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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四如果這是你的期望

「嫁給我。愨鵡曉」林子辰的聲音突然傳來,突兀的在安靜的醫院走廊上響徹,空曠的走廊似乎還在帶著回響,一聲一聲的纏繞著秦樂的心房,他在說什麼?

秦樂看著他良久,不說話,她想不到一個適合的回答,甚至擺不出一個適宜的表情去面對這句話。

「我幫助你的母親,你嫁給我。」林子辰重復了一遍。

所以呢?他不讓自己還錢,現在是讓自己用余生來為這一切買單嗎?

「你的母親會在紐約,你可以去茱莉亞音樂學院,我已經聯系過了,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入學。」林子辰的口中就那麼蹦出了一個個讓秦樂心跳加速的話語,她有點兒懵了,所有的未來就那麼擺在了自己眼前,她要選擇的,或者說唯一要決定的就是嫁給一個自己不愛但是或許愛著自己的人,而且甚至可以說是自己逼著他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因為自己那不願意平白無故享受所有的自尊心,讓他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嫁還是不嫁?

「好。」秦樂回答了,沒有一絲的波動,因為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嫁給什麼樣的人,那個叫做莫北的人帶走了自己的所有的愛情,那麼現在嫁給他又有什麼不好?他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這樣的結果,也許並沒有什麼不好。

林子辰似乎有些驚訝秦樂的答案,他以為秦樂會罵他神經病,然後再也不希望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原來母親有這麼重要?她可听得清楚,是嫁給他。

「你不後悔?」林子辰還是問了一句。

「不後悔。」秦樂的回答是堅定的,不論她的臉上有沒有笑容,都是堅定的。

林子辰終于在沒有秦樂推拒的情況下,抱住了秦樂,那一刻的林子辰相信著,他現在可以真真實實的擁有這個女孩。

秦樂的母親醒來了,所有減輕的病痛折磨,給了她清醒的意識,她看著走進來的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然後她看到了那個女孩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大腦突然告訴她,這是她的女兒,她哀嚎了半生的親生女兒。

「你…是我的女兒嗎?」中年的女人用著老年人一般顫抖的嗓音。

「是的,我是。」秦樂靠近床邊,抓住她要伸出來的雙手。

「真的嗎?」

「真的。」

「我時日不多了,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你不會有事的…」秦樂頓住了很久,因為她不知道要如何說出那兩個字,然後終于叫出了口,「媽媽。」

老婦眼淚縱橫,看著秦樂,不住的點頭。

「我從來沒有養過你一天,你還認我是你的媽媽嗎?你不恨我嗎?」

「怎麼會?我知道,您是迫不得已,我們還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彌補失去的時光。」秦樂將母親凌亂的頭發輕輕的整理,幫她擦拭淚水,她一定過的比自己還不容易。

「我女兒啊,名字還是秦樂嗎?都長得這麼大了,這麼些年,你爸爸他對你還好嗎?」

「是的,我的名字是您取得嗎?爸爸早就去世了,那個後母也很早就拋棄了我和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我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我留下了名字就離開了,我有回去找過,可是他們都說你們所有的人都不在了,沒有人知道你們到底去了哪里,你一定也受了很多苦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能夠陪著你。」

「那些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現在的我們還可以這樣重逢不就夠了嗎?」秦樂撫慰著自己的母親,她一定有太多太多的辛苦,她一定比自己想的還要想見自己。

「嗯…嗯…」母親不住的點著頭,然後終于看到了一直站在門邊的林子辰。

「小伙子,你也過來坐,是你找到我的是不是?心地真好,還幫我看病。」秦樂听著母親的話,看了一眼林子辰,他好像會給自己身邊所有的人留下好的印象,比如秦天,比如母親。

「伯母過獎了,我就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林子辰走近,對著秦樂的母親露出溫暖的笑容,還真是少見,他可真是戲劇學院出身的。

