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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瀟打量著林佩珊,很難想象這位年輕貌美,文靜靜、嬌滴滴的女人會是龍都商界的傳奇式人物,三兩個回合過後,自己絲毫沒掏到便宜,看來要想拿下她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小姐去馬爾代夫是度假還是公干,可以透露一下嗎?」旁敲側擊不行,她只好改變策略。♀

「結婚。」

「和誰?」

「武局長應該見過的,就是那次被你抓來的男人,葉承歡。」

一提到「葉承歡」三個字,武瀟頓時一臉黑線,她牢牢地記得,那個男人幾次三番的輕佻已經對她的權威構成了嚴重挑釁,最不能容忍的是上次他當著自己的下屬的面砸壞警車,無情的轟碎自己驕傲的自尊,讓她深埋了一顆報復的種子。一想到這兒,她的粉白拳頭就攥的咯咯響。

「以你堂堂總裁的身份,居然會嫁給一個二流子,我很費解。」

「這話可不像局長的口吻,我倒覺得他活得直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好很多。」

武瀟點了點頭,「我們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我想知道的是,你和你弟弟林佩超的感情怎麼樣。」

林佩珊驀然變色,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切的道︰「我弟弟怎麼了!」

武瀟定定的看著她︰「你還不知道麼,他被人刺傷現在還在醫院……」

林佩珊霍然站起,美目里滿是驚悚和疑惑,「他怎麼樣了,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她就像著了魔似的,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往外邁。

「林小姐,這可不像女總裁的行為。這里是警局,不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武瀟的嗓音里透著某種懾人的威勢。

林佩珊忽的定住腳步,又無力的坐回沙發,蒼白的臉龐瞬息萬變,一剎那,她的睿智和冷靜全都沒有了,腦子里滿是林佩超躺在病床上的淒慘樣子。♀

「事情發生在昨晚,林佩超大腿中槍,大量失血,好在搶救及時,目前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據了解,想要殺他的是一個女人,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不知去向。」

「你請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林佩珊覺得面前有一個可怕的漩渦,正要把自己的身體往下吸。

「當然不是。」看到高傲的女總裁失魂落魄的樣子,武瀟的心底終于有了一絲勝利者喜悅,「根據我們的了解,東方國際高層頻頻震蕩,你總裁的地位岌岌可危,林佩超是接替你的最好人選,如果他死了,最有利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

「你是說是我派人殺我弟弟……」林佩珊的指節已冰冷。

「按照目前的邏輯來推理,只能說你的嫌疑最大。」

「法律是要講證據的,你們大可以去調查。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恕不奉陪。」林佩珊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嘴唇都快咬破了,起身要走。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呆在警局,我們會二十四小時保護。」武瀟不動聲色的道。

林佩珊當然知道,所謂的「保護」是什麼,她忽然冷哼一聲,「我現在要去看我弟弟,沒人能阻止我!」

武瀟柳目倒剪,忽的站起︰「林小姐,你勸你最好別逼我。」

「武小姐,你最好也別逼我。」

兩個人女人針鋒相對,屋子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兩位大美女說什麼逼不逼的,多煞風景啊!」門一開,葉承歡施施然的走了進來,然後輕輕敲了幾下門板︰「哦,對不起,我差點忘了這里不是茶館,進來總要敲門的。」

不倫不類的話,讓兩個女人同時俏面緋紅。

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又是那一副輕佻的眉眼,不羈的表情,讓武瀟怒火中燒。

林佩珊吃了一驚,本以為他回維多利亞去了,沒想到會陰魂不散的找到這里,不過看到他的一瞬,她的心還是莫名其妙的安定許多。

「你怎麼來了?」

「打車來的,記得給報銷車費啊。」葉承歡笑了下,「老婆,都怪我來得晚讓你受委屈了。」

「葉承歡,你當這是哪兒,誰讓你進來的!」武瀟忍無可忍。

「得得得,武大局長,你那套對我不好使,趁早收起來吧。公安局是為人民服務的部門,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葉承歡皺著眉頭擺了擺手。

「別忘了你是有案底的人,上次的事還沒說清楚。」

「想說清楚還不簡單,只要你武大局長一聲令下,我隨時奉陪,只不過現在我要沒空陪你廢話,我要帶我老婆回家休息。」

武瀟剛要開口,葉承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別擺譜了,有意思麼,有人陪你聊天,但我們夫妻有正經事要辦。」

門外閃進一個身影,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扶著眼鏡,辭色嚴肅的走到武瀟面前︰「我是林小姐的私人律師,我陪你談談接下來的事。」

武瀟狠狠瞪了葉承歡一眼,「你給我走著瞧!」

葉承歡混若無事的撇撇嘴巴,「想玩我奉陪,但別拿我老婆說事,這次我給你面子,要是再有一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拉起林佩珊的手往外就走,武瀟狠狠切齒,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心說葉承歡咱們走著瞧。

