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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柯越和辛陳起了個大早。♀(八?零?書?屋)因為要去柯越家的緣故,辛陳顯得有些緊張,柯越安慰他,「沒事的,我爸媽都不在,根本毫無壓力啊。」

街上店鋪都安安靜靜,混著周圍雪白的一片,格外清冷。到家門口之後,柯越拿出鑰匙正在開門,結果門從里面被打開了。

柯婷一看見他就想怒吼兩句,接著就注意到了一直在柯越身後的辛陳。臉變的那叫一個快,黑臉女包公瞬間成了溫柔優雅的女神,連聲音都親切不少,「小越,這是你朋友麼?快進來,外面這麼冷。」

柯越在心里暗暗鄙視她,帶辛陳進來之後,為他倆做了個介紹,讓辛陳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倒水的時候,柯婷溜到柯越身邊踫踫他,「我早上才看見你短信,騙爺爺女乃女乃說你接朋友去了。」看了一眼辛陳,繼續道,「你室友真不是一般的帥啊。」

「口水流下來了女士。」柯越涼涼的回了她一句,「他有主的,你別想了。」

「說什麼呢,」柯婷咳了一聲,「他再大個6、7歲還差不多。」

對柯婷做了個鬼臉,柯越走到辛陳身邊,恰好遇到柯爺爺和柯女乃女乃下樓。

「小婷說你去接朋友,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柯女乃女乃看向柯越這邊。

辛陳趕緊站起來和兩位老人問好。柯女乃女乃笑著示意辛陳不用這麼客氣,「快坐快坐,小越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玩呢。」

坐在辛陳身邊,柯女乃女乃隨意的和他聊了幾句,結果辛陳的禮貌和乖巧讓她好感倍增,不知不覺話題越說越遠︰和我們家小越同歲嗎、住哪兒啊、家里就你一個孩子麼?

柯越和柯婷在旁邊听得哭笑不得,敢情老太太在這查戶口呢?怕辛陳尷尬,柯越湊過去說道,「女乃女乃你也多關心關心我嘛。♀」

柯女乃女乃輕拍著柯越腦袋,「你個小家伙,又在調皮搗蛋。」轉頭說道,「今天辛陳一定要留下來吃飯,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女乃女乃我不挑的。」辛陳笑著回答道。

「他很好養活,」柯越握住辛陳的手,「對吧?」

柯女乃女乃去扭柯越耳朵,柯越趕緊躲到辛陳身邊去了,逗得柯婷和柯爺爺在一旁直樂。

時間在輕松的氛圍中過的飛快。晚飯過後,辛陳向柯越的家人道別,經過一天的相處,柯女乃女乃對他十分喜歡,不停說著讓辛陳明天再來玩,還叮囑柯越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家。

冬季天色暗的很早,七點多的傍晚就像深夜一般。回去的路上,柯越嘆氣,「陳陳你馬上就要超越我們成為我女乃女乃心中第一人了,我要失寵了。」說著,假裝悲傷的垂著頭。

辛陳笑他,「那太好了,以後你就去掃掃廁所,整理整理廚房吧。」

看柯越臉頰鼓鼓的,頗有些哀怨的樣子,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其實沒關系的,」辛陳貼近柯越的耳畔,聲音輕的幾乎听不見,「有我寵你啊。」

柯越愣了一下,攬住辛陳的脖子說道,「再說一遍,陳陳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辛陳忍住笑意,轉頭不看他。

「這麼害羞,」柯越逗他,「剛才明明很放得開嘛。」

辛陳不理他,只是拉著柯越的手往前走,阻止他繼續胡言亂語。

「下次再熱情一點也可以。」

辛陳咳了一聲。

「我喜歡你剛才那樣。」

「沒完了是吧?」辛陳彎腰抓起一把雪就要扔他,柯越見勢不妙撒腿就跑。碎雪在空中落下了一道弧度,重新跌進潔白中。

柯越沖他得意的扭扭腰,「技術太爛了,這下輪到我了吧。」

辛陳急急回避朝自己方向而來的雪團,「今天不把你砸的求饒,我跟你姓。」

「這要在以前咱倆成親了,你可不就得和我姓麼?」柯越一邊躲一邊扔辛陳,「陳陳,你真是太主動了,快來讓我親一個。」

「親你個頭,」兩人頭發上衣服上都是雪花,還不忘互相丟對方,「累死我了。」辛陳手撐在雙膝上,彎著腰喘氣。

柯越干脆直接靠著電燈桿子不動了,「你把我累死了。」

「誰先挑事的?」辛陳瞪著他。

柯越也瞪他,兩人互看了好幾秒,突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朝著對方慢慢走近,辛陳伸手把柯越發梢的雪水擦干淨,「冷不冷?」

