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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越來越多的士兵們紛紛舉手,片刻後好似帶來了一絲斗志,「啊啊啊……九公主是不是帶來了好消息,我們可以去攻打霍武,驅趕那個狗皇帝下台了,我們的勝利之日可待了,」

「呵呵,是啊,是啊,你們好好準備」

我做著敷衍,

其說,說來慚愧,身為武國的人,我卻沒有這份愛國的心,只是因為我的心思都在曾經的份心情中,我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屬于自己的自由和一片天地,甚至于匈奴人黑奴幾次三番的到霍武那里去盜取線索我都沒有任何反應,

時刻在問自己,若是這是莫瑤她自己,是否如我這般令周身的人唾棄,

「周兄,快進來,我們商議下幾日後的形成,」

「太子哥哥……」熟悉的聲音傳來,不等周啟回話,我已經搶先掀開了營長進了去,

恍如隔世那麼久,我掀開簾子,尋找著屋內的叢沖,

叢沖端起的茶碗僵在半空,呆呆的望著我,另一只手忽地動了動,扯動著長衫的下擺,我堆著的笑也在那一刻陡然下滑,慢慢了,眼楮上蒙了一層水霧,滴答滴答,慢慢流下,

轉身,我扯開簾子出了營帳,

撞上迎面而來的周啟渾然不知,繞過他拉扯的手,徑直跑了出去,

「呂瑤,」周啟在身後喚著,

嗖的,小白竄了出來,跟在我身後,

「周兄,由著她吧,」叢沖在身後遠遠的叫住了周啟,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面奔跑一面否定,

方才那不是事實,不是事實,一定是我看錯了,一定是,猶記得叢沖被救出來後整日在床榻上昏迷,之後被救了出去,我便被霍武帶著回了霍府,

原來叢沖的傷勢不光是那樣,他失去了雙腿……

上輩子因為父皇的毒藥整日只能呆在那張堅硬的木椅內,百轉千折,下半輩子還要在木椅內生活,

蒼天,

你嫉恨叢沖的命運嗎,賦予了他如此多的不幸,為什麼還要帶給他周而復始的不幸,

我蹲在一處綠草之中,貼地的綠色在腳邊跟隨夜風唱著歡唱的歌聲,遠處搖曳的火把一只挨著一只,來來回回巡邏的侍衛們精神百倍,在風動之中晃動著堅強臂膀,呼噠噠的聲響在遠處傳來,

小白蹲坐在我身旁,望著那忽明忽暗的火把,眨巴著靈動的眼,「小白,你不怕火的嗎,」模了模小白的頭,這個家伙長得真是快,

「小白,你說上天是不是瞎子,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一個人身上,而那個一直作惡多端的家伙卻一點都沒有,」

「小白,太子哥哥他會幸福嗎,還有幸福嗎,」

「自是有的,江山社稷平定天下,坐擁江山,獨攬皇權,天下安康,那個唯一的妹妹快樂自由……」周啟自身後走來,搖晃著手里的扇子,一步一緩,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

「過來」身後召喚著周啟,

「可有想開些,」周啟席地而坐,

我靠了過去,窩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方許的安心和安定,「真好,這里一直都有我的位置,真好,這里一直都裝著我」我指著周啟的胸口,「真好,這里一直都沒有變過……」

「只要你想,這里隨時歡迎你」

周啟身後攬過,我依偎在他的懷中,

望著遠處那座已經頑固而立的營長,叢沖就在那里穩穩的坐著,是否依舊如故的坐在那張堅硬的木椅上,搖晃著手中的輪子,才能艱難的走上一小步,接著面帶溫和的笑,看著我在遠處注視著他,

「明日你可以見到一人,只是不知,是否是你想見到的,」周啟說著,

「是……黑奴,」預感的到的,這里離黑奴的大兵也不是很遠,兩兵能夠駐扎在這麼近的距離除了合作沒有別的可以講得通,

即便是有交情,即便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卻是兩個國家的重兵,想必上一次黑奴去霍武那里也是與叢沖商議好的對策吧,

「沒關系,我們已經在幾日前見過了,他沒有說麼,」

「黑奴還沒有回來,只是方才收到消息,明日一早便可到達這里」

「碧階與你們如何有交集的」我詫異的問著,碧階與周啟能夠聯系上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呵呵,因為叢沖的一小只部隊在城內隱匿,搜尋你脖子上那串掉落的項墜,踫到了碧階,相反沒有告密,竟然塞了一張紙條,就這樣輾轉在上個月中旬我們才收到消息你會過來,算著也要下個月才會到,甚至派了一小部分人去搜尋,回來的人說是碧階出賣了他們,一下子斷了消息,這只潛伏的部隊又不能因為任何一個消息走漏,若是霍武在叢沖的部隊還未集合來突圍,一切都將士作為,所以我們也只好在這里等待,期盼你這個冒失鬼能夠一路相安無事的尋過來,」

