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輒來了,宋敏舒覺得奇怪的同時也明白**輒有不得不來的理由,不僅是因為**徵的命令,還因為她是宋畢昇的女兒。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再者,東啟的貴妃落到別人說中,皇室的顏面何存。只是**輒這一折騰,身體還要不要。想到這里,宋敏舒眉間一擰,心頭涌起一陣不快。那群人真當她軟柿子好捏嗎?
被撈上馬背的感覺相當不好,尤其是**輒還得對付從林中突然跳出來的幾名黑衣人。宋敏舒不是沒親眼見過人在馬背上射箭,圍獵場狩獵的場景宋敏舒記憶猶新。只是像**輒這般三箭發,箭無虛發的神射手,還是第一次見。單就**輒這幅羸弱表象的身體,一眼看上去,完全無法讓人相信,**輒的馬上射箭功夫在東啟已經少有敵手。只能說老天爺是十分公平的,給了**輒上好的天賦,卻讓他背負一具殘敗的身體。
冬日的寒風從臉上擦過,留下刀刮似的疼痛。宋敏舒雙手抱住**輒的腰,盡可能將身體埋入**輒懷中。馬兒飛奔向侍衛隊伍的路途中,不斷有黑衣人從林中殺出,怎麼也殺不完。侍衛被一群黑衣人困在原處,若非**輒騎馬沖出重圍,宋敏舒早被黑衣人帶走。**輒的箭法再厲害,箭也有用完的時候,當**輒從箭筒中抽出最後一支箭瞄準前方擋路的一名黑衣人時,弓如滿月,「咻」地一聲,箭離弦飛出,擦過黑衣人的脖頸,一道鮮紅的血液飛濺,箭頭射進另一名黑衣人左胸前。宋敏舒悶在**輒懷中,一眼瞅著四周的動靜,恰好撞見**輒一箭雙雕的場面,頓時雙眼放光。可惜激動沒維持太久,就被接二連三從林中竄出來的黑衣人嚇到。**輒箭筒里的箭已經用完,神箭手技術再好,沒有箭在手也白搭。
「抓緊我。」
**輒拉緊韁繩,忽地拉住馬頭掉轉方向,沖反方向奔去。從一路上不斷出現的黑衣人數目來看,侍衛必定被大批黑衣人截殺,短時間內無法過來,現在沖回去與侍衛隊匯合,比掉轉方向走更危險。黑衣人的主要目標是宋敏舒,以侍衛的人數來看,黑衣人擋不住侍衛太長時間,**輒現在要做的是逃過黑衣人的攔截,爭取時間等侍衛趕上來。
掉轉馬頭的一刻,宋敏舒死死拽住**輒,生怕一個不慎,身體飛出去掉下馬背,到時不被黑衣人抓到,也會傷筋動骨月兌層皮。
冬日里,兩人的衣服穿得厚,貼在**輒胸前的宋敏舒可以清晰听到**輒胸腔中心髒快速的跳動。宋敏舒心中一咯 ,**輒的先天體弱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在母體中,心肺發育不完善引起的。圍獵場上受驚引發舊疾初愈,現在根本不適合騎馬狂奔。
**輒,你一定不能有事。現在出事,手頭沒有藥物,身後有黑衣人追阻。不,一定不會有意外發生。
「哼。」
身子接受突然壓下的重力,宋敏舒悶哼一聲,卻是**輒俯身替馬擋下黑衣人射來的一只箭。只要馬無法奔跑,她二人落入黑衣人手中毫無懸念。第一只箭射出後,飛箭密集射來,無一不是瞄準馬,可見黑衣人並不想傷了宋敏舒和**輒。
馬兒飛快的奔跑,黑衣人緊緊跟隨其後。大約跑了一刻鐘,眼見身後黑衣人不見蹤影,前方一堵巨石橫在路中央。**輒急急勒住韁繩,馬兒前蹄揚起,長嘶一聲,止步不前。
**輒縱身跳下馬,抱起馬背上的宋敏舒,棄馬閃進林中。兩名黑衣人從巨石兩側走出,只見馬
兒站在林中小道上,兩道身影飛快隱入山林。見狀,兩名黑衣人奔入林中。
「你放我下來,我能跑。」
**輒听罷,也不婉拒,抱著宋敏舒跑,兩人都跑不動放下宋敏舒。宋敏舒一落地,**輒拉著宋敏舒的手向山林深處飛快跑去。
冬日的山林到處是落葉,前些日子下了一場雪,雪化後有雪水染濕了干枯的落葉,此刻人踩在落葉上,沒有大的動靜發出,也為兩人的逃奔營造了有利的一面。因是冬季,山林中少有動物出沒,兩人一路跑來,除了偶爾撞見幾只兔子,並未撞到其他動物。這一帶山林不在南苑狩獵場,林中的大型動物都在冬眠中,也不會受人為驅趕,出來襲擊人。
跑了一段路,到後面宋敏舒幾乎是被**輒拉著前進的。林中雪水融化後,路面潮濕易滑,宋敏舒穿著繡鞋,好幾次差點摔倒,若非**輒緊緊拉著她的手,宋敏舒一準從高處滾下。兩人朝林子深處跑去,隨著高度遞增,兩人攀爬的速度越來越緩,有兩次宋敏舒都想叫停下歇息,一想到**輒頂著一副病弱的身體,都沒吭一聲,她就不好意思叫停。且不說身後的黑衣人還在緊追不舍,就是按實際年齡來算,她也比**輒大了不少,更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拖後腿。
