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越回南臨的第二天,姚希回和池近 就屁顛屁顛的到了他公司。(八&零&書&屋。書更多,書更全)看著對面兩個家伙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柯越在心里默默扶額︰麻煩來了。
「呵呵,受傷了喔。」池近 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我都听說了,小越你手段不錯,苦肉計這一招果然屢試不爽。」
「我用得著那麼低級的手段?」柯越非常淡定,他看了一眼姚希回,說道,「你還能再八卦點麼?姚小姐。」
姚希回眉毛一挑,「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不動聲色的就把我的人拐跑了,柯少董魅力無邊啊。」她不爽的哼了一聲,「辛陳跟了我三年,現在轉頭就和你一起來騙我了。」
柯越微笑,「那你讓他跟著我吧。」
「算盤打得真好,」姚希回說道,「為了讓你對簡檸好點,我只能壞人做到底了。問我要人,門都沒有。」
像是料到了她的回答,柯越也不生氣,只是聳聳肩表示並沒放在心上。
「就說你偏心,」池近 瞥了眼姚希回,「從來都不介紹你助理給我認識。」
柯越身側的章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喂,小越。」池近 走到柯越身邊,油腔滑調的說道,「下次把人帶出來見一見嘛。」
這家伙賊膽還不小,之前送的那個亂七八糟的禮物,自己還沒好好準備回禮呢,現在還敢得瑟。柯越鄙視的對池近 說道,「你後//宮佳麗三千,什麼時候帶來給我們欣賞欣賞才是真的。」
「切,」池近 無趣的一揮手,「不過一群床//伴。」
柯越笑了笑,卻看到章爭臉色很不好,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為什麼。惡作劇的心思又冒了出來,他語氣溫柔的說道,「阿爭,一會我想先回去,你開車送我。」
池近 沒想到他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章爭點頭,「好的少董。」
「手也不方便,不如你這段時間住我那吧,還能幫著我點。」柯越很是理所應當,本來他和章爭在國外就是住在一起的,提出這個要求也沒什麼不對。
所以章爭也是很自然而然的就答應了。
這回輪到池近 臉黑了。
姚希回唇角帶笑,默不作聲的看著柯越演戲。她很明白這家伙到底有多惡劣。稍微想想都知道,章爭怎麼可能會去柯越家?柯少董現在可是戀愛中啊。
就見池近 表情不善的說道,「車借我。」
柯越有兩秒沒反應過來,「你要干嘛?」
「就听你們在這講了一堆的廢話,我差點忘了等會佳人有約。♀」他不耐煩的皺眉,「快點啊。」
「我是欠了你的麼?」柯越看他不爽自己就很爽,但是這家伙該不會拿自己的愛車去泄憤吧?咳了一聲,他轉頭對章爭說道,「看近 選中哪輛車,把鑰匙給他。」
章爭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池近 ,先走出了辦公室。
等兩人徹底走了之後,姚希回壞笑道,「我都不知道,你現在還兼職幫人牽紅線了?」
「我一直樂于助人。」柯越笑得很狡黠,「阿爭就像我家人,我當然盼他高興了。」
姚希回故作惋惜的搖頭,「你還不如祈禱咱們池大少爺別那麼嘴硬。」
池近 現在不爽,很不爽,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沉默背影,又想起柯越那張得意洋洋、欠虐的臉,真是咬牙切齒啊,牙齒都要被咬碎了。
「我說你,」池近 停下腳步,「當我空氣啊,自己一個勁的往前走。」
「抱歉,」猶豫了一下,章爭說道,「那我走你身後。」
池近 被他氣得要內傷,這家伙絕對是裝的,「身後個屁,站我旁邊來。」
于是章爭站到了池近 身邊。
兩個人一時又沒話可說。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變得這麼尷尬了?池近 回憶著,對了,好像是自己的錯,因為他把章爭給甩了。
紙醉金迷之後,他一個人安靜下來時,常常會思考,為什麼當初提分手呢?曾經他想過一千種理由,又否定了這一千種理由。
