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很快就過去了,期間倒是沒見過嘉澤,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倒是嘉琪來過幾趟,每次也就坐個一盞茶的功夫,談的內容跟丫頭婆子閑談一樣雜碎。每次嘉琪過來,小昕都跟看見間諜似的,小心的防著,讓人不經想起小竹,要是小竹知道現在司修在自己這里,不知道該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樂萱想到這,不經笑了,要是小竹知道自己這次把個夏家小子帶回去,鐵定將司修看緊了,一輩子不進王府大門。
看著小昕那緊張的樣子,樂萱心里暖暖的。即使父母不在身邊,也有這麼個人時時刻刻護在自己左右。
嘉琪走後,見樂萱那滿不在乎的樣子,絲毫沒把三日後的比賽當回事,不知道郡主是胸有成竹,還是現在破罐子破摔,主動放棄。就以往的經驗,憑他們家郡主的鬼點子,應該是前者。不過,不問問還是不大放心,沒見那夏家公子都派了人來探底。(在小昕看來,嘉琪過來就是打探虛實,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那是聲東擊西,讓人疏于防備,首先博取好感,再趁機套取消息。總的來說,嘉琪前來就是個陰謀,樂萱不在意,可是她得替他們家郡主防著點。)
「那個,不知道郡主準備的怎麼樣了?」小昕小聲的問道,以防隔牆有耳。
「什麼準備?」
「郡主難道忘了,跟夏家大公子定好的賭約?」
「那個啊,又不知道對方出什麼題,怎麼準備?只能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
「啊?」小昕一听樂萱居然真的什麼都沒準備,一時接受不了,還想著是樂萱胸有成竹,一定能贏那夏家小子呢?然後壓低聲音「要不要奴婢現在去悄悄打听一下?」
「那倒不必。時候也不早了,回去歇著吧,等著明天看本郡主怎麼拿下那夏家小子吧。」
小昕無奈,什麼都不準備這能贏嗎?先不說夏家兩個公子使毒,就是不用毒,打也打不過啊。就他們家郡主的花拳繡腿,嘖嘖,還真是不敢想。明天要是郡主三局全輸掉,便會被這夏家公子退婚,雖然郡主也不見得多喜歡這夏家公子,可這王府的面子往哪擱啊?再退一步,雖然這郡主小小年紀便名聲在外不在乎這虛名,但這樣被退婚,定然會給蕭王臉上抹黑啊。想到這,小昕躡手躡腳躲到夏家兩公子的院子外,想听听這兩人到底在謀劃些什麼?不過,畢竟沒有內力,听不清楚,小昕狠狠心,再往屋子那靠靠,這次倒是听的清楚了,
只听有人說,「哥哥這樣會不會太為難萱萱了。」
「笑話,難道你還想跟那郡主回去?」
另外一人沒答話。
「就知道你也不想,所以只能這樣了。雖然對付一個年紀比我們小的小姑娘不太厚道,但這不是沒有辦法嘛。」
「可是∼」另外一人正打算回話,卻被打斷「噓,等一下。」
又指指門外,壓低聲音用嘴形說道︰「門外有人。」
說完走到門前,猛的將門打開,只見小昕「呯」的一聲摔在地上,撞上額頭。
看清來人是誰,嘉澤想︰看來那郡主也不過如此,派個小丫頭來偷听,定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勝算,才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枉自己還冥思苦想了兩天,看來還高看她了。
嘉澤不顧嘉琪勸說,命小廝將小昕綁了,鎖在柴房,準備明日帶去跟樂萱對峙,看那郡主還有什麼話好說。
小昕直在心里埋怨自己,這次是真的給樂萱添麻煩了。還不知道那夏家公子拿自己怎麼辦呢?
一夜無語……
第二天樂萱一早起來,就沒看到小昕,問過別的下人,都說沒見到,心下著急,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這丫頭能跑到哪去?