「樂樂,他是你的男朋友嗎?叫什麼名字?」母親詢問著,她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男孩子,要是把秦樂交給她,她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他叫林子辰,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秦樂看得出來母親的喜愛,那就說出來又何妨,反正也就要即將變成現實,秦樂看著母親瞬間就笑開了的臉龐,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真好…真好…」母親想要拉住林子辰的手,努力的伸著,林子辰伸手,然後看著秦樂的母親將他們的手相疊,像是一種鄭重的交付,林子辰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此生,絕不會辜負秦樂,和眼前這個半老之人的囑托。

秦樂感受著手掌中的溫暖,看著身邊一臉溫和的人,她好像開始懂得一些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東西,很多事情來的就是那麼容易,沒有必要糾結對與錯,很有選擇如果做出了也許會發現,結果沒有並那麼糟糕。

「媽,你最近多休息,很快就會幫你轉院,然後帶你去更好的醫院治療,一切都會沒事的。」

「不要因為我增加你們的負擔,不用幫我治病,你們什麼時候會結婚?我想要親眼看看我的女兒嫁人,然後可以幸福快樂。」

「伯母,您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好不好?」林子辰替秦樂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還叫我伯母,也叫我一聲媽多好。」

然後秦樂就听見了林子辰的聲音,還有他在細細的說著他自己母親離去的消息,他們先聊著,仿佛已經認識很久,他們還在討論婚禮,能听得見母親也在歡笑的聲音,秦樂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

秦樂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好像自己突然成了外人,林子辰永遠比自己會與人交流,尤其是上了年紀的長輩,他在他們中間永遠如魚得水,能夠挑揀得到那些他們愛听的言語。

「樂樂,你听听,子辰不僅說要給你訂做婚紗,還要幫我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呢。」

「媽,你不要操心那些事情,你好好養病就好。」果然,秦樂一說話,之前歡笑的氣氛好像都停止了,同樣的關心,只是被人限制的管著,不管是哪個年齡的人都不會開心的接受,秦樂的母親突然和林子辰對視一笑,滿臉的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

秦樂張口無言,她不能對自己的媽媽說什麼,但是林子辰嘛則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要和我媽再說那些有的沒的,讓她好好休息,然後接受更好的治療。」秦樂一臉的認真。

「好好…您看,你女兒是不是特別麻煩?」秦樂的母親靠在床上點點頭。

「媽,我是您的女兒!」

「你就是操心太多,根本沒有必要這麼緊張,所有的我都安排好了,你什麼都不用管,你現在要做的呢,就是做我美麗的新娘好不好?」林子辰拂過秦樂的眉眼,在她的額間印上薄唇,低低的訴說著相信我的諾言。

母親在身後看著,笑容中滿是欣慰。

「隨便你們吧,但是媽,你的病是一定要治的,這對我們沒有任何負擔,你不用擔心。」然後秦樂也配合著開了一句玩笑,「你的這個女婿啊,什麼事情都搞得定。」

林子辰看著說著俏皮話的秦樂和躺著床上的那個生病的母親,這種溫馨和寧靜不就是自己一直也想要的嗎?可以牽著秦樂的手走到永遠,這樣就已經足夠。

林子辰暫時的將秦樂的母親轉去了北京,在哪里可以更好的維持,然後等待著適合的肺出現。

林子辰將秦樂的弟弟同樣接了過來,當秦樂告訴秦天她就要和林子辰結婚的時候,秦天高興的臉龐讓秦樂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姐,你真的要嫁給他了嗎?你不是還沒有畢業嗎?怎麼會?怎麼就要結婚?而且我以為一直不喜歡他呢!」秦天雖然高興,但是卻依舊有些疑惑。

「秦天不是也很喜歡他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問?」

「只是覺得姐姐你突然嫁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沒有什麼奇怪的啊,因為我也要出國了,我要去茱莉亞音樂學院,你知道那所大學對不對?他們已經同意接收我了,一切就這麼安定下來,我也應該可以找個人安定的嫁了啊。」秦樂說的簡單輕松。

「真的嗎?姐,你能去那里讀書了!真好,你就會實現自己的夢想了!」秦天在打心眼里為秦樂高興。

「是啊,感覺好近好近了。」秦樂看向遠方露出微笑。

「可是,你不是說過,你一定不會喜歡他嗎?怎麼還會嫁給他?」

「秦天,人的感情是會改變的,以後你會明白的,所以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關于你要嫁給一個人或者要娶一個人。」

