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茹大怒,一把奪過碗,怒瞪了陸慕錦一眼,一將陸慕錦擠到一邊,重新舀起一勺,送到流年嘴邊,「流年,來,你七叔是個混蛋,我來弄給你喝
陸慕錦苦笑,只要冷浩茹能叫流年多吃一口,便是再罵自己幾句又如何?
流年淚眼朦朧,看一眼陸慕錦。似哀痛,又似茫然。
還是這樣沒有焦距的眼神!陸慕錦閉上眼,每次看見這樣的流年,陸慕錦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流年流年,你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要這世界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換回你的笑容?
哽咽著,到底流年多喝了幾口。
陸慕錦眉開眼笑。下一次,一定要多弄一些家常的湯水。看起來,那些湯水有家的味道,流年喜歡。只要湯水能多喝幾口,是不是,就可以開始吃固體食物了?
冷浩茹重重的放下碗,對殷寧已使眼色。這人,不是最多話麼?今天來了,怎麼像個壁花一樣,一言不發,一點動作沒有?
殷寧嘆口氣,自己如何不心疼?看到流年的樣子,喉頭給梗死,竟是無法開口。何況,陸慕錦在這里,自己如何敢造次?
「陸七少,咱們借一步說話冷浩茹皮笑肉不笑,目光不善。
陸慕錦立刻乖乖點頭。這女孩子,肩負重任,怎麼說自己,自己也要乖乖听著。不管如何,今天流年起碼有了一點反應。
離開流年遠一點,冷浩茹冷冷一笑,「陸七少,你跟我實說吧,我瞧你對流年感情並不單純。你是他的叔叔,怎麼可以這樣!」是不是,因為這樣變態的戀愛,流年才會變得如此?
陸慕錦苦笑,「我們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完,不是你想的那樣
冷浩茹冷笑,「那是怎樣?陸慕錦,你竟會對你的佷女兒有非分之想!你真是個變態大叔唉!」
變態大叔?陸慕錦模模面頰,自己很老麼?是啊,十歲的差距,足夠老了吧。這樣老的自己,竟然無法保護自己的愛人?不由苦笑起來。
冷浩茹繼續怒斥,「若不是你,流年的媽媽怎麼會死?好,流年的媽媽給人殺死了,你卻一無所動,陸慕錦,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是啊,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陸慕錦有些恍然。臨終之時,蘇婉卿心心念念,怕自己陷進仇恨,讓生活變得不開心。可是,流年若此,自己又怎麼能安心?報仇?不報仇?
冷浩茹柳眉一豎,「你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要是我,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誰殺我媽,我殺她全家!」
陸慕錦幾乎失笑。這女孩子,愛的單純,恨得也簡單。殺他全家,能麼?不過,叫他們自毀長城還是可以的。今天臘月二十九,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叫他們收獲自己的孽果?
「喂,陸慕錦,流年都那樣了,你還笑得出來?」冷浩茹大怒,拍著桌子叫起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告訴你陸慕錦,你若不給流年報仇,我就拐了流年離家出走!」
「這是哪里來的瘋子!」這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陰寒之氣,叫人渾身都冒出冰碴子。
冷浩茹不由打個冷戰。孤勇之下,到沒覺得傳說中的陸慕錦可怕,可這人一來,自己怎麼就如墜冰窖?忍不住偷眼朝來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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