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敏舒這種小女子細致打量,**輒縱使可以忽視自身感覺,也不能任由宋敏舒繼續,臣子與後妃之間隔著天塹,宋敏舒再小,也有八歲,必須避嫌。請使用訪問本站。
**輝早在一旁將三人的臉色瞧了個清楚。這兩年太後和張氏一族明里暗里的拉攏,**輝不是沒有感覺。**徵暗自嗤笑一聲,現在**徵控制不住了,太後和張氏一族便想再尋一個傀儡控制?當他還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辨不清好壞善惡的八皇子?
當初皇後利用他對付淑妃,想借**徵之手降淑妃分位打壓于方,乘機拉攏于方,可惜于方是南羯的探子赫連方。**徵當日罰他閉門思過一月他不服,後來在何家相助下查清他的衣袍上被人撒了藥,只有遇到淑妃身上的香才會使人情緒暴動,以至當日他情難自控與淑妃廝打一團。吃下這個暗虧,**輝默默記在心里,只明面上裝作不知,順從太後與張氏一族。
見皇後使來的眼色,**輝故意裝作沒看見,轉而看向宋敏舒。不可否認,他的好皇兄,天恆帝**徵娶了一個有意思的貴妃。非但當著皇後的面正大光明盯著賢王看,還用蹩腳繞口的理由強迫皇後接受,膽子委實不小。
「既是向母後請安,本宮和宋貴妃就不耽擱賢王和武王。」
見**輒和**輝離去,覺察到皇後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宋敏舒收回視線,疑惑地看著皇後,仿佛不明白皇後為何要用冷冰的眼神盯著她看。
「宋貴妃,你是皇上的貴妃,賢王是外臣。本宮言盡于此,希望你莫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讓皇室蒙羞。」
皇後轉身離去,留下華麗的背影引人發省。卸去天真的表情,宋敏舒看向隨香。
「隨香,我是不是不該這樣盯著賢王哥哥。」
「娘娘只能仰望皇上。」
可是他和哥哥長得很像,不但沒因年歲漸長而不像,反到愈發神似。尤其是戴上眼楮後的**輒,抬頭看她的一瞬間,讓她幾乎以為見到因視力下降,不得不佩戴眼鏡時的哥哥。哥哥死的哪一年,她哭了很久,久到別人已經淡漠了哥哥的存在,開始嘲笑她小小年紀就動情,戲弄她為何不生死相隨。只有她明白,哥哥的死不是戀慕的人離去,而是至親的兄長再也回不來她身邊,那種冰冷的絕望,讓她感覺到窒息。見到**輒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將**輒當成哥哥,甚至幻想過**輒是哥哥的前世,才會對**輒的事倍加關注,以至每次見了**輒都會失態,忘了她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可以肆意在哥哥懷里撒嬌的小女孩。
這一世她年方八歲,已經是**徵的妃子,再不能多看別的男人一眼,如她這般肆無忌憚的盯著**輒看,是藐視天威對**徵的大不敬。也是,在規矩嚴格的古代,妃子省親回府,見父親兄弟都需要其他人在場,何況她與**輒這種本就該避嫌的妃嬪與外臣的關系。
「回雲陽宮吧,早膳涼了不好吃。」
隨香跟在宋敏舒身後,不知道宋敏舒對剛才的話听進去了幾分,宋敏舒對**輒的態度,一直是隨香心頭的一根刺,只怕哪一天宋敏舒無視一切就壞了。看著宋敏舒長大的隨香,對宋敏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宋敏舒對**輒的不同源于哪里,隨香從來沒想明白過。隨香同楊氏說過這回事,楊氏听後深深看了她一眼,讓她不知所措。
宮中歲月無波,平平淡淡又是兩月。除了四季常青的幾種樹,其他樹只剩光禿禿的枝干在風中搖晃。屋外刮了一夜的北風,宋敏舒睡的不是很安穩,早早醒來,光腳踩在厚厚的毛絨毯上,走到窗前推窗開一條小縫,一股寒風從窗縫中涌進殿內,順著衣袖脖領處擠進身子里,冷得宋敏舒打了個寒顫,慌忙關緊窗戶。在窗前站了一刻鐘,宋敏舒再次將窗戶打開,刮骨冷風涌進殿內,吹散了殿中暖流,輕紗被冷風吹起,纏繞作一團,未曾熄滅的燭火被冷風吹得搖搖晃晃,幾次就要熄滅。不過片刻,宋敏舒一雙手足凍得冰涼。關好窗子,重新回到接近冰冷的床上,縮回錦被中,宋敏舒合上雙眼。半個時辰後,隨香隨緣走進寢殿,喚宋敏舒起床。
用過早膳,**徵身邊太監秦安來雲陽宮傳旨,說**徵三日後將領著大臣去南苑狩獵,讓宋敏舒隨行,宋敏舒當即沒了精神。
