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我裝扮成以為衣衫襤露的老太婆,像是幾天沒有拉屎一樣的臉色,蹲在城門口不遠處,望著眼前的城門,奈何我幾次三番的踱步到此都是沒有想到好的方法出去,這已經是我來赤水鎮的第七天,心理著實著急,
情急之下,我扮成了一位老太婆的模樣,心思糊弄過關也好,找個理由說我得了該死的病也罷,總之就是一定要出城,
只是,我在這里已經消滅掉了三個隻果,四根香蕉,一根甘蔗,最後我甚至已經懷疑我此刻成了車頭撤尾的水果型動物之後,還是沒敢動身,
看著一根根毛骨悚然的長矛,上面散發著一股子嗜血的光芒,快要吸干了我這個‘老太婆’的血,搖了搖頭,抻長了脖子,使勁的打了個飽嗝「嗝……」真是撐著了,若不是因為這一袋子錢得來的順手,我還真是不想這麼鋪張浪費,想著那些個仗勢欺人,一個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土財主就是氣氛,
搶來的東西分東分西,余下的一錢袋子銀子不吃點好吃的哪對得起我這張嘴,
模了模濕乎乎的嘴巴,拍著,慢吞吞的向著我住的一家客棧走去,
還是要仔細的計劃一下下一步如何,不然還真是要憋在這個赤水鎮出不去了,
躺在還算舒服的客棧內,四仰八叉的姿勢還真是舒坦,只是一肚子的水果這一會到了午飯的時候我又要吃不下去了,說來也是好,這里竟然還有現代的那種方式,免費供應午餐,雖然只是一碗牛肉面,但是里面的肉還真他娘的好吃,不覺的又開始抿了抿嘴,順勢起身,在地上蹦了起來,消消食,也好為了下一頓做準備,
忽高忽低的望著外面的精致,高山流水,雪白的山頂也開始融化透出一點點綠榮,點綴在山間的一角,時而路過滑行的飛鳥徜徉其間,俯沖向著獵取食物,
忽地看到了那條蜿蜒的溪流,像一條樞紐聯通外來,直直通過厚重的城牆穿過,流淌在赤水鎮之內,
而遠處,更為驚訝的便是,一條小溪,蜿蜒流淌,滑過一處茂密的叢林,拐進一處幽靜的角落,直通遠處的護城河,
那邊,便是去往塞外的關鍵之所在,
只是,要在費周折這回那邊的城牆邊,尋找著一個所謂的圖案,之後再去塞外的那個寨子尋找一個叫烏拉的人,那個人才知道周啟知道在哪里,或許會直接領著我去,
眼下……
一片惆悵,
我要如何繞過那麼多人的耳目討來一艘小船,滑過那麼長長的一條水道,接著再悄無聲息的上岸呢,
皺著眉心,不由著我就這樣想著,
只是,發現一件很是奇怪的事,為何我這麼累,
哎呀,
混蛋,
我竟然還在這里蹦蹦,活像個被驅趕的僵尸,
狠拍了一下我此刻越發有些笨的腦袋瓜,思量敘舊,氣喘吁吁之後坐在一旁的木椅之上喘氣,最後當機立斷得出一個結論,我這是餓的,
飛也似的沖出了門,
卻見小二哥睜著陀螺的眼楮望著我,手里的托盤險些就要掉落,
我詫異的瞪了回去,忽地一想,我現在是老太婆的裝扮,
訕訕的笑了兩下,干澀的咳了兩聲,「呵呵,這身子骨啊就是大不如從前了,偶爾鍛煉鍛煉筋骨,等我那兒子回來接我見我定是歡喜的,」
「啊,呵呵呵……是的是的,」店小二越過幾個人頭,遠遠的沖著我靦腆一笑,連忙點頭,
我邁著蹣跚的步子,單手捶著後背,單手附上鼻尖,緩緩的咳嗽了兩聲,亦步亦趨的向著二樓的樓梯走去,
雖然表面上是慢吞吞,像塊也快不了,但是,我這心理是猶如火燒,生怕我這腳下慢了,到了地上就過了人家規定的用餐時間,那麼我這個一頓的午飯又要自己掏銀子,實在是不情願的很,
片刻後,這時間好似過了好幾年那麼久,我終于走到了樓梯處,想回頭望望身後有沒有什麼注視的目光,手臂卻被一股力道摟緊,
「老人家小心點,」一旁一個瘦弱的女女圭女圭討巧的模樣,掛著甜甜的笑,攙扶著我的手臂,
「哎,咳咳,身子骨不行了,一望見這高,哎呦,怕,怕……」指著下方一層一層的木梯,顫抖著手臂,
「沒關系,有我呢,我們下去吧,」
「好,還是好人多,好人多,」
其實,我恨透了這個愛心泛濫的小丫頭,要知道老娘是想趁著身後沒有人的間隙就這樣匆匆而下,
望了望天色,哎呦,時間過了,
我欲哭無淚,
坐在一旁,點著小菜,慢吞吞的嚼咽,天知道我內心是多麼難受,
這一頓總算結束,我一如既往的又出去散步,
這一次,我直接去了那條貫穿赤水城的河流,
同樣的姿勢,我蜷縮在一座拱橋的旁邊,雙手交叉在衣袖之下,雖是春季,這初春的池水依舊寒冷,冷風過境,身上泛著冷戰,還好尋找了個背風的地角,
