此時的孫泰顯然不合適立墓碑,只要牛軍、屠永等人不除,孫泰的墳頭隨時可能成為他們泄憤的對象。

「逝者已逝,生者當好自珍惜,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也會希望你會過得好好的,這樣九泉之下,他才會安心的。」

林妙音好似已經習慣了劉子源對自己師父的稱呼,沒有答言,只是目光仍怔怔地望著穎水出神。

「我們走吧,起風了,」日漸凜冽的秋風吹拂起林妙音單薄的紗衣,拂起幾絲發絲遮住她那張哀楚的俏臉,更顯一份難得的嬌媚。劉子源很自然的幫她拂起發絲,就象當初幫小娟拂起發絲一般。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人家…人家真的可以信任你嗎?」林妙音臉上的紅霞更濃了,但卻並不阻止劉子源的舉動,只是心事重重的問道。

此時的林妙音,或許正經歷前所未有的低潮,此時的她,更需要長輩的呵護,親人的關懷,方能讓她那顆傷感的心靈感受到些溫暖。

劉子源霸道的伸出右手,很自然的將她攬在懷中,林妙音只稍作閃躲便安然的依在他的懷中。

劉子源在她耳旁堅定道︰「當然,相信我,我定會好好的呵護你的。」

林妙音稍掙扎了一下,讓自己的頭更舒服的靠在劉子源的肩頭,幽幽道︰「你真的是個怪人,我本該恨你的,就是你這個壞人,辱沒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可一見到你卻讓人家怎麼也恨不起你來,你說是不是我前輩欠了你的,要讓我這輩子來償還你。」

「緣份,妙音,相信我,這便是緣份。」劉子源溫柔的細語,便象情人間的私語。此時的他,連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子,還只是在關懷這個可憐的女子。

「你知道嗎,听師兄說師父是中了司馬道子的奸計之後,人家的心情矛盾極了,真擔心遇到你的時候如何是好,可怕什麼真的來什麼,馬上便遇上了你,人家一時六神無主,只得凶著對你,你會不會生氣呢。」此時的林妙音,象極了一個撒嬌的小情人,再不復當初凶巴巴的神色。

「後來師父又說出一些稀奇古怪,不明所以的話,還說些什麼天意、異數什麼的,更讓人家心里亂糟糟的,要不是師父安慰師兄說,不要看表面來觀人,人家真的不敢再來見你了,你會怪人家嗎?「「怎麼會呢,換作是我也會這樣想的。」劉子源不假思索道。

「真的嗎?」林妙音驚喜的抬著望著他。

「當然,」劉子源將環抱她的手又加了些力道,林妙音顫抖的身子似乎又安定了些。

「劉哥,」林妙音的身子突然熱起來,微昂起頭,輕翹起嘴唇,雙眼半閉,一臉沉醉的望著劉子源。

「妙音。」劉子源一時不知所措。

「你…你還裝,你個死*賊,死*賊,你壞,你好壞。」林妙音滿臉紅暈,急急地垂下頭,直往他的懷中鑽去。

劉子源分明可以看到,林妙音那臉上的紅霞早已漫延到耳根,通過胸部傳過來的心跳亦一陣緊似一陣。

要是此時仍不明白美人兒的心意,劉子源也算白活了一回了,立即探出雙手,將林妙音的臉托住,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啃了下去。

「嗯。」林妙音滿足的沉醉在劉子源的狂吻之中,香舌亦笨拙地做出回應。劉子源感到內心似有一團火在劇烈的燃燒,恨不得馬上便要將眼前的玉人兒融化,雙手不自覺的下滑,輕輕地滑向林妙音的香臀。

「啊…不要,」林妙音似是很快覺察到了劉子源的意圖,連忙探出雙手,抓住劉子源的大手,「劉哥,不要了好嗎,讓師父看到了不好。」

劉子源立即清醒過來,暗罵自己,如今的他,怎麼越來越不住自己的呢了呢,真的是受大環境的影響,還是自己真的變了呢。滿臉愧色地道︰「妙音,其實是我的不好,我沒能控制好自己,對不起了。」

「劉哥,對不起,師父對人家真的很好,現在師父剛走,人家…人家…」,「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劉子源探出手捂住她的小嘴。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一切盡在不言中,任何語言反倒成了多余。

「師父說你是官府的人,是真的嗎?」林妙音忽然擔憂地說。

「是的,我是北府軍的一名校尉,」既然她已經知情,也沒有瞞她的必要了。

「可是,你有一天會和師兄他們為敵嗎?」

看樣子這小妮子早已想到,若是自己有一天要和徐道覆、孫恩等人為敵,她自己難以和自己相處的難處了,不禁故意逗她︰「我們只抓壞人的,你師兄他是壞人嗎?」

林妙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是啊,對于任何官府來說,任何反對他的人,甚至要革他的命造他的反的人都應該是敵人,無論他們曾自許自己是何等的光偉正,亦不能免俗,所以,亦無須為自己殘殺異議者而貼金。但對于這普天下的百姓們來說,他們若是不揭竿而起,他們甚至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對于天下黎民來說,他們不但不是敵人,甚至是親人。

「小傻瓜,不要擔心了,不會有事的。」望著緊張不己的玉人兒縮在自己的懷中,亦不忍繼續捉弄他,「你夫君我雖然是官府的人,但亦有自己的主張。我們北府軍忠誠的不只是某一個人,而是全天下黎民蒼生的福祉,我們的責任,是要讓他們不受權貴們的凌辱,免受外族鐵蹄的踐踏,你以為若是如此,我會和你的師兄們為敵嗎。」

劉子源知道,這些話只是安慰林妙音而己,若要北府軍真的成為自己口中那樣的,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己能做得到嗎。

「呸,人家說了要嫁給你了嗎,自己硬充作人家的夫君,要做人家的夫君,你還要繼續努力才行,你以為做人家的夫君是那麼容易嗎,人家早說過,人家要嫁的夫君非得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的。」林妙音臉上的愁終于漸漸散去,忍不住啐道。

我的天,劉子源立即覺得頭變得更加的大。當初謝鐘秀說要非英雄不嫁,現在林妙音亦是如此,難道這普天下的女子們都好這一口嗎。

看著林妙音如只溫柔的小貓般偎在自己懷中的模樣,不由突的一喜,難道謝鐘秀也是和自己在耍花槍,其實早已經對自己芳心暗許的?

「劉哥,劉哥,」林妙音又仰起頭來,含情脈脈地望著劉子源,「劉哥,你又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劉子源心虛道,「我想知道,牛軍那些人知不知道師父已經仙逝的事了?」

「應該不會知道的,」林妙音沉思片刻,「師父若不是受了重傷,亦不會受不起他這一掌的,不過那廝也不會好受,也挨了師父一記重拳的。」

「嗯,」劉子源思忖間,已然有了主意,「那就暫時不要讓人家知道此事為好。有師父的威懾作用在,諒他們這幾天暫時不敢出來為禍。再說他們也要養傷,這些天正好讓我們好好查探一番,找到些許線索。娘子,你說若是為夫我能將這些賊子們全部逮住,交由長老會議將之繩之以法,算不算真正的英雄了?」

「去你的,也得等你把他們抓住了再說。」林妙音此時已全部將心事拋之腦後,變得無比輕松,機靈地一閃躲掙月兌他的懷抱,「人家還有事情要去做,你可要好好的記住,你自己和人家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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