葉承歡帶著林佩珊驅車來到醫院,這座醫院位于海濱的高地上,大片的濃綠與蔚藍的海水交相輝映,小雨初晴後的空氣里彌散著木葉與泥土的芳香,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找好泊位把車子停好,葉承歡捏了捏林佩珊冰涼的小手,示意她放寬心,林佩珊本能的縮回手,對這種肌膚接觸顯然還不太適應。

他們在前台問了林佩超的住處,乘電梯來到頂樓。

長長的走廊里空蕩蕩的落針可聞,時時听到從病房傳來監控儀器的滴滴聲,坐在值班室的女護士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一本美容雜志,如果當年她能把那勁頭放在學業上,一定不會三十幾歲芳華老去仍是無名的小護士。

听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發現一對陌生男女,奇怪的站起身,聲音不大的責問道︰「誰讓你們進來的,已經過了探視時間,誰都不能打擾病人休息。」

「我們是林佩超的家屬……」葉承歡耐著性子解釋。

護士一臉義正詞嚴的說道︰「不管你們是誰,過了探視時間都不能會見病人。對不起!請出去!」

她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把邊上保衛室內正在打牌的保鏢們給驚動了,先有一個人探頭向外張望了一下,緊接著有紋身的男人手里捏著撲克,拉開門走了出來。

「嘿!美女!怎麼了?」為首的男人好像一座黑鐵塔,和嬌小玲瓏的護士形成鮮明對比,他打了個招呼,順便在她屁.股上模了一把後,才笑嘻嘻的正眼瞄上他們。

「他們是林先生的家屬想要探視。」護士並沒有在意那只咸豬手,反面很享受的拋了那個家伙泡了個媚眼。

「家屬?」那人一楞,立刻停止和那名護士打情罵俏。

葉承歡掃了眼面前的男人,身材雄健,目光如炬,特別是他拿著撲克的手,指節根根突起,掛著厚厚的老繭,葉承歡馬上明白,這是被槍磨出來的痕跡,還有他的軍綠色背心,以及特種作戰靴,一切都說明這人十有是行伍出身。

葉承歡的目光最後落在他喉管和上眼皮奇特的刺青上,那是俄羅斯佩塔克監獄的紋身,那里關押著俄國最凶惡的罪犯,極少數能在還可以站著撒尿的年紀出來。看著那人手臂上累累的疤痕,這個戰果輝煌的家伙來歷不凡。

「林先生有話,拒絕一切外人探視!別惹我生氣,快走。」黑鐵塔凶巴巴的說道。

一個保鏢都這麼囂張,要不是林佩珊在旁,葉承歡早大耳瓜子扇過去了,他的嘴角泛著一絲笑意︰「我們不是外人,我是他姐夫,這位是他姐姐。」

黑鐵塔一揮手,翻了翻怪眼︰「那也不行,你們走不走,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從值班室里涌出七八個男人,都和他差不多的裝束,一個個怒目而視,眼神里充滿了挑釁的姿態。

葉承歡皺起眉頭,他的好情緒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熱血上涌,腳下一個前踏,忽的一下到了黑鐵塔面前。

黑鐵塔的男人比他高了一頭還多,但葉承歡的身姿在他的視覺里猶如暴漲了數十倍,一片深沉的陰影鋪天蓋地的襲來,將他的人裹挾起來,猶如一只空煙盒擠壓收縮,眼看就要擠爆,黑鐵塔黝黑的面頰泛出苦澀的青紫,整個胸腔一台快要失靈的破風箱,呼吸哽住,手腳冰涼,一點都動彈不得。

彌散在整個空間里的那種凶獸般的暴戾之氣,仿佛隨時要將傲慢的家伙生吞活剝!

「老公!」

背後忽然傳來林佩珊的叫聲。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葉承歡滿是錯愕的回頭,那片慘無人道的戾氣也隨之消失,黑鐵塔如蒙大赦的呼出一口氣,捏了捏僵硬麻木的手臂和雙腿,這才發現自己的汗衫已經濕透了。

林佩珊人比花嬌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朵靜靜綻放的百合,「老公,我們……還是走吧。」

葉承歡失神的眨眨眼楮,著魔似的跟著林佩珊離開這里。

來到車上,回過神的葉承歡嘻嘻一笑︰「老婆,你剛才叫我什麼。」

林佩珊羞澀的皺皺瑤鼻,猶豫了下,「我要是不那麼叫,還不知道你會干出什麼傻事。」

葉承歡思忖著︰「關鍵我看著來氣,連你這個姐姐來探視他都不見,我看他也不是什麼好餅。」

林佩珊瞪圓了眼楮,剛要發作又凝重起來,一聲不響的望著窗外。

「好了,別生氣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林佩珊苦笑一下︰「我現在還有資格生氣嗎?」說著眼眶一紅,竟怔怔的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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