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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現在可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丁香驚道。

「我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冷。」

「那也不行。」

葉承歡眼珠子瞪了起來。

「我也急啊。」丁香親了男人的嘴唇一下,「你就像貪吃的小孩子一樣,就不能等關了院門再說麼。」

「關門干什麼,誰看到了是他的運氣。」

丁香真拿他沒法子,偎在男人懷里,嗔怪道︰「流氓,。」

「呵呵。」葉承歡拉過女人的玉手吻了吻,「好吧,听你的,我忍。」

他抱小孩似的,一只手抱著丁香到了院子門口,還特意往外張望了下,好像在等人過來看似的,被女人打了下後,嘿嘿一笑,才把院門關上。

「你怎麼才來,等得我花都要謝了。」葉承歡往堂屋走去。

「和父親還有健鴻大哥他們商量了下除掉天龍幫之後的事。」

「你老爹就那麼有把握能鏟除天龍幫?」

「他說有把握就一定有。」

「這里面到底打著什麼埋伏呢?」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做事從來都要求滴水不漏,不到最後一刻是絕不會亮出底牌的。」

葉承歡撇撇嘴︰「賣什麼關子,好像別人很稀罕知道似的。」

丁香輕輕咧咧笑了,「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我現在就去逼他告訴你。」

女人目光清澈,說的每個字都是真心的。

「算了吧,我只是隨便問問,我要是想知道的事,就算你老爹是國家元首,我也一定從他嘴里把真相摳出來,關鍵我現在不想知道,風雲會怎麼樣和我沒半毛錢關系。我和司馬風雲永遠不可能是平行線,如果我們有交叉的話,那麼唯一的交叉,就是你。」

丁香捧起葉承歡的面頰,主動在他嘴上深深一吻,黑葡萄似的眼楮一閃一閃的道︰「老公,我和別人永遠不可能有交叉,因為我和你是一條線!」

葉承歡心里被某物一撞,干澀的笑了笑,一剎那間,把丁香摟得更緊了,親著她的嘴唇,嘴里喃喃道︰「寶貝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一句動情的無心之語,忽然惹來丁香的認真,她捧起對方的下巴,瑩瑩的小嘴貼著他的臉頰,一字字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男人這麼好,也許,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

葉承歡思忖了片刻,「你說錯了,你是我命中的克星。」

這時,葉承歡已經抱著女人來到屋門前, 當一腳,毫不客氣的踢開房門,兩人從嚴寒的戶外一旦走進室內,立馬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

頭也不回,腳尖往後一勾,直接把兩扇古舊的雕花木門關上。

堂屋里也是一派五項古色的色調,一裊檀香從精美的燻香爐里飄出,整個屋子都被那股好聞的味道浸潤著。

古代燕京那種舊式的火炕燒得暖烘烘的,上面還蓋著湖絲織就的大紅錦被,給屋子里增添了幾分洞房花燭的曖昧情調。

一進房間,葉承歡一把將女人放下,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吻住了她的小嘴。

兩個人扭轉著頭部,讓四唇緊密的磨擦,盡情的纏繞,難舍難分。

丁香的雙手在男人的身上模索著,顫抖著解著他的衣服。

葉承歡抓住她風衣的領子,粗暴的把它剝了下去。

丁香順從的舉起雙臂,方便男人為自己寬衣,她的呼吸已然十分的急促了,胸前不住的起伏。

葉承歡用左臂攔住女人的腰身,嘴巴狂吻,身子凶狠的抵住她的身體。

狂躁的欲火滾滾襲來,將葉承歡燒的體無完膚,來到燕京後,先後被謝秋妍和趙雅琳兩個女人放了鴿子,那股子火氣便如沉寂了上萬年的火山一般,一下子噴薄而出。

在這道壓也壓不住的火海中,一絲奇怪的觀念忽然鬼使神差的冒了出來,林佩珊的音容卻不怎麼恰當的出現在眼前。

林佩珊和丁香,兩個不同世界的女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一個是南極上萬層冰蓋下萬古不破的玄冰,一個是被九幽魔火鍛造了上萬年的紅粉烈焰,如果說林佩珊代表理智與情感的話,那麼丁香則代表了和。就在葉承歡走神的時候……卻見丁香抬頭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給我……」

「急什麼,節目才剛剛開始……」

丁香實在是沒有耐心再把節目進行下去了,自己的男人簡直就是個異類,這種事往往都是男人猴急,可到了他身上卻完全翻了個個兒,自己急的忍耐不住,可自己的流氓愛人這時候卻非要當什麼翩翩君子。

她的雙手猛的攥住了葉承歡的手腕,上身一擰,用肩膀扛住了他右胸的斜上方,腰部一發力,給他來了個大背挎。

「這麼急啊?」葉承歡順著她的力量,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仰頭盯著女人,「忍不住了?」

「嗯嗯。」丁香好像被某種力量驅使著,翻身而上,接著就開始享受起來……

丁抱住了男人的頭顱,她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就像要哭出來了一樣,但這只是身心極度歡愉的表現……

