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峰道,「陸家和陳家一向交好。不過那些年你在美國,並不知道罷了……」
「恐怕不是我不知道吧,是不是,老爺子故意藏起陸家的人脈,看著我一個人孤身打拼,覺得特別有成就感?」日光落在陸慕錦臉上,黑發如墨,俊臉的稜角如刀削斧砍般,清朗的眉目在半笑不笑間愈顯風華。
陸凌峰又是一噎。陸慕錦這話什麼意思?質問自己隱藏和陸家的關系?還是在說自己不過是強詞奪理?怎麼說,自己都無法回答,無法解釋。好,好得很,小孽畜,竟然學會逼宮了。
陸慕錦恍若未聞,轉頭看著流年,流年轉過頭,對著陸慕錦,迎著光,揚頭淡淡笑了。蘊著柔和的光亮,只那一瞬間,整個人竟如同陽光萬丈林下清風的夏天,明媚而清爽。
陸慕錦輕緩開口,似乎對著流年囈語,「這般純淨美好的流年,可差點就毀在我可敬可愛的陳叔叔手里呢。二叔,你知道麼,我陳叔叔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事無巨細,考慮的都是滴水不漏,替流年準備了好幾個黑人,而且是才出獄的
流年微抬頭,淺笑若無,眸光輕掃,竟是一種清揚婉兮的風流態度。
陸雲峰的眼眸眯起來。像,真像,真他媽的像。那個賤人,果真又回來了!
閉閉眼,壓下心底的情緒,嘆息道,「老七,你說你是為了流年,流年不是好好的?如今,魅影成了這樣,你心里如何踏實?我和你爸爸這幾天都愁悶欲死
「若是我不是恰好趕回來,流年會不會好好的?二叔,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是不是還會這麼對我們興師問罪?會不會反過來勸我息事寧人?」
陸凌峰怒喝,「你到有理了?流年不是好好的麼?再說,就算流年有事又怎麼了?流年一個人,還能比整個陸家重要?」
「原來,流年不過是陸家可有可無的人物。我也是。老爺子,這樣的陸家,于我何有哉?」陸慕錦深黑如墨的眸子滿是怒笑,斜睨了對面人一眼,冷然開口。
「放屁!陸家生你養你,你不該為了陸家鞠躬盡瘁麼?」
「就像我三姐,明明已經嫁了人,為了家族,所以就要跑下陸家顏面,不顧羞恥的投懷送抱,勾引別的男人?哦,對了,也許我三姐正是動了情,順水推舟罷了
陸凌峰豁然站起來,嘴唇哆嗦,滿臉驚恐,「你,你怎麼知道的?」
陸慕錦驚訝的揚眉,「這件事情很神秘麼?當初報紙不是報道過?」
陸凌峰徹底失去了耐心,暴怒起來,「陸慕錦,你還姓陸,你做事就由不得自己,時時處處,考慮的要是陸家!所以,我命令你,立刻想辦法,在公安部那里消除魅影的案底!還有,你
用的什麼威脅你陳叔叔,立刻銷毀!」
陸慕錦緩緩坐直,眼眸微眯,悠緩開口,「老爺子,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們無論對我,對流年做什麼,我們都要感恩戴德。而我們,卻什麼也不能做,是不是?」
陸凌峰老臉一陣尷尬,「你知道就好!畢竟,你背後的是整個陸家,由不得你胡作非為!」
陸慕錦卻微微坐直了身,睨眼瞧著對面的人,滿眸盡是饒有興致的笑意。
陸氏二老面面相覷,陸七這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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