為什麼要分手,大概是怕越陷越深。
過慣了自在隨性的日子,習慣了牢牢掌控自己的喜怒哀樂,處處多情,卻僅限點到為止。
這時出現了一個讓你情緒月兌控、患得患失的人,那真是糟糕的一件事。
「你今天想要哪一輛?」章爭的聲音打斷了池近 的思緒。
哪輛都不想要。說要去約會,這不過是個借口,池近 只是有點受不了章爭和別人太過親密,偏偏他沒權利去阻止,畢竟兩人之間一點關系也無。
見池近 不說話,章爭也不知怎麼辦了,只能在一邊等著。
「之前是在故意演戲給我看麼?」池近 問他。
章爭抬眸。
「和你家老板真是默契十足。」
「謝謝。」章爭移開目光,「的確也是如此。」
幾乎是一瞬間,心里那把火就開始燒了起來。「可惜這麼多年,他還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池近 自己都沒發覺現在的語氣到底有多惡劣,「誰才是你男人,你搞搞清楚。」
「我一直都很清楚。」章爭不卑不亢的和池近 對視著,「而且,我對他,從來就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被對方氣得沒話說,池近 惱怒道,「鑰匙給我!」
發動車子,他使勁摁了兩下喇叭,從中泰出來後,狂飆了一段路,才感覺氣順點。
臨近下班,路上車輛漸漸多了起來。趁著等紅燈的空當,辛陳問副駕上的某人,「今天感覺好點麼?傷口還痛不痛?」
「不痛,我就想快點拆線。」柯越動了動受傷的手,「超級不方便啊。」
「你別跟多動癥似的就會方便不少。」辛陳深知這人閑不住的性子,忍不住損了他一句。
「又嫌棄我。」柯越很委屈,「我受到傷害了。」
辛陳無視他,優哉游哉的看著前方的信號燈。
自己的魅力值急劇下降啊,柯越好想捂心口,玻璃心碎了一地,「你不打算來安慰安慰我麼?」
「你哪里像是需要被安慰的?」
「咦?你家希回姐!」柯越一指車窗外。
辛陳幾乎是立刻就轉頭去看。
瞅準機會,傾身摟過那人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下一秒就笑呵呵的松了手,柯越坐回自己位置上,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兒。
辛陳有些哭笑不得,「今年幾歲了?」
「恩,比你大一歲。」柯越完全不知道害羞為何物。
「好意思說。」擰了一下對方的鼻子,辛陳說道,「晚上想吃什麼?」
「辣燒鱍魚、椒鹽土豆、茄汁蝦仁,」柯越興致被勾起來了,「還有女乃酪紅薯」
「以上通通都沒有。」辛陳淡定的打斷了他的幻想。
柯越瞪大眼楮,「那你還問我!」
「辣的你不能吃,太咸的不能吃,勉強就剩那個女乃酪紅薯吧,」辛陳看向柯越,笑的很是溫柔好看,「我還不會做。」
「美人計啊奸詐,」柯越哼哼道,「那我們吃什麼」
「冰箱里還有兩根胡蘿卜,」信號燈轉綠,辛陳發動了車子,「削了皮給你吃吧。」
車子的引擎和周圍的熱鬧聲音融進了柯越的聲音,然後一起漸漸消散在空氣中,依稀能听見他模糊的抱怨,「陳陳,我又不是兔子」
當然了,最後柯越同學也沒真的去啃胡蘿卜,因為辛陳給他做了一堆好吃的,就是比較清淡,說是要養傷口,忌這個忌那個的,還好柯越比較容易滿足,所以用餐過程中很是開心。
吃飽喝足之後,他也想去幫辛陳洗碗,辛陳趕緊制止,「求你了,你現在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乖乖去沙發上呆著。」
「我不添亂,就在這看著你。」柯越站在水池邊,把碗和盤子一個一個遞給辛陳。
辛陳挽著袖子,他的手腕很漂亮,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就連洗個碗都像一幀定格的風景。柯越又看向他的側臉,鼻梁高挺,嘴唇是放松而自然的弧度,下巴很尖,看著讓人有點心疼。
柯越恍然回神,他若有所思的盯著辛陳的下巴,「你是不是又瘦了?」
「恩?」辛陳看了他一眼,「沒有吧,我沒感覺。」
難道是因為照顧自己的緣故,所以對方這兩天都沒有休息好?柯越想了想,覺得很有這個可能,辛陳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柯越知道這個人沒這麼容易釋懷,肯定又一個人在那不知道瞎擔心什麼。
柯越覺得從明天開始,自己還是監督他多吃點飯比較好,晚上也要早點睡。最好再問姚希回要幾天假,好讓他們回一次崇州,也當給辛陳散散心,簡直完美。