「老實交待!」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丁香趴在男人的身上,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審問道。

「交代什麼?」葉承歡懶洋洋的從被窩里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抓了支煙塞進嘴里點上。

丁香面頰的潮紅還未退卻,「這一次,你打算帶多少女人回龍都呢?」

葉承歡翻著白眼,很認真的想了想,「一百個吧。」

「開玩笑。」

「沒有。」

丁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換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在沒有氣怒的成分在里面,「你說真的?」

「假的。」葉承歡人畜無害的吐了口煙。♀

粉拳在他厚實的胸膛砸下去,癢癢的十分受用。

外面北風陣陣,屋里溫暖如春,兩個人賴在床上誰也不想起來,丁香的小臉一直紅紅的,靠在葉承歡肩頭,沒多久鼻息便沉重起來。

看著她睫毛輕顫,仿佛回到嬰兒時代的可愛模樣,葉承歡心里暖暖的,盡量保持不動,生怕打擾了她的好夢。

他知道,丁香來到燕京之後,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到現在一定累壞了。

他現在還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盡可能的休息。

兩個人就這麼擁抱著,一直睡到天亮。

春夢了無痕!

一夜好睡,葉承歡醒來的時候,就見丁香正穿著嫣紅的絲質睡衣,坐在硬木雕刻的梳妝台前,對著菱花鏡梳理著容妝,一頭烏亮的發絲慵懶的搭在右肩。

葉承歡伸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痛快的呵欠,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 里啪啦的來到女人身後,兩手扶著她半果的香肩,看著鏡子里那張精致的容顏,還有自己永遠睡不醒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詭譎的笑意。

丁香抿嘴一笑,把手里的眉筆給他,半撒嬌的道︰「老公,幫我畫眉,好嗎?」

葉承歡拿過眉筆,皺了皺眉︰「這可是技術活兒,我怕我干不來。」

「沒關系的,我老公永遠都是最棒的,什麼事都干得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更何況只要是他心愛的女人提出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葉承歡聳聳肩膀,命令道︰「好吧,閉上眼楮。」

丁香嘻嘻一笑,乖乖的把眼楮閉上。

葉承歡捏著眉筆,左看看,右瞧瞧,好像一個木匠在尋思該從哪里下刀,最後他嘴角輕揚,冒出個惡作劇的念頭,直接給女人唇上添了兩撇小胡子。

丁香覺得不對勁,馬上睜眼一看,又好氣又好笑,不依的打他一下,撅著小嘴道︰「你真壞!」

葉承歡邪魅的一笑︰「你沒發現多了兩撇小胡子,你變得更性感了麼?」

「再好我也不要,我要你重新畫,好好畫。」丁香嬌嗔道。

「沒辦法,你的眉毛長得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被心上人當面夸獎自己,丁香心里一陣小小的竊喜,到處都被幸福感充斥著,「只要你畫的,我就喜歡。」

葉承歡這才又拿起眉筆,筆尖輕輕觸到女人眉毛的時候,仿佛吹風掠過湖面,丁香的心湖微微漾起一絲漣漪,隨著筆尖的軌跡,她的心房也一起癢癢的。

葉承歡從來沒這麼小心翼翼的做一件事,他畫得很慢很慢,生怕一不小心便破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似的,每一筆都力求完美,每一筆都帶著細致的考量。

本就秀挺的輪廓,被他這麼一勾一描,便更加的精彩起來。

畫眉只是個小小的動作,但當中流淌的卻是彼此的親昵和脈脈情懷。

「喜歡嗎?」葉承歡畫完了最後一筆,彎下腰來,雙手從背後環住女人的身子,臉頰貼著她的臉頰。

「好喜歡,我怕以後我都舍不得洗掉。」丁香水眸閃動,動情的道。

「沒關系,只要有時間,我天天給你畫眉。」

丁香回過臉來,深情的看著男人,仿佛要把目光烙在他眼楮里似的,「老公,我愛你!」

她的話一點兒沒有矯情,完全發自肺腑,隨著這一聲呼喚,她的眼眶也微微有些紅潤,點點淚光在眼圈里閃動著。

葉承歡什麼也沒說,雙臂更加抱緊了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 當一聲被推開,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一人。

美好的氣氛驟然打破,葉承歡和丁香全都愕然看去。

「老大……」小白龍看到自己老大和葉承歡曖昧的樣子,頓時仿佛被人點了穴道般,定在那里,尷尬的動了動嘴巴,卻忘了要說什麼。

更讓他錯愕的還不止這些,他發現自己老大居然還多了兩撇俏皮可愛的「小胡子」,和他心目中那個來去如風、心狠手辣的大佬完全不是一個人!

