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龍麝珠跟鳳血玉不可能與你們合二為一!」珩無難以置信的搖頭道,眼里卻浮現出一絲慌亂。
「可不可能,你心里有數,不是麼?」玄殤依舊是淺笑盈盈。
天雷再次凌空朝著珩無劈過來,他神情復雜,一面閃身躲開,一面緊緊的盯著玄殤與玉少邪二人,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天雷落在地上,使得落葉與枯枝燃燒起來,一時間火星四射,剛好濺到珩無的衣擺,那火便在他走神之際順勢在他身上蔓延起來。
待反應過來,他一把松開了琉嘉,手指一彈,便施術將火撲滅了。
再抬頭,琉嘉已然被他們趁機帶了回去,安置在小夜樓的結界之中,看這情形,他分明已經輸了。
但他從來不是一個為了暫時的輸贏而計較太多的,且讓他們得意幾天便是。
想到這里,他便朝著躺在地上的斬風刀飛快的施了一道法術,不等斬風刀發出攻擊,那森冷的綠光便將斬風刀包裹了。
玄凌神色一變,閃身朝著斬風刀沖了過去,正要將其奪過來,卻被珩無搶先一步搶走,而奇怪的是,珩無居然能以真身將斬風刀握在手里。
此時斬風刀的守護靈已與他斷絕了聯絡,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逆風的氣息。這恐怕與方才珩無施下的一道禁制月兌不了干系。
「你以為我會任由你將斬風刀奪走?」玄凌眼神凌厲,神情冷酷。
珩無以欣賞的姿態上下打量著斬風刀「其實這也並不難,只要先發制人,這斬風刀又能奈我何。」
「即便你如今能暫時壓制住它的戾氣,它也絕不會認你為主。」
玄殤搖了搖頭「他不是要讓神器以他為主,他是想將他們都毀掉。」
珩無勾起唇角道「說得對,我並不是要讓他們為我所用,所以暫時能夠壓制他們便也足夠了。」
玉少邪笑了笑,一派從容自若「現在要緊的是,你能不能夠順利的離開,而不是你能壓制它多久。」
珩無的神情漸漸凝固「今日是我小覷了你們,但你們莫要以為我便很好對付。」
「好不好對付,試過才知道。」玄殤上前一步,白裙在風中翻飛。
珩無看著她,譏諷的一笑「一千年前,你奉命捉拿于我,不僅使得自己魂魄被分煞氣割成了兩半,還使得龍麝珠破損,神器下落不明,如今的你早已不是當初的西天神女,更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何必來自討苦吃。」
玄殤並未因他的話而感到恐慌「如今的我不比當初,那麼你呢?你的實力又及得上一千年前了麼?」
很顯然,珩無並不十分自信,而且此刻說出這番話,大有施行緩兵之計之嫌。
「今日我本不願傷人,只是為了四件神器而來,但你們既然言而無信又處處與我作對,我也不必再與你們多費唇舌了。」
珩無的神情萬分危險,他的手飛快的掐著法訣,幽幽的綠光將他整只手臂包圍。
玄殤幾人已經各佔據一個方位,對其形成包圍之勢。
而珩無突然伸手,那泛著綠光的手頓時變長,赫然在小夜樓外的結界上扯出一道口子,而後將手探了進去。
「啊,抓到一個,不知道是誰運氣這樣不好。」
玄殤的心陡然提了起來,她二話不說,施術使得周圍的風化作風刃朝著珩無的手臂砍了下去,可那凌厲無比的風刃在快要觸踫到他時,都被那幽幽的綠光彈開。
「急什麼,還未能確定是誰呢。」此時的珩無已沒有了往昔溫雅的影子,只剩下邪惡與猙獰。
珩無笑著將手慢慢收回,然而映入眼簾的人卻出乎了大家的意料。「那摩,很久不曾與你正面交手了。」阿夏的臉依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聲音幽冷而空靈,在這夜色中顯得異常的恐怖。
珩無微怔「這個稱呼,久違了!只是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作為餓鬼道的主人,你不該管這些閑事。」
阿夏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你該做的事情是鎮守餓鬼道五百年,然後順利飛升。」珩無有些激動的道。
兩人的對話讓旁人不難看出一些端倪,阿夏與珩無似乎關系匪淺。
「自從你降臨在這個世界上,我要做的事情便不止那一件了。那摩,你該收手,因為這一次,你再也不會像一千年以前那樣幸運了。」
「那麼,你是要幫助他們來對付我了!」珩無的神情變得復雜起來,除了怒意與失望,還有一絲極淺的愧疚。