柯越搖頭,吻了吻辛陳的鼻尖,涼涼的,「不和你鬧了,咱們趕緊回家,要感冒的。」

牽著彼此的手,兩個人走過皚皚白雪,與萬家燈火擦肩而過,夜空中依稀可以見到點點閃爍的星光。

整個寒假,除了和李航一出來過幾次,大多時候柯越都和辛陳呆在一起,柯女乃女乃他們非常歡迎辛陳來家里玩,總覺得這個懂事又不鬧騰的孩子格外討人歡心。按柯婷的說法就是︰欣賞美的人或事物就是視覺享受,不看白不看。讓柯越沒事就把人帶家里來坐坐,再多來幾個這樣的就更好了。導致柯越突然覺得壓力和危機感並重。

而在兩人的日常相處中,戀愛方面,他們完全就是白紙一張。柯越還曾努力回憶了一下李二貨和林女神的日常相處模式,發現根本毫無效仿的可能。首先辛陳又不是女生,其次二貨同學和女神的進展還不如自己和辛陳。于是每每柯越都會忍不住去替李航一憂愁,最後總結出來,還是自然而然的相處最好了。

臨近開學,兩人再見面的時候,柯越發現栩栩已經回來了。他笑著和栩栩打招呼,栩栩卻一臉警惕的看著柯越,緊緊拉著辛陳的手,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甚至比第一次見面還要戒備。

「栩栩怎麼了?」柯越疑惑,按理說栩栩也認識他了,怎麼反而更緊張了?

辛陳微微蹙眉,看著栩栩說道,「我也奇怪,從席叔叔那里回來後就一直這樣,問她也不說話。」

「阿姨呢?」柯越注意到自己問出這句話之後,栩栩表情明顯不自在起來。

「好幾天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這樣下去對她會有影響吧,」柯越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栩栩,遲疑片刻,試探的說道,「我姐的朋友認識一些專門處理這種」柯越不知道該怎麼措辭會比較恰當。

辛陳卻一下就明白了柯越的意思,他幾乎沒有多去思考,只是條件反射般的說道,「不行。」

「抱歉。」柯越對他笑笑,好像自己是有點欠妥當,畢竟是辛陳的家事,自己干涉太多恐怕會讓人有些反感吧?他沉默了一下,想著是否要說些什麼去補救。

辛陳捏捏他手腕,「你又瞎想什麼呢?」看柯越有些欲言又止,辛陳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不過你每次都會為我考慮,我很感激也很喜歡。」

听到這句話,柯越什麼都說不出來,心口漲漲的,覺得自己莫名就詞窮了。他很想親一親眼前這個人,但是還有個小朋友在旁邊呆著呢,柯越只能壓制著自己的想法,默默的听著,然後嗯了一聲。

就這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會,看時間差不多該走了,柯越和栩栩說道,「哥哥先走,再見栩栩。」

栩栩仍舊不說話,死死的扯著辛陳的手,辛陳模模她腦袋,「我送柯越哥哥下樓,馬上回來好不好?」

「不好!」栩栩像是爆發了一般,尖叫道,「不行不行!」怎麼都不讓辛陳走。

「栩栩,」辛陳認真的念著她名字,「不可以沒禮貌。」

「不要!」栩栩瞪著辛陳,柯越看見她眼眶里淚水轉啊轉,大大的眼楮里有著惶恐和不安,很是讓人想去好好保護的感覺。

「陳陳,」柯越說道,「你陪著栩栩吧,我是絕對丟不了的。」

栩栩撲進辛陳懷里,辛陳有些抱歉的看向柯越。

柯越朝他搖搖頭,然後笑著和他揮手,「學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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