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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香的話固然讓人好奇,更讓宋敏舒感興趣的是,做事一向規矩穩妥的隨香今日居然主動向她提及皇後武王受罰,于婕妤降等的原因。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隨香隨緣是楊氏□給她的人,見識過隨香隨緣二人治理雲陽宮的手段,宋敏舒早已心生佩服,想不到她還是低估了二人的能力,也小看了楊氏的手段。作為東啟唯一一個沒有妾室的大將軍正妻,楊氏的賢名能傳遍京城,本身就不可小覷。

可惜作為楊氏的女兒,宋敏舒並沒有繼承到楊氏的聰明,原本她只求在楊氏的羽翼下過上悠閑的小日子就心滿意足了,可惜聖旨突襲,她不得不入宮為妃,卷入後宮這場大戲中。既入皇宮就沒有了退路,宋敏舒不求沖冠後宮,既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沒有驚才絕艷的智慧,最重要的是沒有野心,她只求有個地方能供她悠閑度日,橫豎朝中有親爹頂著,後宮有親娘看著,她何愁沒有好日子過。

無奈總有那麼一些人看不慣別人比自己過得好,使出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百般折騰,差點將她的小命折騰沒了。隨香之所以會主動提及這些事,恐怕是擔心她無法應對宮中的陰謀陽謀,借此機會向她傳授應對絕招。難道她臨陣對敵能力真有那麼差勁?

宋敏舒糾結了,其實她真不願動腦子,有人給她安排生活,好好享受就是,何必費心思鑽營,死腦細胞,讓她懶死算了。

想著想著,又是一陣倦意來襲。宋敏舒眯著眼楮,心想,中毒這種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差點要了她性命不說,這極易疲倦的後遺癥一顯,她是不是可以借養病的機會做一個懶人。

隨香說完等著宋敏舒回話,將要說的話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始終不見宋敏舒有所反應,低頭一看,只見明顯不知神游到何方的宋敏舒眼楮微眯,一副倦極入睡的模樣。

「娘娘,奴婢的話不長,娘娘听奴婢說完再睡可好。」

隨香無奈,輕輕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宋敏舒,放下手中的木梳,蹲在宋敏舒跟前。

「你說,我听著。」

「娘娘以為于婕妤平日如何。」

「很精致,會討好的一個人。」

「按理說這樣一個慣會討好的人被武王沖撞後,首要做的是避嫌。且不說身為皇妃,在宮中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以于婕妤的性子,絕不該如同市井潑婦一般與武王廝打一起。」

「可他們確實當眾廝打,身邊服侍的人也跟著打了起來,如果不是皇後阻止」

宋敏舒看了隨香一眼,見隨香眼中精光閃爍,點了點頭。

「翠微湖在皇宮西面,皇後從慈安宮回東面的坤和宮,為何要繞遠道去西面的翠微湖,除非她早就知道,翠微湖邊有一場好戲等著她。」

微風吹進寢殿,輕紗隨風飄舞,燭火一閃一閃,光影下,隨香的臉隱在燈影里,晦暗不明。

「表面上皇後也受到皇上的責罰,畢竟一國之母連後宮糾紛也管不好,是對皇後能力的否定,赤

果果地打臉。實則收獲了人心,而這個人正是武王。」

宋敏舒想起白日里,武王那張稚女敕的小臉上對于婕妤的敵視和皇後的感激,心下明了。

「皇位之所以由現在的皇上繼承有三個理由。先帝駕崩,諸王動亂,皇子奪位,大皇子四皇子死于二皇子三皇子之手,相國聯合大將軍血洗宮廷,破二皇子三皇子弒君奪位的局,有能力爭奪皇位的皇子下位,此為其一;皇子奪位後,先皇之子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只有三人,而五皇子天生眼疾,能問鼎皇位的只剩還是七皇子的當今皇上與八皇子,七皇子與八皇子母妃同為先帝美人,而七皇子年長一歲,是以大將軍屬意七皇子繼位,此為其二。朝中動亂平息,元氣大傷,太後與相國不願與大將軍在擁護新帝之事上起爭端,最主要的是,七皇子身後沒有母族的支持,而八皇子身後的何氏一門雖比不上京城權歸,一旦新帝登基,何氏一門必將水漲床高,將來勢必妨礙張氏利益,太後和相國遂同意擁立七皇子為新皇,此為其三。」

「你的意思是今日的事,是一場有預謀已久的戲。」

「娘娘說對了。皇上並非太後和相國所想的庸才,雖無母族支持,卻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大將軍忠于皇上,太後和相國忌諱大將軍,這才有今日拉攏武王的一場戲。」

卸去平日的溫順恭敬,燭光下的隨香稜角分明,如果不是日日對著隨香,熟悉她身上的味道,宋敏舒會以為隨香換了一個人。

「于婕妤為什麼會對武王拳腳相加。」

「娘娘可知,于婕妤為何會出現在翠微湖。」

「你在于婕妤身邊安排了人。」

「于婕妤身邊確實有奴婢的人,可奴婢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讓武王和于婕妤起沖突。能夠讓武王恰好撞上在翠微湖邊練舞的于婕妤,那人必先知道,武王今日會經過翠微湖,也能肯定于婕妤會在那個時間在翠微湖練舞。據奴婢所知,太後今日微恙,武王得到消息,進宮給太後請安,特獻上五百年份的人參。于婕妤選在緊挨御花園的翠微湖邊練舞,乃是費了一番心思,從伺候皇上的小太監口中套出來的。」