是的,愧疚!玄殤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就算他們不動手,我也會這樣做,更何況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阿夏的身軀懸浮在半空,飄飄搖搖的,從遠處看就像是一件被風吹動的衣服一樣,異常的驚悚。
「阿夏,你恨我,所以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報復我!」
珩無的語氣十分肯定,臉上的笑卻顯得有些慌亂。他是怕阿夏的,因為阿夏成就了如今的他,如果沒有阿夏,早在一千年前他就已經消失了。
「你該知道,我有這個權利恨你,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渴望見證你的消失,你該很清楚這一點。」
珩無退了一步,斬風刀上覆蓋的綠光在慢慢變淡,似乎快要不受他的控制。
阿夏的頭發在瘋漲,如同流動的瀑布,又像是正在生長的藤蔓,一直垂到地上,蔓延到珩無的腳邊,而後猛地纏住他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那摩,你欠我的,必須還給我!」阿夏的眼里淌出血淚,淒厲而詭異。
玄殤扯了一下朱雀的衣袖「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摩降世後在神器的消耗之下,險些泄盡煞氣與真力,為了活命他欺騙了阿夏,阿夏雖然活了很長的年歲,但素來不問世事,思想是很單純的。在阿夏的眼里,那時的那摩無助又堅強,他不惜一切的想要活下去,他睿智又溫柔,這樣的他輕易的俘獲了阿夏的心。也就是在第一世,阿夏將自己的力量給了那摩,而那摩成了她的鬼夫,陪伴了她十年。」朱雀那與珩無別無二致的臉上帶著幾分對阿夏的憐惜。
玄殤難以置信的望向朱雀「竟然有這樣的故事,那麼十年之後呢?」
「那摩費盡心思讓阿夏教他各類法術,他甚至偷偷跟著阿夏潛入三界之中各種陰邪之地吸收煞氣,等他達成目的,便暴露出本性,盜出阿夏一直藏著的**,利用逆轉陰陽之術復活。阿夏雖是鬼女,但若是未曾觸發天機引致假死,絕不會變成今日這幅樣子。」Pxxf。
「假死又是怎麼回事?」玄殤越听越覺得迷茫。
「那摩成為阿夏的鬼夫,便與阿夏的命運系在一起,他擅用**,便招致報應,而這些報應全部落在了阿夏身上,那摩復活,阿夏的元氣便會流失,她是鬼女不會真正的死去,只會在以後長達百年的時間里呈現假死狀態。」
「既然她一直處于假死狀態,那麼又是怎樣醒過來的,為什麼又會變成現在這樣?」玄殤始終沒有想到,阿夏與珩無曾經有過這樣一段糾葛,更沒有想到阿夏曾經那樣深切的愛過一個人。
「是我找到了被困在怒神谷地下的阿夏,她是我的後裔,我的血能夠將她喚醒,只是沒有想到,她醒來之後……」
朱雀的話只說到這里,但玄殤已經徹底明白了,再看向與珩無相對而立的阿夏,只覺得無比的難過。
此刻的阿夏縱然是恨著他的,只怕當初的那份愛意也並未完全消散,她又是以怎樣的心情與自己曾經那樣深愛過的人對峙的呢?。
「阿夏,當初是我欺騙了你,但我們曾經是夫妻!」
阿夏的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你傷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點呢?你欺騙我,利用我,毫不猶豫的!」
珩無無言以對,這世上唯一會讓他覺得愧疚的,非阿夏莫屬。
「那摩,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是一瞬間。」
珩無與她對視著,卻並沒有答話。
「我需要你認真的回答我,說實話!不管是什麼答案,我都接受!」
「我給了你答案,你就不與我作對了麼?」珩無問。
「你給了我答案,我們之間便可以有個了結了。」
珩無的眼里突然多了一絲柔情「我想,我是愛過你的,在怒神谷的那段時光……」
「你在說謊!」阿夏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
「我並沒有說謊,這是實話。」珩無認真的道。
「那摩,我對你的了解已經足夠深了,是真是假我分得清。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像你這樣的人,從來都只愛自己,你根本就不知道愛是什麼!」
珩無沉默了,眼神卻投到玄殤身上-
七月份開始真心很忙了〒▽〒文更得也不多,牽心里一千個一萬個抱歉,希望親們能多多體諒,但這文不會坑,一定堅持寫完,牽也會盡可能保證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