「是嗎?那麼姐姐你高興嗎?就要嫁給他?」

「當然,這樣很好。」

「那就好,還有啊,你的媽媽找到了對不對?那她以後也會成為我的母親嗎?」秦天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姐姐的母親也找到了,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呢,似乎好像真的越走越遠,她也再沒有來看過自己,秦天有時候還是有些想念的,畢竟那是母親,不管她到底做過了什麼,好像都可以輕易的原諒,那種親情融化在血肉中,不會改變。

「秦天,我的母親會永遠都是你的媽媽,她會對你對我都一樣的看待,只是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國外嗎?我可以帶你一起走,然後我們會一起生活在那里,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秦樂想要和秦天說的清楚,他的未來,他有資格做出選擇。

秦天猶豫了、沉默了,就要這麼跟隨著姐姐漂洋過海嗎?自己會永遠也見不到這邊的朋友嗎?還有自己的媽媽,也不會再見到嗎?高中還沒有畢業,就要去異地開始新的生活嗎?然後只認識那簡簡單單的幾個人,所有的語言不通將會擺在眼前,他和秦樂不同,秦樂為了有一天可以實現夢想,去那些頂尖的音樂學院,除了音樂鋼琴,她最刻苦的就是英語,現在把她放在國外,她應該不用太久就可以適應,就可以交流,但是秦天知道自己不可以,至少是現在的自己還差的太遠,然後自己要怎麼學習,要怎麼生活?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永遠的依靠著別人嗎?秦天想到自己曾經的夢想,就是可以有朝一日照顧姐姐,結果現在姐姐不需要自己任何的照顧,難道還要照顧他一輩子嗎?就算是秦樂不介意,秦天要如何心安理得,隨著慢慢的成長,毫不介意。

秦樂看懂了秦天的長久的沉默,「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不論你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你都永遠是我弟弟,要是你留在這里,我完成我的學業就會回來,秦天,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秦天點了點頭,他確實需要思考他的選擇。

秦樂也打了電話給在家中過著暑假的萬萬,萬萬在電話那頭無比的震驚,恨不得立馬就跳到秦樂的面前說個清楚。

萬萬果真是來到了北京,站在秦樂的面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陪著萬萬閑逛了一下北京的大小胡同,直到夜幕來臨,她們才開始進行那段對話。

「你怎麼突然就決定要嫁給他了?嚇死我了!」

「這個等會兒說,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秦樂將萬萬帶到了醫院,那個特護病房中,秦樂打開門,看到林子辰還在那里陪著自己的母親說笑,甚至動手削著水果,溫暖的感覺朝著秦樂走來。

「他在這里削隻果?我沒有看錯吧。」萬萬小聲的說著,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秦樂拍了萬萬一下,叫她別鬧。

萬萬就乖乖的和林子辰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看著那個床上慈祥的中年婦女,回頭看看秦樂,驚訝的表情慢慢的放大,然後變成了歡呼雀躍,「是你的媽媽嗎?秦樂!你找到她了!」

「是啊,我找到她了。」秦樂也笑的開心。

「真是太好了!」這邊玩玩還在手舞足蹈,躺在床上的母親說話了,「樂樂,不給我介紹一下,這是誰?」

萬萬沒有讓秦樂多言,「阿姨您好,我叫萬萬,一萬兩萬的萬,我是秦樂最好的朋友!」

秦樂在一旁附和著,「媽,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成天只會笑的女孩,看到她就好像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謝謝你照顧我們家樂樂。」秦樂的母親看著萬萬,心中也很歡喜,看來秦樂這麼多年過的還算不錯,有好朋友,有林子辰這樣的依靠,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秦天,也是個很討人喜歡的男孩,和林子辰一起陪著秦樂的母親聊了很久,那些年的生活當然都是挑揀著好听的說給她听,她現在需要的根本不是內疚,而是享受,享受著突如其來的兒女,享受著擁有的天倫之樂,那些過去的痛苦早就不應該再被記起,就連秦樂的母親也不再有那些不好的狀態,曾經的發瘋的舉動,在這些人的關懷之下全部淡去。

