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的司徒帆已經筋疲力盡,沉沉的睡下了,諾大的新房中只余下司徒帆此起彼伏的鼾聲,李天月也就這麼熬了一整夜,此時已經是困意不絕。
「嘎吱」一聲,新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條縫,王氏小心的伸頭往里間瞧,見司徒帆已經睡死,便不再顧忌,領著綠玉四人快速進了屋。
一如昨晚,翡翠繼續守在房門口,隨時注意外間動靜,王氏則輕輕拍醒了李天月,小聲提醒道︰「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奴婢們還需要布置下現場。」
李天月听得此話,頓時睡意全無,點頭道︰「女乃娘說的是,得抓緊時間,一會兒司徒家的人可該來了。」
王氏點頭,從隨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打開之後一股濃重而刺鼻的血腥味緩緩的蔓延開來。
王氏也不待李天月吩咐,便徑自將瓶中的血液倒在了床上早已被揉亂的白絲帕上面,微微整理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對李天月笑道︰「這樣就可以了,奴婢保證不會被人察覺。」
李天月也笑著點點頭,隨即吩咐道︰「這人身上的衣服也需要褪去,床上再布置得亂一些,綠玉她們幾個都還是黃毛丫頭,此時只能勞煩女乃娘了。」
王氏也不推辭,會意的點點頭,接著道︰「小姐只管放心交給老奴就好,眼下時間不多了,小姐合該開始梳洗了。」
李天月聞言也不再多說,招呼水晶等人,趕緊的為她洗漱,更衣,化妝等,畢竟李天月可是新媳婦進門第一天,總免不了要請安奉茶什麼的,也要借機認識司徒家的各位掌權之人,必須要拿出百倍的精神小心周旋揣度才行。♀
瑪瑙為李天月搭配好了全套的紫水晶頭面首飾,襯得李天月越發高貴雍容,美艷動人了,李天月對著銅鏡照了照,皺著眉頭說道︰「還是把臉上的妝化的淡些,最好是蒼白些,畢竟我可是一向體弱多病來著,這樣明艷照人,恐會引起懷疑。」
瑪瑙點頭應是,接著便動手繼續為李天月修補起妝容來,翡翠也取來了幾件不同款式花樣的衣裳,分別繡著梅花,薔薇,牡丹等圖案。
李天月瞧了瞧,指著那件繡著嬌艷牡丹的衣裳說道︰「新婚第一天,必須要穿得高貴大氣,喜慶吉祥,就這件吧,待會兒瑪瑙也把這紫水晶頭面換成金鳳頭面吧,紫水晶雖美,卻和這衣裳不襯,黃金雖俗,卻更能襯托出這身衣服的氣質。」
兩人听後均覺得李天月說得有道理,便按著吩咐將李天月頭上的紫水晶頭面全數換成黃金的,接著伺候著李天月穿好衣裳。
李天月仔細詢問了眾人可還有什麼遺漏之處,大家都覺得已經準備妥當。
倒是王氏忙完了床上那攤子事,轉進里間,看著眼前美艷不可方物的李天月,提醒道︰「妝應該再憔悴些,畢竟在外人看來,小姐昨夜可是被折騰了一夜,有些個黑眼圈才合乎常理。」
「還有既是洞房了,必定是受了些傷,行走間應該不甚穩妥才是,若與平常無異,定會引起懷疑。」
李天月想想也是,便笑著贊嘆道︰「還是女乃娘經驗豐富,不然這戲最終還是會功虧一簣,瑪瑙再把我的妝補補。」說完便重新回到妝台處坐下。
看著瑪瑙動作,李天月似是想起什麼,突然對著水晶問道︰「可有什麼藥,能使我皮膚冒出些紅痕,兩三天後便能自動消去,不留痕跡,無副作用?」
水晶被李天月問得有些發蒙,不解的看著李天月,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王氏贊嘆道︰「小姐果真聰明,如此,便能在身上制造些歡好的痕跡,避免大少爺的懷疑。」
水晶听得女乃娘如此說,也是回過味兒來,紅著臉回話道︰「這種藥奴婢可沒有現成的,只能等到一會兒陪您行完禮後,回來調配。」
李天月想了想道︰「如此也無妨,左不過晌午就能配好,只是在這之前又要如何應付過去?」
眾人沉思著,瑪瑙卻笑道︰「奴婢可在小姐身上適當的畫上幾處痕跡,左不過是為了給人看的,只要不被人踫到,當能蒙混過關。」
「就照你說的辦吧,時間不多了,你們也各自準備,尤其是那些不該有的痕跡,都抹干淨了,司徒家的那些婆子,個個人老成精,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眾人听後齊齊應是,各自領命而去。