「于婕妤遭人算計,是被人下了藥。」

「沒有,宮中雖有禁藥,一向謹慎的于婕妤不會連這點見識也沒有。于婕妤身邊服侍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沒有人背叛她。于婕妤喜好燻香,尤其喜歡香味清新恬淡,余韻悠長的雪煙染,只不過有人在雪煙染香料中添了一味無色無味的紅礎。紅礎一旦遇上綠萼便會使人情緒激動易暴躁,而武王的朝服恰恰出自宮中。今日,武王從西華門入宮,經人牽引走到翠微湖邊,正好遇到湖邊練舞的于婕妤,應是遭人推了一把,恰恰撲向旋轉中的于婕妤。」

「雖說藥能迷人心智,也沒有這麼快見效的。于婕妤身邊的宮人不攔著于婕妤和武王,反而與武王的人動手,太不合理。一宮之主和王爺犯錯,最多禁足閉門思過,宮人犯錯可是要丟腦袋的。」

隨香欣然一笑,縴細的手指捏著一根針,宋敏舒只覺有耳邊有什麼劃過,只見身後的燭火突然熄滅,隨香手中的針不見蹤影。

「隨香,你會武功嗎?你是不是能飛檐走壁,輕輕一躍跨過高高的宮牆,一揮手能擊退一群人。」

上一世,輕功武學被電影渲染得神乎其神,縱然神經大條如宋敏舒也對那種傳說中飛檐走壁的本事有著濃濃的好奇心,所以隨香這一手功夫使出,真真叫宋敏舒看直了眼。

「奴婢對武學有所涉獵,知道一個人武藝高強,借助外力翻越高牆,在屋檐上疾走,絕非難事,卻沒有娘娘說的那樣一揮手能退敵一片的本事。奴婢自小使針,如這般熄滅一根燭火,不難。必要時,以銀針刺穴,也能擋住一兩人。」

沒有傳說中的輕功和神乎其神的武技,宋敏舒有一點小失望,只是隨香這一手使針的本事,委實叫她開了眼,也更加佩服楊氏的籌謀。這個時代有地位的女子,注定活在後宅中,若沒有一定的心機,又遇上品行不良的夫君,這一輩子算毀了。宋敏舒相信,若沒有那道聖旨的干擾,將來楊氏必定會為她選一個品行俱佳的夫君,然後再□幾個得力的丫鬟,畢竟那時隨香隨緣年齡大了,總要指人。可她沒想到的是,楊氏走的每一步竟如此謹慎,縱然後宅清明如宋府,貼身伺候她的隨香隨緣,除了必須懂得的心機,還需練就武技。那個她對了五年的溫柔娘親,心思之細膩,謀略之深,除了敬仰,宋敏舒更多的是慶幸。有時候穿越選娘選得好,也是一種福利。有娘如此彪悍,她只管安心享受即可。

「隨緣的本事是什麼。」

「娘娘日後可以親自問隨緣。娘娘可知,奴婢剛才為何要使這一手。」

「不是為了讓我安心難道于婕妤身邊的宮人被人動了手腳。」

「不錯,以銀針刺穴加上紅礎和綠萼藥性催動,情緒暴動的宮人見于婕妤被欺辱,便有了動手的理由,這人一旦沖動起來,很容易不管不顧。而于婕妤能掙月兌宮人沖進雲陽宮,沒有藥性催動與有心人的推波助瀾,要拿下一個發瘋的娘娘,只需皇後一句話。」

「今日動手的宮人全都沒了嗎」

隨香點了點頭,靜靜地看著宋敏舒,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

「今後我會好好和劉太醫學醫,今日倦了,歇息吧。」

「奴婢伺候娘娘。」

對于宋敏舒的承諾,隨香很滿意。隨香並未將事情的牽扯全部說出口,只要宋敏舒能明白,在後宮中能躲過明槍,也有無數暗箭難防,她的目的就達到了。縱然夫人手段通天,這層層宮牆的阻隔,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從宋敏舒成為五歲貴妃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以後的路不會平坦。皇上小小年紀,殺伐果斷之氣已顯,只從于婕妤哭哭啼啼闖進雲陽宮一刻,就看出了端倪,絕不簡

單。

且不說慈安宮的那位,皇後為了招攬武王,甘願受不堪為一國之母的責問,心性能忍絕非泛泛之輩。于婕妤在藥性消退後能安然接受處罰,何嘗是一盞省油的燈。只有她的娘娘,成日里懵懵懂懂,便是向皇上取巧賣乖也是為了安于享受,這究竟是福還是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藥名是我胡謅的,請無視,上榜了,終于有評了,開心中。

這幾日晚上碼字,幾乎掙不開眼楮,還是保證了每日一更,日更的小幽很勤奮的,親表要霸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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