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夢瑤怒火一般的目光落在流年身上,這小賤人渾身是血,怎麼就不死呢?不過,若是陸七出這麼多血,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陸七死了,癱瘓了,成了植物人,剩下這小賤人,也蹦不到哪里去。
流年迎上郭夢瑤的目光,眼神澄澈透明,就像秋日深潭,極清,也極冷,叫人看不到底。
這小賤人,如此狼狽,竟還如此淡定沉穩?憑什麼?郭夢瑤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去打流年。「你這小賤人,你還有臉站在這里?若不是你,老七怎麼會在里面?害死了老七,你開心了?死的怎麼不是你這賤人!」
流年不等行動,旁邊一只大手伸過來,緊緊握住郭夢瑤的手,冷冽如寒冰的氣息瞬間彌散,話語似乎帶著冰碴子,「陸夫人,希望您保持您應該有的風度,還有,注意您的措辭
郭夢瑤一陣膽寒,方才得意忘形,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尊瘟神?
眼珠一轉,眼眶頓時發紅。郭夢瑤拿出手帕,輕拭眼角,哽咽道,「我也是氣得狠了,我看著老七長大,如何能不心疼不著急?你說,老七一直好端端的,和流年在一起,怎麼就這麼多事情?是不是兩人八字不合?還是兩人**,惹了天譴?」
流年冷笑,清明眸子擰上一層寒霜,「什麼叫**?夫人,我和七叔怎麼了,就是**?」
郭夢瑤冷笑,「你們住在一起,引起的閑話還少?流年,你一個女孩子,如此不自愛?親叔叔和親佷女兒,這不叫**叫什麼?雖然你一直流落在外,好歹還是陸家的血脈!」
「我原來是陸家的血脈?當初,不是有人說,大夫人將陸大的血脈斬草除根了?我什麼時候成了陸家血脈?而且,若是陸家血脈,我七叔小時候怎會受到那些坎坷排擠?」
郭夢瑤臉色一變,「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血緣在,你們根本就是**!」
「**又如何?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你何干?比起你的所作所為,他們簡直是天使!」王正凱心煩頭頂,這倒霉女人,和她廢話干什麼?
給王正凱的眼光逼的倒退一步,郭夢瑤嘶吼,「老七還在里面搶救,我來看看老七不對麼?能拿到,你們竟是願意眼睜睜看著老七 去死?」
流年笑,「夫人放心,我七叔吉人天相,死不了,叫你失望了吧。我七叔一貫命硬得很,而且,騎術還要照顧我,豺狼虎豹笑面虎太多,七叔怎麼放心我一個人在這險惡的世界?」
郭夢瑤怒,「你含沙射影的,什麼意思?」
流年冷笑,「字面意思。夫人,這是醫院,需要保持安靜,您情緒不大好,還是趕緊離開。您看,是需要護士幫您一下,還是需要保安來幫您?」
王嫂嚇的變了臉色,捅捅郭夢瑤,好漢不想吃眼前虧。人家人多勢眾,還是不要上趕著挨罵了。郭夢瑤卻不肯死心,跳著腳,還要上前撲,面無表情的保安早過來,叉起郭夢瑤,直接丟出了門外。
郭夢瑤一咕嚕爬起來,卻看見面前一雙黑漆漆的皮鞋。抬頭看去,是陸豫堂面無表情的臉。
今天怎麼了?一個一個,都是些冰塊臉,哼,真是不走運。算了,陸其生死不明,也算解氣。
爬起來,拍拍手,郭夢瑤揚長而去。
陸豫堂望著兩人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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