李天月這邊準備妥當之時,清晨的霞光也開始沿著屋中的窗戶滲透開來,天已放亮,門外也傳來了淡淡的敲門聲。
李天月朝王氏點頭示意了一下,王氏開門,見門外站著的只有珍珠,便壓低聲音問道︰「什麼事?」
珍珠朝王氏服了服身子道︰「回稟王姑姑,老太君身邊的馬姑姑和春姑姑來了,差奴婢前來看看大少女乃女乃是否起了,此時正在外間等候。」
王氏了然的點點頭,吩咐道︰「去請兩位姑姑進屋,就說大少女乃女乃已經起了,此時正伺候大少爺洗漱呢。」
珍珠會意,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前去回稟。」
這邊廂珍珠已經告辭去請那兩個前來取「白絲帕」的姑姑,屋中李天月也適時的回到床邊,對著司徒帆低低的喚道︰「相公,相公,該起床了。」
司徒帆于睡夢中被喚醒,本來有些不耐,只是睜開眼便見著眼前高貴貌美,嬌羞溫婉的女子,到嘴的發落也咽了下去。
他有些反應不能,看了看四周,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對著李天月試探著出聲道︰「娘子?」
其實不怪司徒帆會是這種反應,畢竟他的姬妾怎麼也有二十來個,哪能記得清所有人的樣貌,再加之昨夜喝得太多,本已迷糊,又中了迷藥,以至于對和李天月歡好之事也只有模糊的印象,要不是看著滿屋子的紅色,他還真記不得昨日是他大婚來著。
李天月听到司徒帆這聲稱呼,再看了看他那張疑惑的臉,心中已是明了幾分,卻故意只做不知的問道︰「相公,您這是怎麼了?女乃女乃身邊的馬姑姑和春姑姑已經來了,所以……」李天月說到最後已是沒了聲音,低頭掩下羞紅的臉。
司徒帆總算反應過來,看著眼前嬌羞的美人,腦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夜兩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的畫面。
他坐起身子,一把拉過李天月,右手環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撫模著,口中還調笑道︰「都做了夫妻了,還這般害羞,昨晚在床上,你可是熱情的很呢,現在裝出這副樣子,可是虛偽了。」
李天月在心中狠狠的咒罵︰虛偽你妹,面上卻是羞澀道︰「總不能讓女乃女乃身邊的人瞧見我那副樣子吧,我也是怕她老人家知道了會不喜,畢竟大戶人家的正室妻子那個不是端莊賢惠,謙和知禮的,我一朝初嫁,可不想落個狐媚丈夫的名聲,還請相公憐惜。」
李天月說著這話,自己都覺得會被自己酸死,但司徒帆本人卻很是受用,不但放開了李天月,還點頭贊道︰「娘子說的不錯,你的一舉一動都關系著本少爺的臉面,以後人前確實不宜過分親熱,只是沒人的時候……」司徒帆說道此處,已是不懷好意的盯著李天月笑了起來。
李天月借著害羞的機會低下了頭,厭惡的啐了一口,才不情不願的說道︰「自當全憑相公做主。」
司徒帆看著李天月這副模樣,心中高興,也就見好就收,接著便開口吩咐道︰「時間也不早了,著人伺候相公我更衣,一會兒還得去給女乃女乃和母親敬茶請安。」
李天月早就不想和司徒帆虛與蛇委,眼見月兌身之機已到,連忙吩咐道︰「綠玉、翡翠伺候大少爺更衣洗漱。」
司徒帆笑笑的起身,慢悠悠的渡著步子朝房中的隔間走去,綠玉和翡翠也急忙跟著司徒帆去了里間,伺候著更衣去了。
老太君身邊的兩位姑姑也被王氏迎進了屋,兩人先是對李天月行禮問安,接著又是好一番夸贊,最後才喜上眉梢的將床上帶著鮮血的白絲帕小心的折好,放進早已準備好的紫檀木雕花鏤空木匣子里。
李天月一直緊張的觀察著兩人的表情,見她們似也悄悄的放回了原處,百度搜眼見兩人告辭,李天月也不強真的不曾懷疑,一直懸著的心,只對著王氏使了個眼色。是留或,,更新更快王氏會意,不但親自1容兩人送出院門,還笑著給每人賽了一個大大的荷包,看著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才急忙轉回去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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