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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巾幗終不讓須眉

軍訓的最後一天,就沒有那些讓人叫苦不迭的訓練了,一隊隊的走方正,叫著首長好,還真有那麼一點兒檢閱新兵的感覺,射擊比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軍訓基地,所有人都帶著興奮結束了會操。

「接下來,每個中隊參賽的隊員到前面來報道,女生站在左邊,男生站在右邊!」簡單的命令標志著激動人心的活動就要開始了。

68個中隊各出兩個人,參賽者的場面很是壯觀,不過很快就會淘汰一大半,先是每人十槍的選拔,最終男女各剩下五個人進行角逐,槍擊這種事情一向可以讓人充滿激情,那不知花落誰家的錦旗也許並不是最重要的,湊熱鬧才是每個人心中最想的。

「秦樂一定會贏的啦,毫無壓力。」

「那是,我們秦樂是絕對的女中豪杰。」

「那個林子辰也參賽了,飛兒是要幫他加油還是我們班啊。」

「我看著秦樂就好。」

「你要是想看你們家那位我們可不介意。」

「秦樂也一定不介意啦,男生那邊要先開始的,看完再過來啊。」

「對啊,我們準備過去給孟清揚加油,你不去嗎?」

「還是不要去的好,飛兒,你說你去了是站在孟清揚這一邊還是林子辰這一邊呢?」

「嫁出去的女兒,肯定是站在林子辰這一邊啦。」

「才沒有,你們總是故意拿我開玩笑。」

「大系花哎,還沒有正式開課就被外系的拐走了,能不多說幾句嗎?」

「你們不要說了。」

「算啦算啦,放過你,一起去看吧,射擊又不能一直喊加油吵鬧,沒人在意什麼陣營的。」

「林子辰射擊怎麼樣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沒有說他今天要參賽。」

「昨天好像隱約听到什麼他次次十環。」

「真的啊?這麼強悍?」

「那不是比我們班的孟清揚還要好,不會吧,女生會贏,男生還要輸了不成。」

「秦樂昨天說她覺得自己打不過林子辰,會不會也是知道這個,所以覺得他打架也很厲害?」

「飛兒,你找了個真不一般的人啊!」

「要是一般了能配得上我們飛兒嗎?」

「怎麼感覺一比,我們班最帥的最有能耐的男生瞬間就弱了。」

「孟清揚在你們高中那麼拽,有個人壓著他不是剛好。」

「他現在好歹是我們班的,代表我們班,輸了有什麼好處啊。」

「黃貝,你以前真的沒有喜歡過他?」

「沒有!」

「那你幫他說什麼話,林子辰現在是妹夫,贏了也是面子有光的。」

「一個個全都叛離集體,這嫁出去一個還不夠,這是整個寢室陪嫁啊。」

「反正我賭是林子辰贏。」

「我覺得孟清揚說不定會贏。」

「那黃貝和萬萬要不要下點賭注?你們倆剛好各一邊。」

「你們怎麼不也押一下啊。」

「看你們賭就好,我們看熱鬧。」

「你們誰輸了誰回去請吃飯怎麼樣?」

「無聊,我不賭。」

「黃貝,你是對自己選的人沒有信心吧,我就敢賭。」

「昨天還罵別人呢,今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好玩嘛,你到底賭不賭啊,我都不怕。」

「隨便你們,反正我是相信自己班上的,他要是輸了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吃里扒外的。」

