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學生最怕的是什麼呢?自然是考試。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無數個正在為中高考頭疼的學生,包括之前的齊大川都曾經幻想過︰一個學生要是能不考試那該多好啊?!如果是那樣,自己就多麼自由啊,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可惜,幻想總歸是幻想,就像你做夢夢到中了五百萬一樣,等夢醒來,還是洗把臉,該上課的上課,該上班的上班——總之那句話,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每個學生都不得不經歷「三更燈火五更雞」、「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吃得比豬差,干的比驢多」這麼個痛苦的過程。在這個問題上,大家誰也別笑話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齊大川在高中時,老師就不斷的誘導,「努力學習吧,進入大學一切都會好的!」,可等齊大川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進入所謂的「美妙」的大學校園了,卻發覺自己仍要面對早就深痛惡絕的考試,而且各個階段,考差的後果也不盡一樣——高中考不好了,頂多是挨班主任數落,政教處批斗,頂天了是教家長;在大學期間要是考砸了,叫家長算是輕的了,更可怕的是不通知家長,學校直接使出殺手 ——留級;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而據班主任王大偉講,每年系里都有幾個留級的,所以他可不希望留級現象出現在活潑可愛的機械十四班。
qq群里,輔導員劉帥的信息是這麼說的︰通知
敬告各位高僧道友︰
本學期的年底大考核馬上就要到了,請大家務必做好相應的準備,該收手的收手,該出關的出關,充分發揮臨陣磨槍的精神,順利通過考核。江湖謠傳,學院四大名捕「無情」、「鐵手」、「冷血」、「追命」已主動向老院長請纓,而老院長年邁昏庸一時糊涂,竟然答應了,因此此次學院年底大考核形勢很是嚴峻,情形不容樂觀。再次請英雄好漢注意,再次請革命同志警醒,為了能順利pass,為了能過個好年,大家努力吧!
落款是少林寺,戒律院劉首座發。再看群動態里面,劉帥輔導員已經把包含每個科目的時間考場的excel的表格共享了。
「咦,學院的四大名捕是誰啊?」譚磊磊看著信息問道。
齊大川身為班里面的學習委員,平時往輔導員那里跑的多一些,偶爾也能和其他班級的領導委員交流一下,所以對所謂的「四大名捕」還是知道的,見麻錢富他們也不知道,就抬頭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四大名捕只是我們學院的四位老師而已,因為他們為人師表,一身正氣,做事嚴格認真,所以才得到學生們的‘美譽’。不用慌,只要我們復習好,期末考試是不怕的。」——齊大川雖然有時和他們玩起來猥瑣,但畢竟是班里的學習委員,平時上課坐前排的人,有時還積極回答問題,提出疑問,在老師眼里很是乖巧,所以他是不慌的。
「不行啊,你和柳二龍是沒問題啊,可你得可憐可憐我們三個啊!」譚磊磊他們哀求道。柳二龍雖然平時上課偶爾發呆走神,但總歸是听下來了;而且老師布置的作業,柳二龍是肯自己獨立完成的,所以考試pass是不成問題的。真正有問題的是譚磊磊、麻錢富、陸尚余這三個人,一個上課睡覺夢游的多,一個上課手機聊天的多,一個上課看租來的玄幻等亂七八糟小說的多,作業麼?拿來主義啊!齊大川和柳二龍的作業長什麼樣子,他們的作業就長什麼樣子,不過腦子的。
「齊大川,這四大名捕你必須得給我們說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難道你就忍心看我們掛掉?難道你就忍心看我們寒假過年回家了,玩都不玩的開心,還得惦記著開心的補考?」陸尚余也開始上心了——要知道,在廣西xx職業技術學院,你要是期末考試掛科後,是沒有馬上補考的,只有等過完農歷新年後來了,老師才給你個補考的機會。