「謝我做什麼,她也一直很照顧我。」秦樂想了一想,自己真的沒有為萬萬做過什麼,因為她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一樣,或者什麼都不告訴自己?秦樂看了一眼萬萬,心道,自己這個好閨蜜做的真是不稱職。

「樂樂有你們真好啊,我一天都沒有照顧她,她現在還來照顧我,你們都是好人,都是好人…」秦母說著又快要觸景傷情。

「媽,怎麼好好的有這樣了。」秦樂拿來紙巾,幫她擦拭已經掉落的眼淚。

「看到你們,我高興啊,真是高興!」

「高興就不要哭了嘛,林子辰在你好好的,我這一來你就哭,還讓別人以為你是對我有意見呢!」秦樂拉著她母親的手撒著嬌。

「媽她確實比較喜歡我。」林子辰插進來一句,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樣。

「哇,都改口啦,你們是真要結婚了哈!」萬萬听到林子辰的稱呼,自然不會放過打趣。

「不是告訴你了嗎?是真的要結婚了。」

「這不是還在震驚,有點兒不相信嗎!」

陪著秦母聊了一會兒,天色更晚了,是該要休息的時候了,三個人一同走了出去。

「我就先回去了,司機在等著,你什麼時候回去叫他送你。」林子辰知道她們一定還有很多的話想要說,所以現在自己應該撤退。

秦樂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說了一句,「今天謝謝你陪我的媽媽。」

「她也是我的母親了。」你不用再這麼客氣,秦樂,你答應嫁給我,那麼所有你的,也都變成了我的職責。

秦樂無法辯駁,看著他離去。

「他現在都是每天來照顧你媽媽嗎?我看到他還在削隻果,有沒有那麼夸張,他變成新時代好男人了?所以你要嫁給他?」林子辰一走,萬萬的問題就開始像連珠炮一樣的放出來。

「說來也奇怪,我都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他逼我了。」秦樂頓了一下,「他替我找到了我的母親,然後幫她治療,完全的無私的,沒有讓我付出任何,提出了要幫我的母親換肺,拯救她已經岌岌可危的生命,可是我不能那麼心甘情願的看著他的付出,所以我告訴他給我時間我一定會還他錢,還他所有的人情,然後他告訴我,不需要,嫁給他。」

「然後你就答應了?」萬萬也在思考,這樣到底算不算林子辰逼迫,在她的感覺里應該是秦樂自己把自己推向了這個選擇的面前,但是她覺得這樣更好,她看得出林子辰對于秦樂現在的百依百順,像是生怕自己一個做錯就會把她推開的那種小心翼翼,假如這還不算愛,那麼什麼才是。

「是的,我答應他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是我好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拒絕,所以我就答應了。」

「你確實不應該拒絕啊,你看,他對你真的很好,為什麼要拒絕?因為愛還是不愛嗎?」

「我想可能是吧,這應該是我唯一的理由。」

「其實沒有那麼重要是不是?我相信你會幸福的,我是真的相信的,所以你的這個決定,作為你最好的朋友的立場,我舉著雙手和雙腳贊成。」萬萬還又開起了玩笑。

「我知道你一定贊成,你們所有的人都贊成,就連秦天都很開心我要嫁的人是他,不過他在猶豫要不要跟著我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里?」

「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一切都已經確定了,等我的媽媽一起過去,她的手術,我的學業。」秦樂等著萬萬發飆,為什麼自己到現在才告訴她,果然…

「你竟然到現在才說!你要出國?去多久?你還回不回來?」萬萬的聲音越來越大,表示自己不知道的不公。

「對不起,我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要是秦天跟我一起離開,我可能根本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告訴你。」

「不會回來?就是我們不會再見了嗎?」

「當然不是,你可以來看我,等我畢業了,我也會去看你的,只是我會常住在哪里吧,我也不確定,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我不想要一張口就是這樣的消息。」一切都是未知數,所以不想要告訴你,親愛的萬萬,我們不會就此再也不相見的。