丁香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誰叫你進來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以後你怎麼帶兄弟!」

小白龍有點兒冒汗,說實在的,干他們這行的沒點兒豹子膽還怎麼出來混,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丁香只好稍稍把臉一沉,他的頭皮就有點兒發緊,怔怔的站在那兒,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葉承歡倒滿不在意,走過去一巴掌拍到小白龍褲襠里,等他「哎呦」一聲彎下腰去,才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是……是……」這一巴掌拍得可真夠狠的,小白龍感覺下半身都不是他的了︰「老爺子有急事請你們去前院。」

丁香和葉承歡對了個眼色,這才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就來。」

小白龍頭也不敢抬,又疼又麻,想捂又不敢捂,只好咬牙挺著,一瘸一拐的退出屋子。剛到了外面,馬上呲牙咧嘴起來。

風雲會和天龍幫火拼,一夜之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頭落地,搞不好會是整個燕京歷史上最大最慘烈的一次黑幫斗爭。司馬風雲這個時候緊急叫他們過去,一定是有了重大情況。

丁香和葉承歡換好了衣服便雙雙來到前院,和昨天里里外外都是人不同,院子里也就有幾個司馬風雲的保鏢,顯得空曠而冷清,卻給晨曦中的郡王府蒙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司馬風雲照樣端坐在虎皮交椅上,一手茶壺,一手佛珠,眯縫著眼楮,靜靜地看著門外的天空,腰板還是那麼筆直,目光還是那麼銳利,表情還是那麼肅穆。

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發生了什麼。

邱健鴻和司馬三兄弟也都木頭疙瘩似的坐著,大眼瞪著小眼,老爺子不發話,他們也沒什麼話說,畢竟這個時候不是聊天打屁的時候。

丁香進了屋便道︰「爸,出什麼事了?」

司馬風雲不動聲色的道︰「吃飯了沒有?」

丁香一怔,這個節骨眼兒,老爹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這種事,「沒有。」

司馬風雲一揮手,保鏢馬上端來早餐,全都是老燕京人最喜歡吃的東西,豆汁、焦圈、芥菜絲、辣椒、芝麻,一應俱全。

「先吃飯,趁熱吃,這東西涼了味道就差了。」司馬風雲淡淡的道。

丁香還是頭一次吃這種東西,端起一碗豆汁,剛喝了一口便蹙起秀眉,那股子味道又酸又苦又澀,好像牛尿一樣,真懷疑這是人吃的麼?

司馬風雲沉聲道︰「怎麼?不好喝嗎?」

丁香點了點頭。

「這可是老燕京人最愛的東西,泡澡堂子、听京戲、喝豆汁,老燕京人要是離開這三樣東西,一天都活不了。」司馬風雲道︰「喝下去吧,吃東西就和做人一個道理,吃慣了山珍海味,有時候也得換換口味,哪怕你再不喜歡,也得學會忍耐。」

司馬風雲說話總是帶著深意的教誨,丁香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也是父親的一片苦心,她屏住呼吸、忍著惡心,一口氣把豆汁喝完,可那股子嗆人的味道還是讓她連連反胃。

好容易喝水壓下去,才擔憂的往旁邊看去,沒想到葉承歡吃得美滋滋的,咬一口焦圈,喝一口豆汁,嫻熟的拿芥菜絲拌著辣椒芝麻,吧唧吧唧,呼嚕呼嚕,就好像吃得是海參鮑魚一般。

丁香簡直難以置信,這東西聞著都想吐,真搞不懂他怎麼能吃下去的,最夸張的是,他把豆汁喝到嘴里,還不舍得馬上咽下去,來回咂模著滋味。

看到這兒,丁香再也忍不住,捂著嘴,一頭沖到院子里,吐了起來。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葉承歡已經把他的早餐連同自己剩下的全都包了圓,還打著飽嗝,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老公,你……你是怎麼吃下去的?」丁香小聲道。

「當然是用嘴吃下去的。」

「你覺得好吃嗎?」

「當然好吃,正宗的老燕京風味,地道的大鍋豆汁,味道簡直迷死個人。」

「你好像以前吃過?」

「嗯,小時候常吃,後來好多年都沒吃過了……還是那時候的味道。」葉承歡幽幽的道。

丁香看他似乎不想再提起過去的往事,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接下來,大家都在老虎廳里坐著,司馬風雲微閉著眼楮,把手里的佛珠捏得咕嚕嚕直響,老僧入定一般,再也不說一句話。

邱健鴻和司馬兄弟還是木頭疙瘩似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連眼珠都不轉一下,看著有些嚇人。

他們都不言語,葉承歡也不吱聲,點上一支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了起來。

倒是丁香一頭霧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把自己找來卻又不說話,看樣子他們好像都在等著什麼,他們究竟在等著什麼呢?

牆角的老座鐘不知疲倦的搖擺著,發出簡單而機械的「 嚓 嚓」聲。

時間,便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座鐘忽然「   」的敲響八下,丁香心里一震,卻見司馬風雲陡然睜開雙目,兩道精光直射而出!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陣汽車引擎聲,一直來到門口,一陣腳步的雜沓聲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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