她不就偷偷感受一下北風的凜冽,至于突然來道旨意讓她跟著一大幫子人出外吹冷風。當宋敏舒守在雲陽宮等來**徵,眼巴巴希望**徵能取消讓她隨行的旨意時,被告知宋畢昇和楊氏也會一同去南苑,宋敏舒一下子來了興趣,特意讓**徵交代宋畢昇一定帶上她的弟弟宋敏行。宋敏舒對宋敏行的感官記憶停留在一歲的女圭女圭時候,認知記憶則停留在兩歲魔王大鬧宋府的時候,而今年滿四歲的宋敏行不知已經長成什麼樣。
南苑是東啟的皇家狩獵場,圈了京城以南的兩座高山和一處低谷,作為皇室專用的狩獵場地。每年有專人放養一些幼禽在南苑中,供南苑中的野獸食用。每到秋冬季節,就有皇家子弟入南苑狩獵。永和帝在位時,每隔三年都會入南苑舉行大型狩獵活動,無論皇子王孫,臣子家眷,狩得獵物最多者為勝,勝者可以得到皇帝的嘉賞。
御駕抵達南苑時,已是夕陽低垂時分。南苑山腳下修有行宮和莊子,行宮是皇帝的落腳點,莊子則供前來狩獵的皇家子弟居住。坐在車駕上一路行來,宋敏舒裹在厚厚的狐裘下,手抱暖爐,卻也感覺不到冷。南苑行宮中**徵住正殿,皇後和宋敏舒則佔據一左一右兩個側殿。皇後和宋敏舒一同在**徵的正殿用過晚膳後,宋敏舒回側殿住下,皇後留下服侍**徵就寢。
南苑山林里北風肆掠,行宮側殿內銀碳燃燒,滿室溫暖。隨香燃起一爐安眠香,不多時有青煙裊裊升起,床塌上傳來宋敏舒淺淺的呼吸聲。原本宋敏舒準備讓隨香撤下安眠香,換一個地方並不會讓她難以安寢,想了想最後還是任隨香點上。殿外北風呼嘯聲音不小,點上一爐安眠香也好,以免她半夜被風聲驚醒。
翌日清晨,秦安宣宋敏舒入山狩獵時,隨緣剛伺候宋敏舒梳洗完畢。因時間緊急,宋敏舒來不及用早膳,便讓隨香準備幾樣點心包在小包裹里,放在她的衣兜中後匆匆出了側殿。
宋敏舒一行人走到行宮外院時,皇後已經站在**徵身邊,火紅的狐裘將皇後的肌膚襯得愈發白皙,整個人如同一朵嬌花,傲然綻放。見宋敏舒到來,皇後輕說道。
「皇上,宋貴妃來了,人都齊了。」
「劉玉率隊護皇後安全,周毖率隊護宋貴妃安全,嚴正率隊隨朕入林,出發。」
**徵一聲令下,三隊人馬從行宮出發奔向山林。**徵率領主隊人馬騎快速充進山林中,揚起一陣塵土。皇後騎上黑駿馬緊隨其後,護衛皇後的一隊人馬緊緊相隨。
在東啟,因皇家每隔三年有一次狩獵,權貴家族子弟不分男女,通常在五歲左右開始學習齊射,女子再不濟也要學會騎馬。宋敏舒因五歲入宮,錯過了騎馬學習,便只得坐在小紅馬上,由隨香手握韁繩,緩步向山林行進。保護宋敏舒的一隊護衛走得極其慢,完全不像入山狩獵,而像冬日游山。
冬日的山林一片蕭瑟,到處是枯枝落葉,一路走來,馬蹄踩在枯枝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坐在小紅馬上的宋敏舒終于按捺不住要從馬背上下來。挑了個地勢相對平緩的地帶停下,一隊護衛就地扎營,隨香隨緣將準備的糕點茶水擺放在羊絨毯上,供宋敏舒食用。
「周毖。」
「周毖參見貴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你挑幾個人守在這兒,其他人打些野味來食用。本宮在這等你們的野味,才不枉入南苑狩獵一場。」
「是。」
周毖安排了六人守護宋敏舒的安全,其余十四名侍衛均散入山林狩獵。不過半刻鐘,便有兩名侍衛折回,手中提著兩只山雞,毛色鮮艷煞是好看。
「你們兩人將山雞清洗干淨,左邊兩人拾些柴火,右邊兩人將周圍收拾干淨,架幾個馬扎。」
在宋敏舒的安排下,侍衛迅速收拾出一塊空地,柴火馬扎備好的同時,兩名侍衛已經將山雞宰殺
干淨。
「隨香,將我的調料拿來。」
昨夜宋敏舒要求隨香準備的調料包時,隨香不明所以,今日一見方知宋敏舒有意在山林中弄野味吃。別人來南苑山林都為狩獵,恐怕只有宋敏舒才會想著烤野味食用。
宋敏舒接過調料包,取了鹽巴抹在野雞上,待兩只野雞抹好調料,侍衛已經生好火。野雞在火上燒烤的同時,不時有侍衛帶著野味回來,其中以野兔野雞為多。烤好的野味一部分入了宋敏舒的胃,一部分入了隨香隨緣的胃,更多的被侍衛分食干淨。第一日入山狩獵,宋敏舒一隊人馬回到行宮時,手中僅余幾只吃剩的野雞野兔,皇後一隊人收獲雖然不比**徵,獵物總數遠遠超過宋敏舒。
第一日入山狩獵,以**徵完勝告終。第二日入山,宋敏舒繼續第一日的烤野味行動,回行宮後,依然收獲無幾。就在宋敏舒以為今年南苑狩獵只是**徵、皇後和她三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日開始努力碼字,盡量爭取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