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嘟起嘴。這壞蛋,醒來就調侃人家!知道這是笑話自己過年時候哭腫了眼楮,撒賴不肯下去吃飯,不由狠狠瞪了陸慕錦一眼。轉眼撐不住,又破涕為笑。
那樣的嫣然明媚,回首一笑,一瞬間光彩奪目,好像有無數的香花在飄。陸慕錦心理愉悅,忍不住低低的笑。丫頭又害羞了?還好,經此一事,丫頭到解開了心結也算因禍得福。
還記得記憶里,那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小女孩子,坐在秋千上,對著自己展顏一笑。明媚了春光,驚艷了自己荒蕪的歲月。我那時已經和你朝夕相處了一個月,你粘我,戀我,抓著我的衣襟跟著我,摟著我的脖子在我懷里蹭,你聰明,又听話。我怎麼就能放下,那樣明媚快樂的笑容。
陸慕錦愉悅的嘆息,車子撞擊的瞬間,唯一的念頭,便是流年明媚的笑。若能叫這笑容永遠如此燦爛,便是自己死了又何如?還好,自己好好的,丫頭也好好的。勘破生死,這世上,還有什麼能阻隔兩人?血緣,禁忌,比起丫頭的笑容,又算什麼?
「還笑,都這樣了,你還笑!」流年惱怒,揪著陸慕錦耳朵撒嬌,淚水又簌簌而下。笨蛋,你總是叫我笨蛋,滿身傷口,端了幾根骨頭,你不疼麼?你才是這世上最大的笨蛋!
「果真是傻丫頭!」陸慕錦蹙眉嘆息。這笨孩子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思?「過來!」
流年有些愕然,陸慕錦卻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還要哭?哭吧,我幫你擋著,你愛哭多久哭多久,聲音別太大就好
終于明白這人是在調侃自己。只是,這人開玩笑怎麼就這樣一本正經的模樣?
流年嚶嚀,拱進陸慕錦懷里,又想撒嬌打滾,猛然想到,七叔肋骨受傷,又驚呼一聲,跳起來,小心去解陸慕錦衣服的扣子。
大手一揮,陸慕錦一手抓住那只顫抖的小手,另一手緊握衣襟,戲謔道,「丫頭,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吃我豆腐?」
流年也知道他話里意思,猛抬頭,卻跌進他幽曠而深黑的目光里,一瞬間,宛若墨海搖蕩星光,那雙眸子黑暗得有幾分詭秘。
陸慕錦溫柔一笑,仿若春光入水,照見一圈一圈纏綿溫柔的漣漪蕩在流年心底,即便是窗外的朔風烈烈也吹不散這一點暖意。
面上雖然笑,心底卻甜蜜的酸楚著。縱然我不看,就不知道你胸口的疤痕麼?那些疤痕,長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里。
斜陽透過白色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條耀眼的光斑,剎那間流年有些恍惚,恍惚記起每個夜晚,睡夢中那沉著堅穩的心跳,原來,這就是歲月靜好。
一時間,兩人懼是無語,就這樣彼此凝視,時間輕輕巧巧得在凝眸間溜走,夜色漸漸下來。
「啊呀,魚湯!」流年跳起來,剛才趁著七叔沒醒來,自己找人買了魚,炖了魚湯。
打開保溫桶,一陣濃香傳來,流年捧著小碗,小心的端到陸慕錦面前。
「我煮的,你嘗嘗看,怎麼樣?」流年得意的笑。
縴縴素手,小碗雪白底色淺紅蝴蝶花,這樣的顏色映襯,竟然美得奪人心魄。
「乖乖地張開嘴巴,我喂你流年拿勺子盛了湯送到陸慕錦嘴邊。陸慕錦卻抿了唇,看也不看,樣子很是不開心。
流年眼珠一轉,終于明白,紅了臉,喝一口湯,湊到陸慕錦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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