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樂萱不對,擅自闖進人家的地盤,因此對侍衛這般對她,樂萱也不覺得不妥,呆會兒道了歉,找小昕包扎一下就好了,因此一路上也沒掙扎,也沒叫屈。只是是哪個天殺的推她的,要是被她逮到了,一定也推她一下試試。
佩劍見人被帶到,一陣嘲諷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野村姑,想嫁人想瘋了爬起牆頭來了。」
聲音有點熟,樂萱心里一涼,但還是安慰自己,只是聲音像而已,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正打算道歉,被那佩劍打斷。
佩劍低頭瞅了瞅樂萱的臉,滿是泥,一臉嫌棄道︰「看來摔了個狗吃屎,瞧瞧,瞧瞧,渾身都是,也沒人管管,還真是沒家教,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白衣公子阻道︰「浩然,有點過了。」
一听這個名字,樂萱心里那可真是拔涼拔涼地啊。難道這就是那個「冬日里的太陽」「春日里的暖風」?不就是笑眯眯的臭狐狸嗎?難道那個「笑一下這輩子都值了」是璃殤?至于那什麼「俠客」「有安全感,肌肉結實男」是浩然?沒事背塊破銅爛鐵跑出來冒充武俠小說里的人物的半吊子?拿柄破劍舞來弄去勾引小丫頭的傻小子?
Oh,NO!
樂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冷的直打顫。
正在樂萱郁悶自己居然為了看這幾位受傷,後悔的不行的時候,浩然又開始說教︰「子墨不用攔我,像這樣的人,這次不教訓,下次還是一樣,根本就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
剛才樂萱覺得理虧,已經盡力在忍了,「沒人管教的野孩子」,「鄉野村姑」,「上不得台面」……樂萱冷聲道︰「放我下來。」不過樂萱這個樣子被抓著,說來還真是沒氣勢。
侍衛哪能听她的,抓的更緊了。「我說了,放我下來。」
侍衛看看子墨,子墨示意侍衛放開樂萱,冷不防兩腿著地,樂萱疼的倒抽一口氣。但還是忍痛一瘸一拐走到浩然面前。浩然正驚訝子墨為什麼放了樂萱︰「子墨,干嗎放了他?」
子墨攤攤手︰「她讓我放的啊。」
「干嗎听他的話,一個野∼」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樂萱已經一拳打在浩然臉上,浩然大怒,捂著半邊臉喊道︰「你∼」抬手準備打下,但看看樂萱受傷的胳膊還是放下了︰「哼,不跟你一般見識。」
誰知樂萱抬手又是一拳,這次是另外一邊臉。浩然再次抬手,但還是放下了,只是眼里的憤怒又加深了一層。「你再打一下,我就不客氣了。」
一旁的子墨道︰「還是客氣點的好,否則我會很難辦的。」
「听到了沒?」浩然剛說完,樂萱照著小腿就是一腳。這次浩然真生氣了,本來看在樂萱受傷的份上教育一下就算了,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兩手掰過樂萱的肩膀。只是身後不知何時冒出兩個人來,從沒見過,目標不是樂萱,卻是浩然,一人一邊,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浩然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你們這是干嘛,放開我,子墨,快讓他們放開我。璃殤,璃殤∼」璃殤見這副情景,只是皺了皺眉,嫌棄的將頭扭在一邊,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污了眼。
樂萱上前,狠狠朝著浩然的一陣猛踢,好吧,力道還是小了些,受傷了,沒辦法發揮實力啊。早就想教訓這小子一番了,今天撞上來算你倒霉。
小昕領著風吟一路闖進來,看到這副情景,不得不說兩人都驚呆了。子墨看到兩人,微微一笑,「看來這人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王府侍衛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這麼短時間內能打倒所有侍衛,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不經多看了幾眼。
「子墨公子,璃殤公子,浩然公子。」「郡主。」
樂萱听見小昕叫她,停下來道︰「小昕,你來了。」
浩然在小昕喊郡主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打他這尊神是誰。只能自認倒霉了,想想剛才說的話,又想想樂萱以前的行徑,不知道這次要拿什麼對付他。看了子墨一眼,埋怨他怎麼沒早點提醒他,還派人助紂為虐。
樂萱也教訓夠了,浩然那很有教養的大概的有段時間好養了。只是這麼一番下來,傷口沒長好,還在流血,冷靜下來,還真疼。小昕拿了手絹幫樂萱擦臉,又是汗又是泥,弄得跟小花貓似的。
子墨好意幫樂萱清理傷口,剛挨到衣服,就被樂萱擋下︰「不用麻煩了。」又對風吟道︰「我們回去吧。」