齊大川見拗不過眾人,只好無奈的說︰「好吧,那我就說說吧!先說說‘無情’吧,無情是我們學院教基礎化學的一位老師,傳聞在他剛畢業執教的時候,帶領同學去實驗室做試驗時。有個平時不怎麼認真听講又調皮同學,不小心把一瓶子濃硫酸給弄翻了,更可怕的是他一緊張又把一瓶子甲醇給弄倒了,那甲醇不是純甲醇,里面有50%的水,濃硫酸遇水,立刻釋放熱量,而那熱量又把甲醇給引燃了。于是,立刻有同學去滅火,破水上去,但反而加速了濃硫酸熱量的散發,火勢越來越大,終于引來了消防隊把火撲滅了,幸好沒出什麼傷亡事故,但那位老師卻挨校長批斗了一通,並扣了他一個月的工資——從此以後,他心里有了陰影,對學生就特別嚴格,整體板著臉,在學生考試時,逮住作弊的同學之後,其手段特別殘忍,情節特別惡劣,影響特別嚴重,顯得無情無義,因此被學生稱為‘無情’。」
「嘖!」陸尚余他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那‘鐵手’呢?」
「鐵手就更了不得了,是一位數學老師,大學的高數有多難?幾個根號,n次方,微分,積分的下來我都覺得迷糊,但鐵手老師卻以數學為樂,期末考試尤其喜歡出難題怪題偏題,曾經一次考試讓一個班四十人中掛了三十四個,只過了六個,系主任都看不過去了過來求情,但鐵手絲毫不為所動,說道︰‘數學是一門需要鑽研的科目,他們不努力怎麼行呢?’系主任的帳都不買,真是鐵腕手段啊!你考試做小動作要是被他發現了,全系通報批評是免不了的,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天王老子也不行!就算你爸爸是李剛、王剛,他也能把你拉下來!」
「我怎麼听著越听越滲的慌啊!」麻錢富心虛的說,額頭都見汗了。
「冷血等下再說,先說追命吧!追命是我們學校教機械設計基礎的老師,或許長期跟機械打交道,迷戀上了機械,快四十的人了,至今尚未婚娶,說什麼古有林和靖‘梅妻鶴子’,今有我馬賈機械為生。做事認真刻板,眼神犀利精準,是學生們的公敵——有個受不了的學生曾以他不婚娶,神經方面有問題向學院反應過,但偏偏他在專業方面造詣又很高,每年帶的學生都能獲個大獎什麼的,學校也無可奈何,最後不了了之。可怕的是舉報的那位學生,馬賈是瞅準了他,一殺到底,他教的那麼學科就是不給那個學生過,令那個學生到畢業了也沒拿到畢業證,只得了個肆業證。趕盡殺絕,是為追命啊。你們要是遇到他,敵他不得,一定要好生商量,千萬別把他惹惱了啊!」齊大川也忍不住勸誡道。
「啊?那麼嚴重,剛才那個冷血怎麼樣,你倒是說說啊!」譚磊磊問道。
「冷血麼?嘿嘿。」齊大川反而笑了起來,「我們都認識,她就是現在教我們的一個老師。」
「是誰啊?是那個馬虎的電工電子學老師麼?」「是那個plc基礎的賈老師麼?」……
「不對,不對,你們通通猜錯了!」齊大川說道,「你們也別猜了,諒你們也猜不出來,她就是上次在課堂上講她年輕時情書的機械制圖老師,那位更年期的大媽!」
「不會吧?我看她平時挺和藹的啊?」麻錢富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關公平時也看著很和藹啊,表情越和藹,殺人起來就越狠啊!曾經有一位女學生掛了她的課程,在她的家門口求了一天一夜,大媽愣是沒給她過,就這份心腸,配不上‘冷血’這個稱號麼?」齊大川笑眯眯的說,「你們肯定平時把她當軟柿子捏了,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哎喲,幸好我平時沒惹過她,老老實實的上課!」考試可以穩過的柳二龍在听完後也心有余悸的說。
「嗷!」麻錢富悲憤的嚎叫了起來,「齊大川啊,不待你這麼坑人的啊,明知道這個更年期大媽是笑面虎,你卻不早點告訴我們,遭不住啊。這麼說,我上課屢屢觸動她的逆鱗,她豈不是很不爽我了?」——之前不知道,麻錢富最喜歡在這位機械制圖的大媽課上調皮搗蛋,搞點小怪了。
「對啊,她現在的確是戴著有色眼楮看你了。這也不怪我啊,每次上課,我都勸你們坐前排的,你們都不過來。每次你們搞怪,我都極力圓場的,你們卻不理解,這怪我啊?」齊大川也有點無奈的說。
「得了,齊大川,你別說了,越說越心毛,咱們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陸尚余揮揮手說。
「嗷!我的機械制圖是必掛了,學的一塌糊涂啊!」麻錢富在那里悲憤的吶喊。
然而最終,在本學期的年底大考核中,麻錢富竟然神奇的過了,究竟是怎麼過的呢?後來的麻錢富回想起來也覺得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