「那你就是答應了,萬萬也沒問題吧。」

「沒問題。」

「反正不管誰贏,我們又多了一頓飯了。」

「飛兒怎麼一直不說話?這可是賭你的男朋友呢!」

「沒什麼說的啊。」

「那你覺得誰會贏?」

「我…我希望林子辰贏。」

「果然,一早就被拐走了。」

「要開始啦,不說話了。」

「這第一輪肯定沒問題的,他們肯定不會被淘汰。」

隨著教官的命令,一陣槍聲過去,開始統計成績,女生比賽那邊也開始進入準備狀態。

「你們覺得會不會有黑馬跑出,讓秦樂失利啊?」

「王曉雨,你能不能盼著點兒秦樂好,要是被你烏鴉嘴說中,我們班就拿不到錦旗了。」

「我這是合理推測,不是怕萬一嘛。」

「秦樂不會有問題的,就算是黑馬,也不一定有秦樂厲害好吧。」

「對啊,那要是多黑一匹馬才行啊!」

「你們不要群起而攻之啊,我就隨便一說。」

鋼琴系的男生們自然也沒有放棄討論,「我們班這一次是不是可以拿個黑白雙煞回來啊,秦樂和清揚都超級強啊!」

「不知道,秦樂這邊估計差不多,可昨天听說林子辰不是次次十環嗎,清揚估計有些危險。」

「說不定他們吹牛呢,再說昨天是練習,距離近,今天距離遠些了,怎麼可能還是次次十環。」

「那你就覺得清揚一定打得出昨天的成績?」

「照你們這麼說,秦樂也不一定打得出昨天的成績,那不是都很可能拿不到。」

「女生這邊就算打不出,也沒有什麼有力度的競爭對手,秦樂沒問題的。」

「讓秦羽和清揚都贏吧,剛好站台上又湊一對情侶!」

「嗯,省得以後競爭對手太多,又被外系帶走了。」

「杜飛兒估計已經是林子辰的了,這秦樂再被帶走,我們鋼琴系美女就真的不多了。」

「帥哥,杜飛兒就這麼被搶了,不傷心?」

「對啊,咱們回去陪你喝酒?」

「我本來也沒有怎麼想,傷什麼心啊!」

「別否認了,哥們兒撫平你受傷的心靈!」

「否認什麼,我根本什麼沒說沒想,你們要喝酒自己喝去,別拿我做幌子!」

「這不是為了找個人付酒錢,要不帥哥回去請喝酒,就都不說了。」

「你們自己想怎麼樣怎麼樣,別拉上我,秦樂要開始了,你們不想看嗎?」

「看不看她都會贏。」

又是一陣槍響,女生們也結束了選拔的射擊,毫無意外的林子辰、孟清揚和秦樂都進入了最後勝利的角逐。

原以為只會是男女分開的比賽,可好勝心強的人顯然準備破了這個規矩,比賽成績雖不能放在一起,可僅剩下十人,一起開槍也是一種比賽,秦樂厭倦了女生這一組一直以來各種差到夸張的成績,原以為的比賽變成了自己的獨自表演,現在,她和能夠與她相提並論的男生站在了同一條線上,即使所使用的槍有些不同,但並不妨礙她想要的比試。

秦樂看了一眼隔得不遠的林子辰,從听說他的戰績之後,想和孟清揚比比的心情就弱了,自己的能力用來贏林子辰剛好。

秦樂完全看不懂林子辰這個人,可他現在變成了杜飛兒的男朋友,以後會不會不可避免的要見面,他給秦樂的那種危險的掌控一切的感覺讓秦樂很擔心,這樣的人她一定要贏一次。

同時,孟清揚和林子辰都看了一眼秦樂,是心有靈犀嗎?彼此都想要成為贏家,這次的比賽,在他們眼里不分男女,這是他們三個之間的爭奪,孟清揚想要吸引秦樂的注意,女生只會注意比她更強的人,林子辰想要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有多要強,她是不是自己的對手,秦樂只想要贏,想要證明自己不會比任何人差。

十發子彈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秦樂成為女子組的冠軍也是板上釘釘,但是孟清揚終究還是略遜一籌,輸給了林子辰,秦樂卻完成了自己想做的,她沒有贏,卻也沒有輸,她和林子辰一樣打出了全是十環的成績,當她對林子辰投去挑釁的眼神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好像才是獵物,分明沒有輸,為什麼會有種徹底被打敗的感覺,這樣的人適合飛兒嗎?這樣的人會一見鐘情,會好好照顧飛兒?