「碧階定是被逼急了,因為她傷害了了叢文的皇後,還有叢文的孩子也沒了,霍武一直在赤水鎮不回去,碧階沒了後背力量,皇城的那群大臣也是一邊倒的,所以情急之下也是為了自己活命吧……」

我在盡力的為碧階辯解著,同樣感謝她在那個時刻心存一絲親情,不然,我與周啟就這樣在同一個世界,漂泊,尋找了吧……

「呵呵,因為霍武的母親就在赤水鎮,並且生命垂危,霍武之前的命最為信任的太醫被叢文殺害了,眼下霍武身邊帶著的太醫都是從黃恆帶來的,只怕是再多的太醫也沒有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能力,想必,這也是霍武一直不回去的原因之一,之二,霍武的大部隊都在赤水鎮,他查到了叢沖的軍隊已經在慢慢恢復,這場戰爭是近了……」周啟望著天邊的月,唰的回籠墨扇,分析著眼前的形勢,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搜尋我掉落的項墜,」有些奇怪,項墜固然重要叢文還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去派人搜尋,為哪般,

「嗯,因為另一半的護符便是那塊項墜」

「天……」我驚嚇不已,叢沖的這次堵住下的著實大了些,若是那塊東西被霍武發現了那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呵呵,這也是你父皇留下的」

「我父皇……」原來父皇在最後的那一剎那還留下了可以利用的東西,只是不知道他在走的時候可有想過當年那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否有過悔恨,哪怕一絲一毫,

「叢沖是怎麼知道那半項墜就是另一半的虎符,」猶記得當時叢沖交給霍武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堅定,定是不知的啊,

「你父皇……」

又是我父皇,

我父皇就像是一只隱藏在心底的一塊毒藥,在一定的時間里會跳出來折磨著那個身體的主人,同樣,在叢沖歷練了許久之後,再一次重歸原來的命運,不同的是,父皇留給他半壁江山的掌握權,還有下半生求之而來的生命,

「周啟,我們何時成親,」靠在周啟的懷里,我想要的就是這些,也只有這些,

「隨時……」

一個寬厚的肩膀,一個結實的胸膛,一個對我始終如一,仿若如初的心,那個人是周啟,也只能是周啟,

「周公子,太子有事商議,」遠處一路小跑著趕來的男子說道,

「好……」

「我也去,」

跟著周啟,我想我有膽子面對叢沖的現在了吧,

一步一搖,心也跟著上下起伏,眼前便是叢沖的營長,屋內燈火搖曳,一個單薄的身影穩穩的坐著,我想他同樣在等待著我的出現,同樣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我,

「進來吧,」聲音低沉,透著無限的哀傷,還有那瞬間便已經來了十幾歲的雄厚,

看了看一旁的周啟,我仍舊是忐忑不已,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周啟搖頭,示意我安下心來,

攬住周啟的手臂,我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進了帳內,

已映入眼,叢沖擺了擺身子,而身下已經命人鋪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我拍了拍一旁的小白,示意尋個地方好生呆著,我則仍舊跟在周啟身後,不敢正面對上叢沖的眼,

帳內安靜至極,除去周啟、我與叢沖,旁邊還有兩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手握長刀,等待著什麼,見我一露面,便要行禮,周啟擺了擺手,道,「此時,她是呂瑤,是我周啟的妻子,不是武國的公主了,」

兩人先是一愣,看了看下首側的叢沖,叢沖沒有反駁,兩人紛紛點頭,之後屋內一片寂靜,

「明日的事要去接應黑奴,消息來傳,黑奴身受重傷,出去兩外兩人護送,阿亞公主已經安全到了野漠邊境,我們的事情便是等黑奴一到,即刻迎進帳內進行急救,還有就是……」叢沖頓了頓,「霍武的大軍已經準備完畢,眼下迫在眉睫,我們要一切小心為尚……」

「霍武受了傷,不能領兵打仗的」我搶過話頭,

屋內又是一片寂靜,尤其那兩人詫異的看向我,

「咳咳,那個,霍武的胸口上被刺了一刀,雖然沒能送命可是流血很多,前幾日在沙漠之中拼殺,體力嚴重透支,雖然是表面上準備的很好,我想是做給叢文那邊看的,因為叢文的勢力在也膨脹著,」

屋內同時陷入了思考之中,

叢沖皺緊了雙眉,片刻後道,「不過也要加強警惕,等黑奴那邊帶來消息,我們與匈奴的大軍匯合再做商議,」

「是,」令人齊聲領命,紛紛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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