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嘆息。這人,果真是梟雄,心情收放自如,陰沉可怕,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我怕了又如何?若是你真的想除掉我,我害怕,你就不會做了?你有你的立場,即便真的毀了我,也毫不奇怪
陸豫堂抿唇。既然知道,怎麼還敢來?知道她和孫潔儀的對話,女人不過是爭風吃醋的游戲,而男人進行的,卻是真正的血淋淋的殺戮,沒什麼花哨,一擊致命。既然知道陸家對他虎視眈眈,她還敢只身前來?這女孩子,究竟是膽大包天,還是有恃無恐?
流年展顏,笑容若花,徐徐盛開,「四叔,你姓陸,我也姓陸陸豫堂不是陸凌峰,不僅有他的考量,還有未泯的人性。沒到最後關頭,他不會同根相殘。
望著那雙如嬰兒一般純真的眸子,那般的黑白分明,澄澈通透,陸豫堂冷汗幾乎下來。面對過多少高官的咄咄逼人,面對過多少罪犯的窮凶極惡,陸豫堂不曾有絲毫的害怕膽怯。獨獨面對流年,陸豫堂忽然覺得,自己有極重地無力感。
「何況,你叫我出來,本就是為了解決問題,不過是試探罷了,四叔,我不會當真
流年淺笑盈盈,便如對著自己的父親,坦然愉悅。望著她清潤黑亮如墨玉般的眸子,陸豫堂輕輕。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聰慧的某女子?趕來,不是因為一時血性之勇,也不是因為無知無畏。而是算準了自己的心思,度量準了自己的籌碼,真正的有備而來。
陸豫堂坐正身子,臉色也嚴肅起來,「流年,你可知道,老七這次為了你,闖了大禍?」
流年冷笑,臉上卻是一片天真坦誠,「我不知道,禍從何來?七叔不過是正當防衛,救我出來。七叔有什麼過錯?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四叔,你是政府高官,向來最會解釋政治,四叔,你告訴我,七叔哪里錯了?我哪里錯了?」
陸豫堂低頭喝茶。這樣溫和明淨的眸子,竟然逼的他無話可說。
流年也不等他回答,還是淺笑吟吟,「四叔,魅影給查封,難道是栽贓陷害麼?七叔做了什麼?即便給陳郁文什麼東西,難道是七叔自己做來誣陷陳郁文的?既然是真的,陳郁文為什麼怕人知道?我給人騙到魅影,差點就給輪暴,四叔,誰能給我一個說法?」
陸豫堂只覺冷汗涔涔,那些清香的茶,到了嘴里,竟然苦澀不堪。都是誰在背後運作,他一清二楚。開始,的確不曾知道,事情一發生,陸七又是不管不顧,鬧得驚天動地,就算是聾子,他也不能不知道了。
流年住了口,淺淺泯一口茶,淺粉的衣衫,墨色的發。溫暖陽光落在上面,就像暮春時節怒放的滿樹櫻花,清淡素雅,又絢爛奪目。一雙眸子,皎潔如月,落在陸豫堂身上,似乎無限期待,又似乎清冷俯視,鄙薄譏誚盡在眼底。
陸豫堂猛然抬頭,「你放心,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那些人的確太過分了
上次,就答應過老七和流年,陸家有他搞定。現在,事件竟是一次比一次升級,若是自己不再出面,只怕陸家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流年身子往後一靠,眼中波光微動,嘴角似笑非笑,紅唇輕開,低低逸出聲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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