「那你現在告訴我是?你確定了嗎?」萬萬平靜了下來。

「沒有,只是你來了,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但是所有的結果都並不確定。」

「那你就不要告訴我最壞的消息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總是把壞事先說出來,你要學會安慰別人知道嗎?你應該告訴我你只是離開不久,還會回來,知道嗎?」萬萬看著那似乎已經開始充滿愧疚的秦樂,反過來安慰著她。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現在我肯定不會是現在的我,謝謝你給我所有的勇氣和正能量。」

「不對,等一下,美國?莫北和杜飛兒也會去的那個國家…林子辰要把你送去那里?他把你送去了莫北那里?」萬萬突然想到了這個很重要的事情。

「我也想到了,我猜測他本來是想讓我去柯蒂斯的,但是因為莫北會在,所以他才選擇了茱莉亞,算是為了避開吧,等我過去,我就是有夫之婦了,我是不會再和莫北有什麼交集的,我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這件事情秦樂早已預料,自己會去避免那所有的接觸,欺騙,她不會做,既然選擇了嫁,那就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本分。

「你總是不把他往好的方面想,費城里紐約那麼近,這算得上什麼避開,他為的應該是你可以離你的母親更近吧。」萬萬的想法確實更加符合林子辰的思想,盡管他介意莫北,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介意並不會有任何的用處,又何必在這種上學的事情上斤斤計較。

「是你總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吧!」

「就算是你想的是對的,那他這麼做有什麼錯嗎?不想讓妻子和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他有錯嗎?秦樂,你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可以很好,可是為什麼對他總是那麼苛刻?」萬萬這樣的話語倒是照進了秦樂的心里,秦樂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人除了林子辰都是好的,但是她好像並不能為林子辰做的每一件事責怪他,因為如果歸根結底都可以把它劃歸好的方面,可以用愛來解釋一切,而你不能說愛一個人到底有什麼錯?

「不是覺得他有錯,只是…我想我不習慣有一天會出現這樣一個人,幫我把所有未來的路鋪的平坦,他總會讓我覺得卑微和低下,所以我不願意就這樣站在他的身邊,我找不到自己應該擁有的位置,我討厭一個比我還要強勢的人,是我有問題是嗎?」秦樂終于說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話,她就是不能容忍一個人所做的讓你無法辯駁,她不能容忍自己找不到林子辰到底哪里對自己不好的缺陷,這樣的感覺讓她崩潰,果然,她從來不適合被寵溺,她早就習慣了**,打滾拼搏,當美好的事物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她會比面度惡劣的環境更加不知所措。

「你也沒有問題,只是兩個同樣那麼好強的人在一起,總要有人要弱勢一點啊,從前的林子辰沒有,你也沒有,但我覺得現在的他已經變了吧,變成了那個你會想要看到的人,他不是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只為討你開心的照顧你的媽媽嗎?所以你不要折磨自己,應該試著去愛他,他畢竟會成為以後的年年歲歲陪你走過的人,不是秦天,不是我,更不會是莫北,是他。」

對啊,是他,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那就應該努力的去愛他不是嗎?秦樂像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她這一次會好好的試一試,可不可以幫自己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謝謝你,我一直以來都不明白,還被自己那所謂無聊的自尊裹足不前,是我想的太多太多,而不會抓住屬于自己的東西,所以這一次,如你所說,我會試著去愛。」

「不用謝我,你自己開心就已經最好了,只要你能想的明白就好。」

我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犯渾,所以需要一個清醒的朋友陪在自己的身邊,秦樂的身邊幸運的擁有萬萬,她也許可以在感情這條路上走的容易一些。

秦天的決定最終是不跟隨著秦樂一起,他選擇在這里讀完自己的高中,也許會去考SAT,也許會一直在這里等著秦樂回來,但是讓秦樂意外的是林子辰的想法,他竟然告訴秦樂他會留下,他會在這里繼續讀完自己的大學,照顧秦天,不會讓秦樂擔心,秦樂以為林子辰一定會讓趙清雲來照顧秦天,或者說任何的安排,她不能理解林子辰竟然會要留下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你讓我一個人去國外?」秦樂不想要這麼問,但是她實在是太過于驚訝,不得不這麼詢問。

「秦天需要照顧,趙清雲不是可以放心的人,要是我不在,你會不會根本無法專心去學習?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對秦天的看重,美國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論什麼時候,秦天都不會出任何事,你可以放心。」林子辰溫聲說著。

秦樂不知道還要怎麼問,他們已經有了紙質的婚書,他們是法律上的夫妻,然後,他就這麼放自己一個人去國外?他是真的已經無私到了這樣的地步嗎?秦樂震驚于林子辰的改變,她只能欣然接受,不可否認,假如林子辰在這里,她是可以相信的,相信林子辰不會讓秦天有任何的危險,他會給他所有的一切,還給自己一個更加完美的秦天。只是這樣對于他真的心甘情願嗎?

