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三位長老笑逐顏開的注視著玉匣之內的五枚聚靈丹,族中有了這些,基本上就已確定了五名少年靈士的誕生了。
位于上做的族長月南山,深邃的雙目之中也是有著一絲驚喜一閃而過,老人輕撫胡須,微笑著向鳴遠執事道謝。
老人雖無子嗣,但經過當年那場腥風血雨的族中權斗後,月家實力劇減大半,原本月族穩居羅新城四族之首的位置,到了現在卻是屈居末尾,再加上洛京皇族幾次征兵,致使族中年輕血液匱乏戰力缺失,眼第八個忌子的出現,早已讓得族中人心惶惶氣勢低迷,眼下這五枚聚靈丹的意義就變得更加讓人重視了。靠著聚靈丹,讓族中天賦絕佳的小輩順利晉入靈士階,將其修煉的最佳時段無限激發,而不是浪費在反復打通靈樞之上,只有這樣才會在煉靈之路上走得更遠。
隨著三位長老轉身入座,那些在族中有話語權的長輩們,更加清晰的近距離目睹了聚靈丹的魅力,愈發濃郁的藥香,像水滴落入沸油之中,刺激的眾人心思波蕩起伏。
月源目光注視著二長老,老人面s 激動,干枯的手指在聚靈丹圓潤的表面摩挲不停,翠綠光華流轉閃現,驚得他是嘖嘖稱奇,旋即抱得更緊,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似得。
二長老這番表現,看的月源眉頭微皺,族中族長沒有子嗣,其余兩位長老各有一孫子或孫女,只有這二長老不同凡響,足下兩個孫子都是需要聚靈丹。而之後在往下排的話,便是他們月家三英了,月乾便是三英之一月義的兒子,所以若是按能力人手一顆的話排下來的話,月源必得其中一枚。
可月源怎麼看眼前這個二長老也不像是得一顆就罷手的主,八月的忌子身份,再加上二長老平時的為人作風,必定會借題發揮,將兩顆聚靈丹據為己有。
想到這里,月源互插在寬大袖袍間的手指輕彈手臂,向二長老說道︰「這聚靈丹不愧是四品靈藥,不僅濃郁芬芳,觸踫時更有光華流轉。」
「呵呵,說的極是,有了這五枚聚靈丹,再加以時r 我月家必將重奪羅新魁首。」聞言,一身黑袍的二長老正s 說道,似是察覺了什麼,話鋒一轉便是問道︰「不知八月最近可好,這些年來你也c o了不少心,為他尋得的靈果數量連我們都為之咋舌,想來情況應該有些好轉才對。」
二長老不溫不火在八月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听著月源在心中一陣月復誹,仍面s 平靜地輕笑道︰「小兒命薄,但他悟x ng不錯,且毅力上佳,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要是把身體的詭異疾病醫好,我相信他的潛力不次于在做任何一人。」
「不次于在座任何一人?呵呵,老二你其實必得是我家月乾吧。」
月源聞聲不由得嘴角一撇,轉頭望向身邊之人,說話的正是一直坐在他身旁j ng瘦的中年男子,緊鎖的眉頭自小就沒有化開過,下垂的眼角配上短粗的眉頭顯得有些y n沉,月義,月家三英之一。
在族中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辦事能力,月源總是力壓月義一頭,後者x ng格上的狹隘,逐漸將月源視為競爭對手處處針對,且愈演愈烈。
這口積郁在心中的惡氣隨著八月月乾的出世,分別向這兩個極端的方向成長的少年,月義方才找到了些許優越感,這種優越感在其兒子被清羅宗宗主收入門下後更是膨脹到了極限,父債子還在他這有了一種另類的詮釋。
「月義,你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將它轉嫁小輩身上。」見到月義開口後,月源眉頭微蹙,語氣平靜地說道。
「哼哼,你我之間的事情?這五枚聚靈丹可是清羅宗看在乾兒的份上得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乾兒也是有著分配權力,你想要的話說不定還要征求他的意見呢。」月義冷笑這自顧自的說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這話說完,二長老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月義,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都是同族之人,可謂是一榮俱榮。」清冷的聲音自月源身後傳來,中年男子身著月白長袍,長發隨意束在腦後,手搖紙扇,說不出的灑月兌,此人正是月家三英另一人,月閑。
‘啪’的一聲將紙扇合攏,月閑接著說道︰「我們同為月家三英,個人恩怨應當放在一邊,我看八月這孩子定x ng不錯,雖然無法煉化靈氣,但十年間從未放棄苦練,這點可連你我都比指不上啊。」
听到月閑表態,月義話語為之一塞,心念一轉便是說道︰「說的沒錯,我們同屬一族,但這聚靈丹關乎族中大事,這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還是等家族議會上仔細商量再做定奪。」
雖然嘴上這麼說,月源敏銳的察覺到月義不漏聲s 的向對面的月乾遞過去個眼s ,像是在暗示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彌漫。
月乾不漏聲s 下巴輕點,在月南山與鳴遠說話間隙,便是起身說道︰「族長,鳴遠執事,乾兒有一事要說。」
心情大好的月南山聞言,看了看鳴遠,見其沒有異議後,大手一揮道︰「乾兒,但說無妨。」
銀袍擺動,月乾向月南山欠身行禮,轉頭向鳴遠說道︰「鳴遠執事,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族那個不能煉化靈氣的少年嗎。」
「記得你說起過,怎麼了乾兒?」老人沉吟片刻後道。「族長,我在清羅宗這些年來,也听聞過源叔為了醫治八月的詭疾,數年來從未放棄,今r 我帶回的聚靈丹或許對他的病癥有回天之力,我懇請族長割讓一枚給八月。」聞言,所有月家之人皆是有些不敢相信,深知兩家矛盾的眾人皆是面s 愕然,疑惑的看著座位之上的月義,黝黑的的面龐之上一如既往的掛著y n沉的笑容,沒有任何驚訝之處。高座之上,月南山滄桑的雙眼之中,深邃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下方的月乾,五指律動,輕彈在扶手之上發出聲聲脆響,下一刻,彈指聲消失,老人若有深意的說道︰「你心系族人,老夫十分高興,一切都交予你自己處理好了,乾兒,你天賦絕佳,以後的路漫長悠遠,八月身份特殊,但願你能得當處理。」