見樂萱擔心小昕連飯都沒怎麼吃,司修在一旁安慰道︰「不用著急,沒什麼事,小昕也不會自個出去,說不定是在這夏家哪里迷了路呢?一會跟夏家夫婦稟明,多派幾個人去找。一會兒就能找到。」
連司修都這麼說,樂萱稍稍放了心,沒有自己的吩咐,小昕也不會走遠。這夏家家大業大,小昕定是在哪個院子迷了路。
草草吃完,听說夏夫人有請,樂萱急急忙忙趕過去,剛坐定,便對夏夫人道︰「樂萱有事相求,想請夏叔叔,阿姨幫個忙。」
見樂萱眉宇間盡是擔憂,心想定是有了不得的事,「萱萱盡管說,只要是夏叔叔能辦到的,定竭盡所能幫萱萱。」
「我的丫頭找不到了,想麻煩夏叔叔派人幫忙找找。」
夏夫人愣住了,本來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樂萱有道︰「小昕雖然是個丫頭,但對樂萱來說,很重要。小昕不見了,對樂萱來說是最重要的事。」
夏夫人自覺失禮,安慰道︰「萱萱乖,阿姨馬上派人去找,定能將小昕找回來。」
夏夫人話音剛落,只听門外嘉澤道︰「不用找了,在我這里。」說完,推了手被反綁著的小昕進來。
樂萱一見小昕,忙走上前去,想看看有沒有受什麼傷,見只是被反綁著,眼楮跟個熊貓似的,顯是晚上沒睡過什麼覺。動手就要解開綁在小昕手上的繩子。
「慢著。」嘉澤上前阻止。
「這是怎麼回事?」夏夫人在一旁看著,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嘉澤會綁了樂萱的丫頭?
「怎麼回事?這倒要問問郡主是怎麼回事?」嘉澤看看站在一旁的樂萱。
「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你私自綁了我的丫頭,倒反過來問我怎麼回事?」小昕被綁,讓樂萱有些惱火。這還是樂萱醒來後第一次知道生氣是什麼感覺。
「你我定好今日比賽,卻私自安排自己的丫頭偷听別人牆角?」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我想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郡主大概也不會承認。」
听到這,樂萱算是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一定是這丫頭對自己麼沒信心,自己睡下後跑去偷听人家的計劃,結果被人家發現,被抓了。「是我派去的。」
司修一听,便知道樂萱在說謊,樂萱根本不知道小昕在哪?這樂萱,還真是叫人心疼。
嘉澤沒想到樂萱這麼容易便承認了,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樂萱上前準備解開小昕手上的繩子,又被嘉澤按下,「你還打算怎樣?」
樂萱這麼輕易認了,反倒顯得自己小氣,嘉澤心中不平︰「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
「怎樣才肯放了我的丫頭。」
「我不清楚你這丫頭在門外偷听了多久,說不定已經將整個計劃听完了,這樣豈不是不公平?」說完,看這次樂萱要怎麼下台。
「是不公平。」小昕听樂萱這麼說,驚呆了,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來不及跟樂萱說啊,這夏家公子怎麼這麼不講理。只听接下來樂萱說的話,更是讓小昕驚的半天合不攏嘴。「樂萱願自動放棄第一局,第一局你們贏。」
「唉?這不公平,奴婢根本什麼都沒听到,郡主,這不公平。」小昕覺得是自己幫了倒忙,連累了樂萱,心里著急的不行嚷道。
「不知這樣可算公平?」樂萱對嘉澤道。
「沒想到郡主倒是敢做敢當,就這麼著吧。」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小昕被氣得也不管這是在夏家,嘉澤是夏家的大公子,而這人還使毒,揮揮手就能將人毒啞,狠狠瞪著嘉澤。
「消消氣,看好了,看本郡主怎麼贏回來。」
小昕看看樂萱,又看看不戰已經贏了一局的嘉澤,忐忑的問︰「能行嗎?」
「相信你家郡主不是吃素的。」
雖然樂萱信心滿滿,但已經輸了一局,勝算更少了,小昕不由擔心,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相信自家郡主了。
夏夫人在一旁看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幫孩子在搞什麼名堂,還弄了什麼比賽,而且後果還好像很嚴重。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大家都很嚴肅。還有自己被晾在一邊,心里有點不爽。「萱萱啊,能不能幫阿姨解釋一下,你們打了什麼賭?這比賽又是怎麼回事?」
能告訴夏夫人︰嘉澤,嘉琪是為了跟自己解除婚約才賭的嗎?答案是肯定的。事實還真不能告訴夏夫人,只好選個婉轉的說法了。「阿姨不用擔心,只是鬧著玩的,萱萱跟夏哥哥打賭,三局兩勝,輸了的人要听贏了的人話,就是這樣。只是萱萱剛才已經輸了一局了。」
「那怎麼算?重新來過。」夏夫人命令道。
「萱萱說話算話,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正好夏叔叔,阿姨在,便和司修先生一起來裁定一下吧。」
「好啊,好啊,這個阿姨最在行了,阿姨替你加油,贏了那兩個臭小子。」
嘉澤白白眼︰拜托,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這可是你兒子一輩子的幸福啊。
司修心中也有些起伏,第一次看到樂萱為了誰生氣呢?如果某一天,自己消失了,樂萱會不會也這麼找自己呢?還是純粹當自己是先生,少了這缺,便補個人上來?
夏夫人等不及看了,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