「你確定嗎?」

「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是要這麼放過你?秦樂,我會經常跑去騷擾你的,就算是橫跨太平洋,你也不會擺月兌我。」

這一回秦樂笑了,沒有言語,她明白,自己開始接受他了,接受這個人給自己所有的包容和無私的愛,不管曾經的方法是對是錯,現在的他們已經是夫妻。

「對了,設計師打電話來了,讓你抽時間去試婚紗。」

「嗯,我明天就去。」

「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不用了,萬萬會陪我一起的。」秦樂知道,林子辰自然想從自己的口中听到希望,但是現在她還沒有準備好。

「我還以為我可以第一個看到你穿婚紗的模樣,原來我還是沒有萬萬重要。」林子辰最近和萬萬也快要成為好朋友了,他們在一起討論著婚禮的事情,比秦樂還要和諧。

秦樂吸了一口氣,想了一想,「一起去吧。」

林子辰突然好像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臉,秦樂莫名感到了一絲心疼,他沒有必要為自己卑微,從來都沒有。

「那我明天去接你們。」

他們從來也都沒有住在一起,林子辰從來也不要求做任何事情滿足他的**,秦樂帶著萬萬住,秦天跟著林子辰,他每天幫她照顧她的母親,比自己還要細致,那些醫院的醫生們幾乎每天都在和秦母說她有一個好女婿,那些小護士們都總是看著他冒著星星眼,哀嘆怎麼就已經是別人的了,秦樂每每看到都覺得很有趣,好像有淡淡的幸福環繞在她的周圍。

秦樂站在門外就看到了那件層層疊疊輕紗彌漫,綴滿軟緞織就的玫瑰和寶石拼瓖的婚紗,是對愛情的期盼,是對幸福的憧憬。她心中的那點兒不確信在慢慢的被消磨著。

終于秦樂穿上了婚紗,在萬萬和林子辰的注視下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純白的裙擺被裁制成無數皺褶的裙子。一層輕紗柔柔的給褶皺裙上蒙上一層薄霧,袖口參差不齊的蕾絲花邊更顯柔美。從肩頭上向下螺旋點綴的花藤上朵朵白色的玫瑰,剪裁得體的婚紗,蓬起的裙擺,讓她如同雲間的公主,優雅而華麗。

林子辰從來就知道秦樂的美麗,只是現在他還是驚呆了,他看著這個即將和自己走完余生的女人,像是最不容褻瀆的女神,然後他會牽著她的手,走完漫漫長路,一種滿足感幾乎可以將他淹沒。