一艘艘幽靜的小船滑過,船上偶有搭船者一身行裝,卻因為前方不遠出國境的士兵盤查之後衣衫有些不規整,紛紛低頭整理,偶有脾氣暴躁者,卻在那里嘴里髒話連篇,一旁的漁夫悠閑的劃著小舟,漫不經心的好似不曾發生一般,
此刻我卻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漁夫身上,若是喬裝一下興許可以糊弄過去,只是,這劃船的技術我到哪里去學,
又是一陣頭痛,掩了掩因為風吹過的頭頂,森冷的風在灼陽下依舊不知疲倦的吹著,當著水面上一片片褶皺,被突來的水波沖散,便不知去向,
思前想後,我這一下午又是白搭了,只是,再過幾日便是最後期限,我在這里呆的越久危險就越大,周啟會不會來尋,此地雖然很大,霍武的重兵常年把守這里,想要細細排查下去也不是件難事,
越想越頭痛,連著拍打腦門,氣憤之余只有焦急,
望著那些波光粼粼的溪水,我咬了咬牙,袖口下的拳頭攥的老緊,只好這樣了,
想著,便起了身,為著我心中的計劃開始做著準備去,
夜間我隨便扯了個謊,生成我的兒已經買了西邊一家房產,這就來人接我,我等不及見我那可愛的胖孫子,便要一人前往,匆忙退房之後,我躲在一處暗處,換好了我準備好的夜行衣,
一身特質的皮衣,薄而暖,
夜深下,河流在月影下依舊蕩著波光粼粼,只是夜間的水更加的冷,
我包好了一小包烤好的肉還有一瓶辛辣的鹿血酒,背著特質的皮衣,而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內衣,
試了試水溫,嗖的又抽了回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冷,看著水面上蕩漾的人影,我躊躇著,猶豫著,這要是被凍死在水中,那死相豈不是很難看,到時候陽春三月的季節,魚兒也游蕩著,小船也漂浮著,我一具駭人的死尸就這樣永久的被掩埋其中,不要不要,
甚是擔憂的種種,我終究還是沒敢動身,
披著棉襖坐在一旁邊,望著水面愣神,只是,我目前來講也只想到了這一點,
著實為難,
「慢著,你們去那邊,還有一對來這里,」遠處一聲聲命令,
我就知道,這又是霍武的兵馬在搜城,難不成霍武知道了什麼,只是,不由得擔心起了碧階,她一個人在那里會是如何的處境,霍武會不會以死相逼,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能帶著碧階一起出來,
愣神間,腳步聲接近,
不加多想,我醋溜一個猛子就鑽進了水內,
頓時身上一陣乍冷,快要因為突來的冰冷獨斷了呼吸,冰凍了心髒,
躲著暗處我探出頭來,小小的喝了一口鹿血酒,頓時月復中一暖,緩和了許多之後,我這才身吸一口氣,鑽進了水內,
游著游著便在渾身戰栗之後,慢慢的適應了這個溫度,不由得佩服起了那些喜歡冬泳的人們,太TMD的牛X了,
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邊流淌,生怕因為我的這個路痴毛病害的自己這樣子不知道如何找到岸邊,索性就在離岸不遠處一路慢慢的游著,只是,這也太耗費體力,
沒有出去多遠,我便氣喘吁吁的靠在一處大口的喘氣,像只熱的快要炸肺的狗,喘氣的聲響快要嚇飛了這初春回來築巢的鳥兒,
不遠處,一路燈火通明,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心一驚,這是發現了我丟在岸邊的棉衣,再一抬頭,更是驚訝,那不是我恨得牙癢癢的霍武嗎,
完了完了,我的小命不保,
躲在暗處我沒敢多想,又狠狠的吸著氣,遁入水內,
再一次冒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那一日帶著的拱橋下方,這一路游得甚是遠了,只是我後悔了,為何不在離城門盤查的那一塊行動,這一路耗費了太多體力了,想著還有更遠的路,我真是頭皮都發麻,
听這遠處怒吼的聲音,我知道,霍武發脾氣了,因為郁悶沒有抓到人啊,
竊喜之余,我深知,從橋底到盤查那邊定是要在深水處,並且不能出來換氣,哎呦,好吧,我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搏,
又猛地灌了一口鹿血酒,平復了喘息之後,慢慢向著深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