說完老人大手一揮,便是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謝,族長,鳴遠執事。」刺眼的紅發飄蕩空中,ch n風得意的少年邁步走向大堂門口,月乾稜角分明的俊俏面龐,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只是看在月源眼中,那陽光般的笑容後隱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冰寒,了解月義為人的他,心中不由得一緊。大堂之內寂靜無聲,當腳步聲停止,月乾靜立在大堂門口處,高揚著下巴,俯視著台階下的眾少年,冷傲的目光緩緩掃過,最後停留在八月身上,掛在嘴邊的微笑變得更加燦爛。
「他要干什麼?」月靈見到月乾那不善的目光,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的八月。
「我想,我大概已經猜出了他的意圖。」將月靈的小手松開,八月輕笑道。
因為父輩的緣故,月乾對于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在小時候,倆人便是經常發生沖突。
面對身處台階之上的月乾的俯視,沒有絲毫怯意,面s 淡然與其對視,褪去天真與怯懦的少年,不卑不亢緩緩走出人群,筆直如槍的身形靜立在台階前,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對方。「我還沒叫你,便自己站出來,看來你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八月的處事不驚,讓月乾心中不悅,這樣的舉動在天才眼中同裝腔作勢一般無二,輕聲冷笑道。
「你心中已有盤算,等你叫還是自己出來不都是一樣的麼,月乾表哥。」八月笑道。「雖是廢體,但腦子還不笨,我和族長說的話,你也听見了吧,我給了你個機會,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只要你能接我三招,站立不倒,我也不怕浪費,聚靈丹中就有你一枚,當然要是你沒這個膽量,自願放棄我也不強求。」月乾毫不掩飾自己的冷傲,用高高在上的口氣說著。
「族長!月乾已是二元靈士,小兒怎能接他三招!」月源聞言,霍然起身,怒聲道。
月乾這一手,讓八月身處騎虎難下的位置,若是就此放棄這無疑是當著族中內外所有人讓月源顏面無存,這是八月不能忍受的。若是接受,即便比試之中重傷八月,到時候也可用一時失手的借口搪塞而過,即便如此也是不會有人追究的,拜入清羅宗宗主門下,讓的原本岌岌可危的月家有了喘息的機會,有了這種勢力做靠山,r 後月家崛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權衡利弊之下,即使他八月被擊殺了,想來除了父親之外,也不會有其他人為他說話,而這一切是月源所不願看到的。「乾兒,族人比試,點到為止即可。」面無表情擺手示意月源入座,月南山沉聲說道,「月源,你不要心急,如有意外,我會親自出手的,八月不會有事,況且我也很想看看,十年間,他將自己磨練到了什麼程度。」壓抑著內心的憤怒,月源看向大堂之外的八月,在看見後者神s 平靜,微笑著輕點下巴,用平靜的聲音道︰「父親,相信我。」
月源方才極力抑制住因憤怒而不住顫抖的拳頭,靜靜的轉身入座,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出︰「月義,我兒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償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身經百戰的月義心頭一顫,便是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見到月源入座,八月收回目光,雖然自己這些年來r 以繼夜的苦練,但是即便將身體磨練至極致,也終非正道,唯有結合靈氣煉化方為王道。對于這點八月心中十分清楚,雖說憑借身體力量能與尋常靈力六段抗衡,但他絕不會自大的以為自己能在二元靈士手中安然走過三招,況且依仗著清羅宗深厚底蘊,月乾隨便一個靈術功法都定然是非同凡響。「月乾表哥,不知這三招要怎麼走?」八月輕笑著問道。
話音剛落,整齊的排列在兩旁的人群之中,便是傳來了幾聲竊笑。「愚蠢的家伙,竟然還想和月乾表哥比試,我看他不只是身體有病,連腦袋都壞掉了!」「或許人家只是一心求死,畢竟死在天才手中也是沾了一些喜氣,這樣一來,下輩子定能不同凡響啊。」出聲譏諷的正是先前被八月一句話說的臉紅脖子粗的高瘦二人,可當他們再y 開口時,發現不遠處月靈與月天正在怒視著他們,冷哼一聲不再言語,看向八月的眼中,依然盡是幸災樂禍的笑意。對于二人的言語,八月不予理會,這樣的人,即便將他打的滿地找牙,在自己危機時,依然會跳出來尋求嘴上的快感。
月乾雙臂環抱在胸前,冷漠的目光掃向人群中的高瘦二人,眼神之中有著一絲厭惡之意,直到二人垂下腦袋不在作怪,方才緩緩說道。「這聚靈丹,即便在清羅宗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享用的,今r 我給了你這個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魄力了,盡管放心,對付你別說靈術,就是靈力我也只需使出一半左右便可。」
「既然如此,在說什麼反而顯得有些不堪,請!」說完,八月便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緩緩走向廣場之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雙瞳之中竟然有著些許興奮的光澤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