**輒也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明白了她的體力有限,停下往山林中前進的腳步,忽然將氣喘吁吁的宋敏舒拉入懷中,大手捂住她大口喘氣的嘴,閃躲進一個低凹中。卻見兩名黑衣人的身影出現,停下尋找的腳步,朝兩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即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躲在低凹中的宋敏舒在黑衣人出現的瞬間,心提得老高,就怕黑衣人有心察看一番,發現她們的藏身位置,之前的所作的一切就將化作虛無。見黑衣人離去,宋敏舒拍了拍**輒的手,示意**輒拿開捂住她嘴的手,誰知**輒毫無反應,雙眼盯著黑衣人離去的前方,卻在這時,兩名黑衣人去而復返,雙
眼又在林中搜尋了一次,才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捂住宋敏舒嘴的手放開,宋敏舒竟有一刻忘了呼吸,如果不是**輒的堅持,那她發出的聲響就出賣了他們的藏身位置。正當宋敏舒為此心悸時,一旁的**輒跌坐地上,左手捂住心口,臉色慘白。
「遭了,發病了。」
宋敏舒暗罵一聲,雙手托住**輒的身體,卻因久蹲在地,腿一軟,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你怎麼樣了。」
慌亂中,宋敏舒從**輒身上爬起來,神情焦急地看著**輒,唯恐這一壓,將原本發病的**輒壓沒了。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別動我。」
**輒的話,及時將手忙腳亂的宋敏舒拉回現實。心髒病人發病,應該如何急救。藥,沒有,也沒有辦法打120急救,她該怎麼辦呢。平躺,對,讓病人平躺,以免病人以體位不正,使心髒受到壓迫。正當宋敏舒竭盡所能搜集腦子里有關心髒病人的急救措施時,側倚的**輒突然昏迷過去。
「**輒,你醒醒。」
宋敏舒不敢搖動**輒,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引來黑衣人。宋敏舒雙手顫抖著將側倚的**輒放平,指間探向**輒的鼻息,發現氣息極其微弱,頓時腦子里只剩一片空白。**輒不能死,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這里。宋敏舒俯身貼在**輒身上,听著胸腔內心髒無力的跳動,手心一緊。
「該怎麼辦,人快沒氣了,要怎麼救人。心髒起搏器,按壓,對,按壓心髒。」
宋敏舒使盡全力,迅速按壓在**輒胸膛,收效不慎明顯,**輒依舊處在昏迷中,臉色慘白。
「還有什麼辦法,人工呼吸。」
宋敏舒想也沒想,吸足一口氣,捏住**輒的鼻子,對著嘴貼上去。如此連續了幾次,雙手又在胸腔上有序地按壓,然後是人工呼吸,循環反復,做了大約半刻鐘,就在宋敏舒累得快月兌力時,**輒胸腔里的心髒開始緩緩恢復有力的律動。
**輒睜開雙眼時,宋敏舒因短時間內體力透支,軟坐一旁,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鼻子上的疼痛,嘴上殘留的余溫,胸口被按壓的不適,讓**輒隱約察覺到之前的場景,煞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罕有的紅韻,一閃即逝。伸出右手捂住胸口,**輒又呼吸了幾口氣,確定剛才的窒息感不再,身體已經緩過來,掙扎著坐起來,不料軟坐一旁的宋敏舒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沖過來,按住他正欲坐起來的身體。
「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坐起來,地上雖然濕,我看了你的衣服,也能擋一陣。我們就在這里等侍衛的營救。」
確定**輒沒有再坐起來的意思,宋敏舒無力地軟倒在地,一雙烏黑的眼楮瞪著頭頂上的天空,頭腦里一片空白。
「真好,你還活著,我也沒累死。」
一路逃跑,一路擔驚受怕,外加剛才的強烈動作,養尊處優慣了的宋敏舒再也挨不住,說完,疲憊不堪的宋敏舒睡死過去。久沒听到宋敏舒出聲,**輒轉頭一看,發現宋敏舒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怔,隨即釋然。**輒原想起身,掙扎的一瞬間,胸口一疼,窒息感再次襲來,**輒只得放棄坐起來的意圖。
寒風中,宋敏舒前額上流下的汗珠在風中滾落下地,高強度運動後,熱量漸漸散去,陣陣寒風吹來,熟睡中的宋敏舒縮了縮身子,不自覺向身邊的熱源模去。最後模到**輒懷中,尋了個暖和的位置蜷縮好。**輒早在宋敏舒靠近時就想後退,一旦他想動,胸口的刺痛分外明顯,且宋敏舒因他受累,也罷,性命或許不保,其他容後再說。就這樣,**輒默許了宋敏舒逐步模進他懷中。
一個時辰後,侍衛搜山發出大動靜,才喚醒了宋敏舒。宋敏舒從**輒懷里爬起來沖著侍衛呼喊,隨即有侍衛趕來。當宋敏舒和**輒平安回到車上,一切安靜下來後,宋敏舒回想起今日的刺殺以及山林中的急救,腦袋里有片刻呆滯,久久才叨念道。
「我的名節是不是徹底丟干淨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又趕在12點更新了,關于心髒病急救,小幽是百度的,這年頭有度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