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雲月趕忙將摔趴在地的宋敏舒扶起來,雖說挨了一下疼,好在宋敏舒摔倒時手臂撐地,這才避免了其他地方受傷。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要說宋敏舒也真夠倒霉,難得出院子溜達一次,誰知在園子里遇上胡亂晃悠的**徵,能不嚇一跳才怪。
「皇上哥哥,許久不見你的威儀與日俱增啊,舒兒不過多看了一眼,就被皇上哥哥的威儀震懾得五體投地。」
「你這性子如今讓五皇兄縱容得越發古靈精怪,居然打趣起朕來。」
「難道舒兒要說,皇上哥哥一來,舒兒就嚇得摔了個大馬趴,這多不好意思。」
宋敏舒也不介意剛才在**徵跟前的失態,如果說時間會讓人與人之間產生隔閡,宋敏舒是個例外。見到**徵失態是沒想到**徵會來賢王府閑逛,這完全不是**徵的風格。
**徵同樣沒料到他一時興起在王府中隨意走動會撞見宋敏舒,畢竟宋敏舒以前就懶得不行,二月這種天氣不算寒冷,卻不暖和。又或許他下意識希望能在王府中見到宋敏舒,看看她現在生活的地方。人還是記憶中那個人,卻又不是那個人。
**輒趕到花園時,宋敏舒與**徵坐在亭子里,亭中有一個圓桌,桌上煮著一壺茶,擺放了幾樣小點心。宋敏舒穿著厚實的袍服,脖上圍一條白色圍脖,頭戴一頂白色絨帽,整個人捂得嚴實。二月的天雖冷,卻比不上數九寒天,會穿成這個模樣到自家府上花園散步的也只有宋敏舒。按劉潛的說法,宋敏舒身體內的扶桑之毒將盡,能不能盡除,就看這一段日子。除扶桑余毒時,身體尤其畏寒,偏偏在毒素徹底清除的那段日子不能一動不動呆在房中,所以才有宋敏舒頂著寒冷出門散步的事。
宋敏舒以為劉潛不會用解毒這種事騙她,雖然除毒的過程太過難熬,也打起精神配合劉潛的安排,關乎身體健康,宋敏舒不敢隨意。可宋敏舒不知道的是,她原就不用在畏寒的時候出門,只因她給劉潛的兒子取了個丟丟的小名,被劉潛給惦記上了。這件事除了劉潛本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即便**輒在劉潛提出這個要求時表示疑惑,也沒阻止宋敏舒听從劉潛的安排。
「臣參見皇上。」
「五皇兄免禮。朕今日來出宮,原是閑來無事,想四處走走,誰知一走就到了五皇兄府上。正好听一听,五皇兄說的那件事。」
**徵嘴中的那件事並非宋敏舒昨天發現藏綠的事,而是南羯使者不日抵達京城,帶來了劉肇慬向東啟借道的書信。只是**徵為何要出宮到賢王府一敘,而不是選擇宣**輒入宮商討,其中寓意不言自明。宮中太不平,卻不到時候清理。
六年來,太後迷上禮佛,從萬佛寺請了一尊佛像供奉在慈安宮。太後請回佛像後,漸漸將後宮中的權利交給皇後,自此很少過分後宮中的事,皇後在張權死、張家沒落的情況下從太後手中接下後宮大權,前兩年時不時請教禮佛的太後,後幾年處理後宮諸事已是滴水不漏。**徵年滿十五後,選秀女充盈後宮,後宮中嬪妃爭寵時有發生,卻少有陷害致死的事,不得不說皇後治理後宮有一套方法。只是在焦寶林生下三公主前後大約有三年的時間沒有妃子懷上身孕。其實焦寶林是個意外,**徵當初會留下焦寶林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要引出焦寶林背後的人,還想抓住隱藏在宮中的那只黑手。可惜直到三公主生下來,**徵一無所獲。
「不知皇上可有興趣隨臣出府一游,邊走邊說,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五皇兄安排,朕隨意。」
「舒兒也出去走走的好,正好去一趟劉太醫府上,看看小公子。」