「為夫也正要回府,不妨一道。」
樂萱推月兌道︰「你們人太多,扎眼的很,我還是一個人回去的好。」風吟彎腰將樂萱抱起,走出院子。
子墨看著樂萱的背影,「這是在玩火嗎?那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眼里一絲戾氣一閃而過,還沒有他控制不了的東西,控制不了的他不惜毀掉。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璃殤有些不耐煩︰「繼續等?」
「不用了,上天已經給了我們啟示了,不是嗎?」兩人看著樂萱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風吟在寺中見到過古軒,出了院子便朝一個方向而去,果不其然,在平安樹那找到了他們。很明顯古御醫夫婦還在費力將寫了名字的平安符扔上去。
三人見到樂萱吃了一驚,以往郡主是最討厭來這里的。古軒見到樂萱時,眼里閃過一絲欣喜。不過也就一閃即逝,隨即就恢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樂萱眼里的一副拽樣子。
知道樂萱受傷,幾人將樂萱安置在寺中一間屋子里,古御醫正打算清理傷口,一旁古軒道︰「父親,還是我來吧。」
樂萱道︰「還是古御醫吧。」就古軒對他的怨恨樣,不知道會不會故意弄疼她。
看著兒子拒不相讓的表情,古御醫直覺得自己的烏紗帽離自己越來越遠。在給樂萱包扎的時候,小昕講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樂萱是爬牆頭偷窺別人才摔下去的,手上一緊,樂萱一聲倒抽。暗罵︰「果然這小子別有目的,趁機報復。」還是偷窺自家的三位,是呢,她已經有四位夫君了,自己在想什麼呢,關他什麼事。可是為什麼覺得心里有股怨氣呢?手上又是一緊,樂萱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哀求的看著風吟︰「我們去找嘉澤。」
古軒綁好最後的紗布冷哼道︰「找誰都是一樣,偷窺別人,還爬牆頭,還摔成這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現在,古御醫覺得烏紗帽是不在了。不過,怎麼兒子像掉進醋壇子,語氣里帶股酸氣?看看兒子的眼神,那是怎麼了?里面還是怒氣,可是不一樣了。古御醫意識到了一件他認為極其可怕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說出來,因為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跟別人共享妻子,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見傷口處理好了,風吟道︰「我去叫馬車過來。」
「反正順道,順便將你送回去好了。」古軒邀請道,不過依舊一副冷嘲熱諷樣。
還沒等樂萱拒絕,古御醫道︰「接下來還要去見一位故人家的女兒,難道你忘了?」
樂萱正愁沒理由拒絕呢,為了避免路上氣氛尷尬︰「哦,那就不耽擱古御醫了。」說完,還朝古軒眨眨眼,一副大家心知肚明樣︰「馬到成功。」
風吟叫來馬車,將樂萱抱過去,三人回府了。留下古軒一個人望著馬車發呆。
「郡主不是你該喜歡的人。」
古軒一听,怒道︰「父親,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心里明白。還是趁早斷了這念頭的好。」
古夫人看看丈夫,看看兒子,又看看遠去的樂萱︰「兒子看上的是郡主?」
古軒爭辯道︰「怎麼可能?」
「最好不是。」
被說穿了心事的古軒,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內心,難道最近一切反常,是因為,是因為喜歡上她了?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可笑,一定是在開玩笑。他怎麼會看上那小妖女,他是恨她的,不是嗎?
樂萱剛回府就听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听說郡主將浩然公子暴打一頓。」
「難道又變回原樣了?」
「听說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腿都打折了。」
「是嗎,我听人家說,根本走不了路,說不定受了內傷。」
……
人言可畏啊,她不過踢了浩然幾下,居然傳成這個樣子,過不了一會兒,浩然大概得被人詛咒死了。看來,子墨管理這王府也不怎麼樣,一幫下人在偷偷議論主子的事,還真是管教無方呢。
不過,今天就先放過他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忙呢,商帝的生日宴,要做些準備了。看看自己的胳膊,腿上的紗布,樂萱笑了,真是現成的裝扮呢。至于臉上的妝嘛,這可有的瞧了,嚇不死你們也惡心死你們。太子選妃,選去吧,最好選中那靜馨,作女人,定會鬧的後宮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