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芒從車**出,破開玻璃,由一化二,再由二化四,重復疊加,一直到達不遠處黃文武的身前。
這一切,只不過電光火石之間,速度極快,普通人根本無法看清。
漫天的寒芒,覆蓋了黃文武之前陰狠的眼神。
他瞳孔驟縮,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沉沉的壓力,帶著一分驚疑兩分明悟三分恐懼的語氣叫道;「唐——」
然而,一句話還未喊出來,那漫天的寒芒已然逼近。
當即,黃文武斷喝一聲,神色一正,一邊全速閃躲一邊運起內力、以寄能阻擋那該死的漫天寒芒。
然而,寒芒三千,只是籠住了黃文武周身幾個平米,但越是這樣,就更顯密集,避無可避!
漫天寒芒速度太快,電光火石之間,又封鎖了所有後路。
哪里能閃躲開來?
只能奮力抵擋!
「噗噗噗——」
破開皮肉,一陣密集的聲響傳來。
再看場中黃文武,渾身鮮血淋灕,只是瞬間!
身上,密密麻麻,無數道銀針刺進他的皮肉中,在陽光映照下,反射著明晃晃的銀光,宛若一只渾身長著銀刺的刺蝟一樣!
猙獰可怖!
「唐家!」黃文武怨聲,在這一片密密麻麻的寒芒中,他最終只是護住了臉部。
僅此而已。但,這根本就不算是護住了自己的臉面!
他眉宇間隱現怨恨,但終究是忍住了沒有當即發作。九大古武世家,唐家位居第三,不是一個九世家之末的黃家能抗衡的。
「唐家暗器、果然了得!」黃文武悻悻道。他目光始終望著車內,想知道到底是唐家的哪一位出的手。
當然,不用多加猜測,僅憑這一手漫天飛針,他就已然斷定必是唐家無疑!
車內打開,一道身影隨之下車,踏著地上的碎玻璃,發出陣陣嘎吱聲,竟讓黃文武心跳也跟著加快速度。
唐小婉臉上淚痕已拭,一臉冰冷看了黃文武一眼,平淡道;「既然知道,還不快滾!」
「敢問小姐是唐家哪一位?」黃文武皺眉詢問。此仇不報,他寢食難安!
「哼!」唐小婉冷哼,滿臉不屑;「你若想報仇,直接來唐家找我唐小婉!」
「唐小婉?!!」黃文武面色一變。任他千般猜測,也只是將眼前這名衣著普通毫不奢華的女子定位在唐家旁系一脈。
但、唐小婉!怎麼是她?唐家大小姐,亦是唐家的獨苗!我勒個去呀!
瞬間,黃文武心底再難提起絲毫的報仇想法。自己只是九世家之末黃家一個紈褲子弟,眼前的是誰?
很有可能日後會坐上唐家家主的位置!
「雖然只是小小懲罰,但你若還呆在這里……」唐小婉語氣淡漠,說到這里瞥了一眼黃文武鮮血淋灕的身體,不言而喻。
「唐小姐、冒犯了!」黃文武不甘,但也只能不甘,他一扭頭,帶著一身的銀針飛速向遠處跑去。
早已忘了吳鴻儒交代他的任務,忘了那個站在一邊一直沉默的黎雲。
「呼!」安彩月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唐小婉,疾步跑到燕霓裳身前,查探她的傷勢。
「小雲、你沒事吧?」不知何時,這前燕京大學的四大校花之間也慢慢開始分起了派系。
同樣是九世家的人,唐小婉覺得此刻的黎雲,對于自己來說,更添了一股親切感。
黎雲搖頭。自從黎寧回來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非比從前,流血一幕也再難讓她變色。
「恐怕……」黎雲轉頭,兩人向燕霓裳走去;「今天不能帶你去看他了。」
「……也不急這一會兒。」唐小婉神色一暗,但轉而擔憂道;「先帶霓裳去醫院吧。」
…
…
黃文武一路飛奔,漸漸感覺到渾身冰冷起來,隨著身子跑動,越來越多的血液沿著銀針刺入皮肉的縫隙中溢出。
所幸,他很快找到了一家小診所,並迅速拔針輸血。
「吳少!你這回兒可害慘我啦!」
此刻,黃文武虛弱的躺在床上,拔盡銀針,全身出現了無數個孔洞,觸目驚心,盡管已被纏上了牢牢的紗布,但那絲絲血跡仍讓他感到恐懼。
絕對不要有下一次了!
「怎麼了?雲頂集團的總裁見到了嗎?」話筒中,傳來吳鴻儒疑惑的聲音。
「見個屁呀還見!吳少,我剛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遭呀,差點就掛掉了!」
「怎地?」話筒另一邊,吳鴻儒皺眉,問道。
「唉!我剛剛見到了唐家的大小姐,被她一手飛針射中,差點就完蛋了!」黃文武抱怨,依舊一陣心悸。
「唐家?額……好了,你先不要管雲頂集團的總裁了,馬上回來,我要對付的那個老頭兒出現了!」
「神馬?!」黃文武一咧嘴,一臉的苦澀,這真舀自己當機器人呢!
「我滴個媽!吳少呀,我全身上下數百個窟窿,這恐怕修養個半月也不會好,還咋去給你幫忙呀!別說老頭兒,就算是嬰兒,我現在也沒有力氣打倒!」
黃文武悲呼。那密密麻麻的銀針中,有不少都刺中了自己的筋脈,別說內力了,現在打個電話手都發軟。
「要不、吳少您先和其他人去?」見話筒中沉默起來,黃文武轉而提議道。對于吳鴻儒,他可是不敢得罪的。
鐵手吳家雖然排行第四,但怎麼說也是實力強大呀!黃家二十年前才進入世家的領域,如今剛剛站穩腳跟,自然希望得到其它家族的支持。
「不行!少一個人都不行!」電話那頭,吳鴻儒皺眉。雲家的老頭兒豈是那麼好容易對付的!當然得人越多越好,吳鴻儒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後我們大家一起去!」
「吳少……那老頭兒有那麼厲害?」黃文武听出了一絲端倪。
那真是吳少口中普通的一個人嗎?非得湊齊人馬才去對戰?!
「咳!」吳鴻儒重重的咳嗽一聲,道;「小武,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語氣平淡,但听在黃文武心頭,卻翻起了無邊的浪濤。他明白,吳鴻儒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