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巧巧獨自坐在一邊,認真考慮太史昭然給她的提議。打懂事開始,父母便一直灌輸她一個念頭,就是女人家,嫁人是最好、最合理的歸宿。
在她的心里,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嫁個差不多些的男人,可能是獵戶,可能是農夫,也可能是小販之類的,能吃得飽穿得暖,像他爹爹對娘親一般,不打不罵就好。
偶爾,葉巧巧也會幻想,會有那麼一個英挺俊朗,家世顯赫的貴公子,能帶她這只小麻雀飛上枝頭,過錦衣玉食惹人稱羨的生活。
可她只敢短暫的想那麼一下子,然後就會拍拍自己的頭,告訴自己說︰葉巧巧,別作夢了!你不過是個獵戶的女兒,無才無德,更沒有什麼沉魚落雁的美貌,哪個貴公子會看上你?
可她遇到了太史昭然,看到了太史昭然的恣意灑月兌,才知道女人也可以如此瀟灑的活著,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每天守著灶台與男人打轉。
她很羨慕太史昭然,身後有所倚仗,卻又不需依附。
想了許久,葉巧巧慢慢挪到太史昭然身邊,仰面道︰「太史姐姐,我想隨你回蕩魔觀。」
正與白無歸各自講述別後之事的太史昭然回眸一笑,頷首道︰「好,那我便帶你回蕩魔觀。」
負責去捉人的夏無心與弟子們效率不錯,不出兩個時辰,便將奇形怪狀的人抓來了一大堆,足有上百人,聚在馬家老倆口的木屋前,擠作一團。
剛捉來的時候,群情激憤,一堆男人狂呼濫叫著听不懂的話。不用听得懂也知道,那定是罵人的話。
夏無心與眾弟子道心堅定,對吵鬧謾罵不加理會,只是遠遠的站著,安排一半弟子負責守衛,另一半功力稍深些的弟子三人一組,繼續去林中搜尋。
炎離、炎亦這對暴力主僕回來的稍晚了些。兩人分開行動。每人牽回了一串。
帶回來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模樣淒慘,回來後听到叫嚷的,主僕二人挽起袖子。捉出幾個各賞了一通胖揍,林中瞬間安靜下來。
炎離滿意的揮了揮拳頭,牛哄哄的自封判官,挨個審問,可這幾十個男人之中,居然沒有一個能與之溝通,就算是每個都揍了,也沒人說句人話出來。
誰都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哪里的語言,所以。一群人只能干瞪眼。
賀燕歸在另一邊。瞧著炎離,炎亦揍人似乎十分過癮,躍躍欲試的挽袖也想嘗試,被白無歸與太史昭然同聲喝止,感覺起來。像是制止孩子淘氣的父母。
賀燕歸一怔,小臉上神情數番轉變,回過神來之後,眼神古怪,在神情尷尬的兩人面上掃過,憤憤的一甩頭,跑到炎亦身邊。任憑炎亦如何詢問,只是鼓著兩腮一聲不吭。
太史昭然呆了一呆,轉頭對著白無歸露出個無聲的大笑,雙手一攤,問道︰「白無歸,你可作好了應對所有的準備?」
白無歸苦笑搖頭,「我以為我作好了準備,實際上,我有些忐忑,特別是面對這個小鬼。」
「哦?」太史昭然黛眉一揚,皮笑肉不笑道︰「這也簡單,只要還像從前一般就不會有誰為難。」
白無歸急切的搖頭,抓住太史昭然雙手,認真道︰「昭然,再給我些時間,相信我,我會解決好所有麻煩,你什麼都不需理會,好麼?」
「沒解決所有事情之前,不要同我拉拉扯扯的。」太史昭然抽回雙手,笑的興災樂禍,十分的不厚道,「白無歸,相信我,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的,呵呵」
炎離原本抓人打人審人玩的不亦樂乎,偶一轉頭,正巧見到太史昭然巧笑倩兮的模樣,很美好是沒錯,可惜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那個妖孽,那就讓人感覺心里堵的慌了。
那個妖孽有哪里好?難道太史昭然就喜歡那種陰氣森森的男人?如他炎離這般陽剛俊朗的男人在她眼前,難道她就看不到?真是個沒眼光的臭丫頭!