還沒等計劃完,手機就把柯越的魂給勾回來了。走到客廳去拿電話,才發現居然是池近 打來的。
「來查崗啊?」柯越笑著說道,「阿爭不在我這。」
電話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清晰的聲音傳進柯越耳朵,「我找你。」
只錯愕了短短幾秒,柯越看了一眼辛陳方向,不確定的問道,「裴若謙?」
「你能听得出來?」裴若謙心情好像不錯,「我有點意外呢。」
「為什麼你拿著池近 的手機?他呢?」柯越心里有點隱隱的不安,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裴若謙這個人有多麼不擇手段。
「說到這里,麻煩你過來一趟吧。」裴若謙說道,「池近 喝的有點多。」
柯越听到裴若謙對著旁邊說道︰池先生,電話。
「阿爭?」池近 醉醺醺的嚷了一句,「快點來接我。」
爭你個頭,柯越在心里默默罵道。先不說這兩個人怎麼會攪到一起去,當務之急把人接回來要緊,他問道,「你在哪?」
辛陳從廚房走了出來,詢問似的看向柯越。柯越對他搖搖頭。
這回又是裴若謙的聲音,他說道,「鳶尾酒吧,我等你。」
皺眉掛斷電話,辛陳問他,「出什麼事了?」
「一個朋友,在酒吧喝多了,我去接下人。」
「我來開車。」辛陳去拿兩人的外套,又幫柯越穿好。
柯越欲言又止,辛陳說道,「如果你是打算一個人去,那想都別想。」
忍不住彎了一下唇角,柯越親了親他臉頰,「出發吧,司機先生。」
來到酒吧門口,柯越下了車,但卻阻止了辛陳,「你在車上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他潛意識的不喜歡對方接觸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也不希望裴若謙看見辛陳。
看辛陳還有點不贊同,柯越說道,「放心吧,我就直接去找人,最多一刻鐘。」
辛陳點點頭,「一刻鐘,超過時間我就進去。」
酒吧里很昏暗,暖色燈光有些奢//靡氣息。人倒不是很多,其中不乏正在演繹少兒不宜場景的年輕男女。
柯越有點糾結,這要去哪找人?正想再打個電話,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他回頭,看見裴若謙身子半隱在燈光之下,似笑非笑。
「他人呢?」懶得多說廢話,柯越直切主題。
裴若謙臉色沉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淺笑,「跟我過來。」
柯越有點猶豫,他轉頭看了眼酒吧大門,想著見到池近 後絕對要趕緊把人拽走。
裴若謙走得不急不慢,柯越在他身後,始終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
穿過長廊,人聲被慢慢甩在了身後,越來越安靜。
終于覺得不太對勁,柯越停了腳步,「你想去哪里?」
「已經到了啊。」裴若謙轉身看著他笑。
盡頭是牆,兩側也是牆,要再拐三四個彎才能回到酒吧熱鬧的中心,這人居然說已經到了,池近 難不成會隱身術?
柯越知道自己被騙了,但他很冷靜,「你有話要和我說?」
「機會難得,你不覺得嗎?」裴若謙走近他身邊。
「你的想法我沒興趣知道,不過你在耽誤我時間。」柯越不欲多作逗留,打算離開。
「不管池近 了麼?他就在這間酒吧里呢。」
柯越根本不理他,只管走自己的。
裴若謙臉色陰沉,上前幾步抓住他的胳膊。
柯越的胳膊還有傷,完全沒想到裴若謙會突然動作,一時沒防備,只覺得痛感加劇,身體也不由得僵了一下。
裴若謙頓了頓,松了手,「你又受傷了啊?」他繞到柯越面前,「怎麼每次都這樣?」
見柯越不說話,他也沒生氣,只是問道,「你覺得這里怎麼樣?」
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死角,盡頭無路可走,另一端也安靜無聲。印著復古碎花的牆紙和散著暖黃光芒的西洋壁燈給人夜游歐洲中世紀古堡的錯覺。
柯越看向他。
「不覺得」裴若謙撫模了一下碎花牆紙,「這里很適合做//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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