「哇!真是太漂亮了!」萬萬不同于林子辰的沉浸,她叫出了自己的贊嘆。

「秦小姐,真的是太漂亮了,有沒有哪里不合身?林先生,您的禮服剛好也到了,要不要一起試試看。」

「嗯。」林子辰的眼光依依不舍的離開秦樂,拿著服務員遞過來的禮服,進了試衣間。

「他剛剛看你都看傻了,真丟臉。」萬萬開著玩笑。

秦樂輕輕一笑,不做評論,鏡中的自己原來真的還挺美呢,秦樂從來不是自戀的人,只是原來婚紗真的可以讓女人變得美麗。

「秦小姐,有哪里需要修改嗎?」

「幫我把腋下兩邊改的稍微松一點,還有小月復這邊,可以再收緊一點。」禮貌的服務員記下了秦樂的要求,給她最完美的婚紗。

「你真是該凸的凸,該瘦的瘦的啊,羨慕死我了你要,我也想要穿婚紗。」

「等你要嫁人了就會穿婚紗啦。」

「是嗎?那要到什麼時候?真羨慕你啊。」萬萬撅起了小嘴,故意做著哀怨。

「你就別鬧,等你結婚的那一天說不定我都要變成黃臉婆了。」

「切,就你們家那個那樣供著,你想成為黃臉婆太難了!」萬萬現在更加是站在林子辰的那一邊了。

秦樂還沒有回答,服務員都插話了,「我都好羨慕你。」

然後林子辰就走出了那道門,他們並肩站著,恐怕再也沒有世間的哪一對人兒比他們還要相配,萬萬拼命的拿著手機拍著照,服務員羨慕的表情更深了。

「林先生,您的衣服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不用了。」

「那兩位要什麼時候來拍攝婚紗照?」

「其它訂做的衣服都送來了嗎?」

「不好意思,我是新來的員工,可以請問一下除了婚紗您還訂制了什麼?」服務員急忙道歉,訂制的很多嗎?服務員看向秦樂的眼神更加毫不掩飾的羨慕,長相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是個特別有錢的長得帥的?

「你還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秦樂也看向林子辰。

「我們所有拍婚紗照的服裝都要訂制,怎麼這麼慢,還以為那些早就到了,可以一起讓你試一下的。」

「你買那麼多這些衣服干什麼?平時都不會用到的。」秦樂對林子辰的奢侈很是無奈。

「他願意買還不好,你不要送給我。」秦樂瞥了一眼萬萬,更是嘆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確實是昨天一起送來的,我以為那些是別人定的,我現在都幫您拿過來。」

服務員拿出了一套一套的禮服,竟然他還訂做了古裝,秦樂除了能看著這些衣物發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他還真是…

秦樂拿著一套套的衣服不停地試著,真有一種虛月兌的感覺,不過她看到萬萬和林子辰甚至是那個服務員都那麼起勁,還有老板都趕過來積極熱情的服務,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和他們討論著哪里需要改進,直到中午每個人的肚皮都開始打鼓,才結束了這一場試衣大會。

他們定下了後天來拍結婚照,萬萬說這一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最美麗的結婚照,他們所有的喜悅都在感染著秦樂,讓她幾乎已經不再想起愛與不愛的問題。

時間慢慢的敲打著光陰,將他們帶入了婚禮的殿堂,林氏企業的少東家的婚禮,誰會不想要來?這種和他搭上關系的最好時刻,沒有人會放棄,所以婚禮幾乎大的快要牽動整個中國,所有人都要知道是誰家的女兒這麼幸運嫁給了這個男人,又有多少女人嘆息,少了一個黃金單身漢。

秦樂就是在萬眾矚目中在自己母親的帶領下,走過長長的紅毯,來到林子辰的面前,听著神父莊嚴的宣誓,讓那一枚華美的戒指套牢了自己的後半生,听著周圍的人們或是真實或是虛偽的祝福,然後看著他們最終雙唇相印。

萬萬在一旁看著,激動的都哭了,秦樂幾乎沒有叫任何人前來,她不想讓每個人都來問自己結婚的理由,就這樣就很好,誰都不用告訴,用時間來證明這個選擇。

秦樂的母親在婚禮結束的同時,就帶著無比的痛苦倒在了地上,秦樂驚慌的跑了過去,扶起了她,然後看著在一旁支撐著她的林子辰,她需要他的支持。

「沒事的,她離開器械太久了,疼痛會讓她短暫昏厥,不要太擔心。」

「肺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嗎?」

「暫時沒有,他們還在努力尋找,一有消息就會馬上告訴我。」

秦樂看著自己的母親再一次被送進了醫院,全身插上了管子,她只能感到無比的挫敗,因為自己的肺不能給母親,身為親生女兒,她的肺並不算是完全符合,所以林子辰堅決不允許她做那樣的犧牲,只有等待,但是如果情況再惡化,那麼不論如何秦樂也會試一次,至少會有希望。

在夏天即將過去的時候,秦樂帶著自己的母親踏上了異國他鄉,即使肺源還沒有確定,但是在美國,確實可以更好的治療,母親的病情算是暫時緩解了一些,伴隨著母親的成功轉移,秦樂的美國生活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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