周圍的歡呼完全沒有進入秦樂的耳朵,上高台去領錦旗的時候都是恍恍惚惚,一種很不安的感覺總是無法消除,身邊一起拿著錦旗拍照的人越來越不真實,想到以後因為飛兒可能還要經常見面,就提不起勁來享受自己的小小勝利。

「你怕我?」

「我怕你干什麼。」秦樂不得不否認,這個人真奇怪,怎麼會總是知道別人在想什麼。

「你緊張?」

「與你無關吧。」

「代表飛兒關心一下她的好朋友有什麼問題?」

「不用了,你關心飛兒就行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以後還要常見面,我們不是應該至少假裝一下友好嗎?」

「你真的喜歡飛兒?」秦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句話,那種奇怪的不安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是另有所圖的。

「當然,不然我喜歡誰?」

「我怎麼知道,只是你們發展的也太快了吧。」

「哦?那你認為應該怎麼發展?」

「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問我干嘛。」

「你很有趣。」天殺的林子辰,一直以來的冰塊臉此刻竟然笑了一下,雖說秦樂感覺那是滿滿的嘲笑,可確實算是一個笑容。

「你不覺得你很莫名其妙嗎?真不知道飛兒看上你哪里死心搭地!」秦樂覺得以後還是少見他幾面的好,這是什麼皮笑肉不笑啊,有趣?他到底長得什麼眼楮,到底長得心眼啊!

「神秘不是你們最喜歡的嗎?」

「你故意裝神秘吸引飛兒?」

「下台吧。」

「喂,你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圖啊!」

秦樂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接下來就被一擁而上的同學團團圍住,「就知道我們秦樂一定是最強的!」萬萬不住的豎著大拇指。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興奮啊!」

「對啊,剛看到你和林子辰在台上還說說笑笑呢!」

「和他說說笑笑?」

「我看到他笑了。」飛兒突然插了一句,語氣平緩卻似乎有傷心?

「他是嘲笑好不好,飛兒你…」

「是嗎?我以為他是真的不會笑的。」

「杜飛兒!你又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秦樂覺得煩躁透了,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啊,自己和林子辰不過說了幾句話,為什麼就會這樣,飛兒也太多心了吧,這以後是不是林子辰和別人說幾句話她就要吃醋啊。

「飛兒,你就因為那家伙假笑一下一直不開心?」

「你這樣也太愛吃醋了啦,談戀愛這樣不行的,你不能讓他永遠不和女生說話吧。」

「對啊,飛兒怎麼又這麼多心了,他是你男朋友好不好。」

「秦樂,你喜歡林子辰嗎?」

「我實在不想說什麼了。」秦樂除了無奈再沒有可說的了。

「你喜歡他,不代表人人都喜歡他。」

「你要是覺得他不可靠,可以和他分手啊,不要懷疑我好像勾引你男朋友一樣。」

「你希望我們分手?」

「你們和她說,我是洗不清就對了,我先回去睡了!」到底算是什麼事兒啊,說不清楚的冤枉,真的很不爽,憑什麼啊,就說了兩句話要被這樣質問,林子辰莫名其妙,剛好她杜飛兒也莫名其妙,天生一對去吧,秦樂希望別再被他們招惹,飛兒到底算是什麼好朋友,為了一個剛認識一天就談戀愛的男人,這麼質問自己!怎麼想都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管她們在身後怎麼叫著秦樂,秦樂都頭也不回的先走了。

「飛兒,這下真的是你不對,快回去和秦樂道歉吧。」

「秦樂一直很照顧你啊,你怎麼可以那麼說。」

「秦樂不會喜歡林子辰的,那完全不是她的菜。」

「你在擔心什麼,真的覺得秦樂在和你搶男朋友?」

「秦樂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你這樣她多難過啊!」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都會站在她那一邊的。」

「確實是你想的太多了吧。」

「我為什麼要道歉,要是秦樂真的…你們怎麼知道一定不是。」

「我保證,秦樂說過她討厭林子辰那種目中無人的人。」

「飛兒,去和秦樂道個歉吧,大家還是好朋友。」

大家還在七嘴八舌,杜飛兒的眼淚卻已經斷線了。

「你別哭啊,這還在公共場合呢,走走,我們先回宿舍。」

委屈?每個人都很委屈,即使杜飛兒足夠漂亮,卻沒有足夠的自信,她始終覺得自己配不上林子辰,任何一個靠近他一點的女生她都要不能容忍,今天看到秦樂和他一起站在台上,受著大家的歡呼,覺得秦樂才是那個可以配得上他,可以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的人,而自己只能夠在下面仰望,所以不由自主的懷疑,只是害怕,才得到的就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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