炎離心底咒罵著,眼中卻見太史昭然笑著向這方走來,炎離翻臉比翻書還快,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對太史昭然道︰「這群人都听不懂人話,我看還是揍的輕了。」
太史昭然失笑,「炎離,就算你把他們揍死,恐怕他們還是一樣听不懂人話。現在這里功力最深的應該就是你了,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溝通麼?」
炎離撇嘴道︰「你該不會是說搜魂之類的術法把,那種術法能搜到他們的記憶,卻也一樣無法向他們問話呀。」
太史昭然聞言,大喜,小手一拍,說道︰「就這麼辦!找出他們的老巢來!我就不信,他們的窩里,一個會說人話的都沒有!」
「有道理!」炎離‘啪’的一聲,在自己頭上拍了一下,興高采烈去侵犯他人記憶。
通過強行侵入靈魂,得知這群人來自與黑蟒山相鄰的另一座山,說遠不遠,卻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想要過去,要繞極遠的山路。
來這里的目的,是要找一個金角的小蛇,原本屬于一個帶著金冠,全身金光燦燦的女人,晃得人根本無法睜眼。
至于為什麼見人就殺,炎離猜測,大概是因為他們這一族是個禁忌,不允許走出那座如同巨大墳墓般的城堡。
炎離比手劃腳的描繪著那些人腦海中的城堡,真的像是用巨石砌成的大墳頭……
仗著身邊有高人,太史昭然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殺到了人家門口,直接站在巨大的墳包外叫囂。
墳包建在山月復,四周都是猙獰的巨樹,太史昭然一叫陣,從墳包後方引出了一大群從頭到腳都被銀色斗篷遮住的男人,將太史昭然、白無歸、炎離與夏無心四人團團包圍。
太史昭然吐了吐舌,有些訕訕,這陣叫的,有些丟人了,還沒听說過有誰上門挑釁,是在人家屋後叫陣的。
片刻後,有位頭帶金冠,身著鏤空金衣女子緩步而來,眼角眉梢盡是魅惑之態,身段極致妖嬈,大部分肌膚露在外面,羞處也是若隱若現。
在金衣女身後,有兩列少女,手中拿著各種古怪的東西,漫步而來。
少女們青絲高高綰起,面上妝色極濃,身上穿的極少,上身只是窄而薄的白色裹胸,是僅能遮羞的白色短裙,長頸細臂,縴腰盡露在外,胸前噴薄欲出,隨著步伐,輕輕顫動著。
炎離瞠目結舌的愣在當場,夏無心極快的撇開眼光,白無歸面無表情的站著,被太史昭然一瞪,笑著扭過頭去。
太史昭然轉眼便不厚道的拿這女人與白無歸作對比,看了好一會,下了定論,還是現在的白無歸比較妖些,那個女人仔細看去,眉梢眼角間透出的不是妖氣,而是邪氣。
金衣女紅唇輕啟,聲音微沙卻極為誘惑,吐出一段似是責問的話語,太史昭然幾人面面相覷,這下完蛋了,難道這墳包里就沒一個能說人話的?
炎離好容易回過神來,磨了磨拳頭,奸笑道︰「喂,你們這群怪物,有沒有會說人話的,要是沒有,我可就直接動手了啊!」
太史昭然不屑的撇了撇嘴,眼帶促狹盯著炎離。雖說她十分欣賞炎離這種暴力的樣子,可她不信炎離會對著這群嬌弱的女子下手,瞧他方才那色迷迷的樣子。
炎離讀懂了太史昭然眼中含意,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憤憤的一甩頭,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慢著!」終于有會說人話的從一堆銀斗篷中竄了出來,吼了一句跪倒在金衣女面前,嘰里呱啦說了一陣。
金衣女眉頭大皺,低聲與銀斗篷對話,眼光冷冷的從四人面前掃來掃去,掃到炎離與太史昭然時,額外冷上三分。
太史昭然被看的不耐煩,撇了撇嘴,叫道︰「喂,銀斗篷那位,讓那個女人給我們個交待,為什麼派出那麼多人到黑蟒山,還見人就殺?」
銀斗篷與金衣女嘀咕了一通,轉頭道︰「巫神大人說了,這是我們族內之事,你們外人無權過問,最好速速離去,否則便對你們不客氣。」
炎離揮拳,‘砰’的一聲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坑,揚眉喝道︰「告訴那個臭女人,趕快回答我們家神女大人的話,否則,我便夷平你們的墳頭!」
太史昭然抽著臉,忍笑忍到雙肩顫抖,她什麼時候晉升為神女大人了。
那廂嘀咕了幾句,金衣女顯然是憤怒了,說話又快又急,眼神如刀。
銀斗篷轉頭傳話︰「巫神大人說了,留下那個白衣和那個紫衣男人,剩下的那兩個趕快離開,否則,就用你們去祭山神!」」為什麼他們要留下姓白的跟姓夏的?」炎離不解」因為他們倆個長的好看,被人家巫神大人看上了喚。,太史昭然嘿嘿一笑,說道︰"炎離大怒的不男不女的,沖動下口不擇言道︰」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他們倆個哪好?一個個長!哼,女人啊,真是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