**輒話一出口,就見宋敏舒露出不情願的神色,待听到**輒提及丟丟,這才提起精神。自從劉潛從北鍺回來後,宋敏舒去劉府的日子由每三日一次改為一月三次,到現在已經有大半月未曾踏足劉府。宋敏舒與劉潛一見面就少不互相埋汰,不像師徒,更像朋友。劉潛滯留北鍺沒有消息的那段日子,**輒知道宋敏舒一直記掛著劉潛,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去劉府陪隨緣。劉潛回府後,宋敏舒放下心,去劉府的時候自然少了。以她懶惰的性子,能走出秋實院已是了不得,今天被他強拉出門,如果不是听到丟丟的名字,恐怕極不情願。
說罷,三人出了王府直奔劉府。因為**徵是第一次輕車簡行出宮,因此拒絕了**輒坐馬車去劉府的提議,決定走路前往。宋敏舒听到這里,差點就沒能出得了門。自從第一次喬裝步行去劉府,在回府路上被李玄慕劫去,宋敏舒再不願意徒步出門,累且不說,還有風險。可說步行去劉府的人是興致勃勃的**徵,宋敏舒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眼巴巴地看著**輒,卻被靈月和雲月伺候著回房換了一身男裝,依舊裹得嚴嚴實實。
涼風迎面吹打臉面,宋敏舒只覺得寒意逼人,侵入血脈,讓人渾身發顫。可是在風中走了一段時間後,慢慢的身體暖和起來,額上隱約有汗水冒出。此刻身體里的變化宋敏舒感覺最明顯,這一段時間來淤積在骨子里的寒氣被身體中涌上的暖流一點一滴化去,似乎周圍的寒冷也漸漸變得不再難以忍受。宋敏舒記得劉潛曾說過,當身體在寒風中開始不再畏懼嚴寒時,就是扶桑余毒除盡的征兆。想到這里,宋敏舒心頭一喜,在她身體里蟄伏了十余年的毒,終于要清干淨了。
**輒似乎感覺到宋敏舒的變化,看了宋敏舒一眼,眼底的溫柔溢于言表。
「徵哥哥,品香茶居的糕點是京城一絕,絕對不比家里的廚子差。一會咱們在大堂中選個位置,用些點心茶水,順便听听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再去劉先生府上可好。」
**徵雖不知道宋敏舒身體的情況,卻感受到宋敏舒的變化,今日本是出宮閑走,去哪里不是去,這一想,**徵也樂得遂宋敏舒的意。
三人走進品香茶居時,大堂中只有一張靠窗的空桌,只得臨窗而坐。若是夏日,靠窗的桌子一早被人佔去,這冬日,茶客都喜歡坐在中間位置,叫上一壺茶兩盤點心會友。雖說位置不佳,三人還是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回絕了小二招呼三人去二樓雅間的提議。
品香茶居是京城中有名的貴地兒,能上品香茶居的人家中都有盈余。兩年前,品香茶居的老板在大堂牆壁上立了一塊狀元榜,榜上有十個位置,每一個位置上都有三道的題,如果有人能答出相應位置上的三道題,在品香茶居就能獲得相應的優惠。如果能答出榜首的三道題,可免去今後在品香茶居的一切消費。從兩年前狀元榜掛上牆一直到現在,每日有十人回答那十個位置上的三道問題,可從未有人答全榜首的三道題。
宋敏舒對狀元榜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手中的糕點。可惜一盤中才吃了一個,糕點就被**輒拿到桌子的另一側。劉潛又說了,清楚余毒時,少吃糕點甜食。想到這里,宋敏舒十分懷疑劉潛在整她,她不想動不行,想多吃些糕點也不行。
宋敏舒眼巴巴地看著**輒將糕點放在一側,大堂中央傳來一陣喝彩聲,原是一名藍衣男子破解了狀元榜首榜的三大題,登上了榜首位置。
「恭喜這位公子,今後公子來品香茶居,一些費用免除,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屆時品香茶居會將公子的名字掛在榜首。」
男子看了一眼高掛在牆壁上的狀元榜,回頭看向品香茶居的掌櫃。
「不必了,我來品香茶居只想見識見識這傳聞中的榜首三題,題已破,其他就免了。」
