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李天月漸漸進入了夢鄉,恍惚間看到一個白衣飄飄,文靜淡雅的小姑娘向自己走來。♀
等那女子到了她眼前時,李天月看見的是一張清秀雅致卻略顯病態蒼白的臉,瀑布一樣流瀉而下的青絲、淡淡的眉、大大的杏眼、挺翹的小鼻子和小巧的紅唇,好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子,李天月暗贊一聲。
覺得小姑娘雖不算絕美,也不遠了,再加上那股子氣質,讓人一見之下就賞心悅目,只是這姑娘太過消瘦,弱柳扶風,活月兌月兌一個林黛玉啊,身體也太差了點吧。
這麼想著就見那姑娘在李天月床邊坐了下來,李天月一激,想著自己不是睡著了嗎,怎麼會看見有人坐在自己床邊?心里這麼想著,面上也開始警惕起來。
那姑娘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說道︰「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叫上官天月,現在的你就是我。」
「現在的我就是你?」李天月問出了聲,接著又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的抓住上官天月的手,連連說道︰「你是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你沒有消失?太好了,現在我們換回來,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我能回去了,對嗎?」
看著李天月一臉期待、緊張、激動的表情,上官天月連忙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內疚,嘴里卻說著︰「我的靈魂就要消散了,我一旦消失,你的靈魂就會徹底融合我的身體。♀」
李天月一听,立馬著急起來︰「那只要你不消失,我就能把身體還給你,我就能回去,對嗎?」
「沒用的,我自幼就是個藥罐子,身子差,導致靈魂非常脆弱,加上這次已存死志,消失是遲早的事,現已過去3天,終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說著,上官天月便起身邁開了步子。
「等等一下,那現在我要怎麼辦?我怎麼回去啊?」李天月有些抓狂,有些失望,又似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坐在床上聲嘶力竭的問著。
上官天月回頭看著李天月,眼神迅速的黯然下來,說道︰「對不起,我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卻把你卷了進來,害你回不去我很抱歉,可也是無能為力,從此後,你就以我上官天月的身份好好活著吧,爹娘對我疼愛有加,我卻不能承歡膝下,拜托你了。」
「誰要你上官天月的身份啊,誰稀罕你的身份啦?我是李天月,我有身份,你自己的父母自己去孝順,拜托別人算怎麼回事?你別走,你回來啊。」李天月真心的崩潰了,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
上官天月雙目含淚,哽咽道︰「我自幼體弱,常年臥床,爹娘為了我的身體操碎了心,我卻連每日請安時陪他二老多說幾句話,多露幾個笑臉都做不到,纏綿病榻多年,本就性子清冷、沉默寡言,完全不懂如何與人相處才算是好,想和爹娘親近,想對著他們笑,卻不知該如何做。♀」
「看到你醒來後和女乃娘的相處,看到女乃娘的笑臉,我才終于醒悟,所以我相信,你能替我在爹娘跟前盡孝,完成我未了的遺憾,這算是我臨死前的唯一請求,拜托你了。」
李天月想著,原來還真是女乃娘。不對,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系,不過她看來是真的會消失了,這是來托夢的吧?她哭得如此可憐,我是不是應該答應她呢?反正看樣子我也是真的回不去了,不如就答應她算了。于是李天月出聲道︰「我答應你。」
看著兩眼紅腫的上官天月,李天月浮躁的心慢慢冷靜下來,想起自己本是孤兒,從小就羨慕同齡的小朋友上下學有父母接送,生病有父母噓寒問暖,自己曾經無比渴望得到的一切上官天月卻是全都擁有,如此幸福的她卻不懂如何回應,反之如此渴望回應的自己卻從未得到過幸福。
現如今,上官天月的請求正好彌補了自己曾經的缺失,既是不能回去,不如應下,也算是滿足上官天月臨死心願,做一樁善事了。
李天月的承諾使上官天月很是激動,並鄭重的向李天月道了謝,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有些欲言又止。
李天月見她如此,便想著好人做到底,一個請求是答應,兩個,三個也是答應,畢竟是臨死願望嘛。于是便開口詢問起來︰「你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我若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上官天月听見李天月如此說,便也笑了,說道︰「哪還有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你已經應下了,我很放心,也很感激;只是有件事想要說與你听,又不知從何說起,因此有些猶豫了。」
「沒關系,你說吧,我听著,來,坐下說。」李天月完全沒想過在這個房間其實自己才是客人,急火火的招呼上官天月坐回床邊。
只听上官天月說道︰「你大概也知道我這次昏迷的原因,其實大佛寺落水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是4天前的早上我去給娘親請安,由于天氣太冷,又比平日里早到半個時辰,娘親未起,我便進了偏廳避寒。」
「偏廳隔壁是丫鬟耳房,我剛坐下就听見隔壁的說話聲,起初並沒注意,後來听到丫鬟們提起我,還說娘親昨晚和爹爹因為我議親之事爭吵,我才下意識的听了下去。」
「原來早年我和司徒家大公子司徒帆指月復為婚,兩天前司徒家派媒婆來下定,說是開春三月就要迎娶我過門。」
「听到這些我再也坐不住,起身帶著丫頭們往回趕,讓女乃娘回了娘親說我準備去大佛寺進香,便不管不顧的逃到大佛寺,上香後越想越難過,在經過大佛寺的放生池時便尋了死。」
听著上官天月的敘述,李天月好懸沒罵出口,說道:「你至于嗎,不就是議親嗎,就算指月復為婚沒法改,但人好歹也是個大公子,嫁過去吃穿不愁,為了這事死了真不值啊!」
「你是不知道那司徒帆是個什麼人,況且那司徒家還是個虎狼窩,我嫁過去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現在就死,至少干淨。」上官天月情緒激動,靈魂一陣不穩的晃動,再次凝實後,比之前已經淡了很多。
李天月嚇了一跳,忙說道︰「你別激動,別激動。」心里卻在想著這個司徒帆到底得有多極品啊,上官天月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這樣,天啊。
「我沒時間了,長話短說,司徒帆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和你說說上官家的事,我是家中長女現年16。」
「今天一直照顧你的是我的女乃娘,女乃娘夫家姓王,我平日里一直喚她女乃娘,丫鬟們則叫她王姑姑,娘親她們喚她王氏,我自幼由她照顧,和她感情很深,你有什麼不懂之事都可問她,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還有一個妹妹上官天琴現年14,弟弟上官天雲現年13,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關系一直很親,她們一直很維護,保護我。」
「其余都是我爹爹和其她小妾生的,風姨娘生的上官天雨14歲、上官天翔10歲;婉姨娘生的上官天洪10歲。」
「至于和爹娘弟妹們相處就照你現在的性格就好,不會引起懷疑,最多只會覺得我比以前活潑了;和庶弟庶妹姨娘們不疏遠也不過分親近就好。我真要走了,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不太全,你別走啊,我還有好多事要問呢,等一下,別走……」激動中的李天月伸手挽留卻抓了個空,回神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
回憶起剛才發生之事,李天月看著屋內的燭光喃喃低語著「是夢,也是真實呢,看來真的回不去了,以後我就是上官天月啊,那麼真正的上官天月,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一切,並用你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再次躺下的李天月,不,現在應該是上官天月,對明早的請安充滿信心,安然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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