男子不顧旁人惋惜的目光,走出人群,身後跟著兩名隨從。似乎覺察到窗子邊上的兩道目光,男子循著目光看過去,正好對上**徵和**輒的視線。當男子的目光落到眼巴巴看著糕點想吃又不能的宋敏舒身上時,突然一笑,回頭走向掌櫃的。不知男子對掌櫃的說了什麼,只見掌櫃的皺了皺眉,最後點了點頭,男子才大步離去。
「三位公子,方才那位公子將在品香茶居免費的機會轉讓給這位小公子,敢問小公子尊姓大名,我也好回稟東家。」
「那我們今日在品香茶居吃的東西可以免費嗎?」
「自是可以。」
「掌櫃的記好了,我叫宋書,京城人士。掌櫃的你也看見了,這是那位公子主動送給我的,如果以後要拿回去,或者提出其他條件要我應允,我不會應承。」
宋敏舒連聲應下這事,沒有拒絕,說出來的話卻比直接拒絕更讓人無語。得了人家的好處,還能光明正大的說,這是你自願給的,我收了是我的心慈,但絕不會因此和你扯上什麼關系。能說出這番話,可見臉皮的厚度已經修煉到一定的程度。
一旁的**徵和**輒雖然見識過宋敏舒無賴本質,似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拿了人家東西當場撇清關系的,委實是第一次。見宋敏舒的神色,絲毫沒有覺得她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妥,一副我很好
說話的樣子,當真叫人哭笑不得。
「宋公子這話有意思,我既然送出東西,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抱著送禮要回禮的心態,最終什麼也得不到。你說是嗎,宋公子。」
大堂里的眾人沒有想到,剛才那名男子會去而復返,轉而走到宋敏舒三人桌前。一襲天藍色的袍子,狹長的鳳眼因笑微微上揚。
「我沒讀過幾年書,不知道那些大道理,現在我還沒有收下公子的禮物,如果公子要收回還來得及。」
「我方才已經說了,送出去的禮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那好,接下來的事就和公子無關了。掌櫃的,我想問一下,這機會是不是只能我用。」
「按理來說,這機會只有這位公子才能用。」
掌櫃的看了一眼藍衣公子,又看了看宋敏舒,聰明的沒有說其他。
「有一就有二,我現在想把這次機會轉讓給其他人,只要收取一點費用意思意思就行。有想要這次機會的,可以從我手中買下這次機會,10兩起拍,價高者得。」
宋敏舒的話一出,在場的人議論開來,品香茶居是京城有名的茶樓,里面的東西一向很貴,進一次品香茶居,在大堂中尋個位置要幾樣糕點茶水,也要費上好幾兩銀子,尋常人一年能消費幾次,便是了不得。在場的多數是家境殷實的普通百姓,對宋敏舒的提議自然很動心。
「宋公子的提議這恐怕不妥。我做不了這個主,需得向東家請示。」
掌櫃的擔心不無道理,按理來說,這次機會只有答對三道題的藍衣男子才能使用,誰知藍衣男子要將機會轉贈給宋敏舒,同意藍衣男子的要求已然勉強,現在這機會卻被宋敏舒提到大庭廣眾之下拍賣,已經超出了掌櫃的預料。
「不用考慮,就依這位宋公子說的來辦。」
樓上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數年前拜訪嚴磁正的商人尤湘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宋敏舒會突然起心思,**徵和**輒選擇縱容呢,下一章解釋。
親們還記得尤湘這號人物嗎?藍衣男子是誰呢,可以猜猜。
這周累死了,天天熬夜實在受不了。下周有榜會隨榜更新,沒榜會稍慢一點,不會熬夜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