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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庶子,又沒記在嫡母名下,配個商女也無妨呀,身份雖說低了寫,但也不算太過分,薛家畢竟是個皇商,听說家里還很是富庶。♀」雖然隱隱約約意識到什麼,可李紈依舊按照尋常人的想法這樣回答著。

「可不是嗎。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李織頓了頓︰「可要是這樣就還好了,你不知道事情有多麼荒唐。薛家如今有兩個姑娘,正經做皇商的是大房,她家的是大姑娘,如今差不多也八歲了,二房的二姑娘如今虛歲才三歲。定下來的不是大姑娘,而是二姑娘!」

「天,三歲!說是個女乃女圭女圭都不為過,怎麼就……」李紈這才是完全明白了,這不是別的,不就是前世寶琴同梅家的一段公案麼。前世寶琴入京準備發嫁,可作為男方的梅家卻招呼都沒打清楚,就外任了。為此,賈家的人沒少在私下說嘴,說是梅家不地道,嫌棄薛家的商戶身份。

將心里憋著的話說出一部分,李織的表情終于不是那麼奇怪了。換上正常的表情,李織說︰「可不是麼,如果定下的是大房的姑娘,我還不會如此,畢竟一是年紀相當,二是大房也是正經繼承家業的人家。」而後,李織又說︰「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家里的姨娘,婚事是她費盡心思算計來的,如今又想著推掉,不過是覺得人家姑娘是二房的,恐怕是不如她想象中的有錢。最開始家里人沒一個同意做這親事,姨娘口口聲聲說那姑娘雪玉可愛,家里不許定就是對華滔的不看重。偏生如今定下了,庚帖也對好了,她又想著反悔,她當我們梅家是什麼人家呀!」

讓月藤給李織重新添上熱茶水,李紈說道︰「那你又干嘛眼巴巴的跑我這里來躲懶。這些子又不干你的事情,偷偷看戲不就成了。」

「要能看戲就好了咯!我公公迂腐,之前同意定下不過是受了姨娘的耳邊風。♀可是後來又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覺得那怕是個庶子媳婦,定下一個商人家的姑娘也是有辱門風。如今一心想做親的姨娘也不干了,他的心思就更動搖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我婆婆可干不出這樣的事情,這要是做了,可真心要被人戳脊梁骨。于是姨娘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著長嫂如母,要看顧弟弟什麼的。」李織像倒豆子一樣,一氣兒說了一大堆。

「你不願意,還有人能逼迫你不成。」

「婆婆不逼迫,還有公公呢!」李織笑得有幾分嘲諷︰「我還當著天下讀書人都是一般清正。唉,真不知道怎麼說我公公好。如今你嫁的好,他便隱隱約約說我們做親戚的也不能丟了你的臉面。什麼丟臉面,無非就是想讓我借著你的勢頭,推了親事罷了。如今我相公還算明白,但是也被我公公說怕了,于是咱們兩就商量著,說讓我到你這里躲躲。」

月藤听著也不好怎麼插話,又想著將位置留給兩個主子說些私密的話,于是彎腰告退,口里說道︰「如今大姑娘同姑娘高興,奴婢去廚房,讓他們多加幾個菜。」

「行,我愛吃西湖醋魚,即是為我來了加菜,那可是不能少了這個!」嫡親的姐妹兩個,李織是斷然不會同李紈客氣的。

月藤出去的時候,李織還在說︰「紈兒你不知道,我要出門的時候,我公公听著臉都綠了。他想借著你如今王府的勢頭,卻不想王府的勢頭也能阻礙了他的計劃……」

劉勵今兒不在家,正好讓姐妹兩好生親相親相,王妃也僅僅是派人來看看,便讓李紈自己來招待自己的姐姐。

李織愛吃魚,這是月藤早就知道的了,因為月藤特地去了廚房吩咐,廚娘看著廚房里腌制好桂魚,于是自作主張的添上一道臭鮭魚。

到了飯點,李織看著菜色很是滿意,對著李紈說︰「如今看來,我也可以同母親說,讓她放心了。這樣子,王府是很是看重你這個媳婦的……」

因為李紈並不接話,李織便瞟了李紈一眼,卻不想李紈拿著帕子捂著鼻子,眉頭皺得老高,完全是一副惡心想吐的模樣。李織自己是過來人,看著李紈惡心卻不差的臉色,自然是猜著了什麼,還笑著打趣道︰「這臭鮭魚是徽州的名菜,最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紈兒要不要嘗嘗。」說著,她還夾起了一筷子,遞到李紈跟前。

「呃……」李紈推開了李織的手,避開在一邊使勁干嘔起來。

「女乃女乃!」服侍的臨蔓驚慌起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前些日子您還叫著,說是頭疼的。」

「莫要慌,莫要慌,這怕是喜事咯。」李織笑道。

「女乃女乃身子不爽利,怎麼可能是喜事!」臨蔓的眉毛幾乎是要跳起來了。

「小丫頭,沉不住氣,這樣子可是沒趣兒的。」李織的表情依舊輕松︰「太醫是要請的。只是人選不能亂請。」李織想了想李紈成親的時日,對著臨蔓吩咐道︰「最好是請個擅長婦科的太醫,若是婦科聖手孫太醫就更妙了。去吧、去吧,別忘了把你們家爺也叫回來,這樣的喜事,他可是最好不要缺席的。」

運氣還不錯,孫太醫正好閑著,王府去請,也就順利請到了。給京里的貴婦看診,那是講究多多的,沒有傳說中的懸絲診脈,也是要隔著帷幕。墊上帕子的。

「還請世子妃伸手。」孫太醫問道。太醫皺著眉頭思慮了片刻,又問道︰「若是方便,還請世子妃將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來,老朽好比對比對脈象。」

在小丫頭們眼里,太醫醫術高超,診脈什麼的自然是手到擒來,可孫太醫這個樣子,屋子里的幾個丫頭幾乎是要跳將起來,可看著自己家主子嫡親的姐姐還老神在在的,也就不好多表現出什麼。

「敢問世子妃,克服去掉這層帕子。」孫太醫又說道。

李紈還從未經過這樣的大陣仗,心里有幾分不安,深怕是自己福薄,受不住如今的好日子,回答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太醫請便,無妨。」

又是一陣沉默的診脈,孫太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半晌,孫太醫才說︰「老朽無禮,請求世子妃將金面露上一露。」

「好你一個為老不尊,你到底想做什麼!」脾氣火爆的花枝將口里的話月兌口而出。

「放肆!」早就趕來的王妃如今也做不住了,因涉及年輕女眷,不到萬不得已,太醫都不會請求相面的,只是怕驚擾到太醫診脈,所以只好訓斥出頭的丫頭。

李織上前扶住王妃,口里說︰「王妃且放寬心吧。我這個妹妹一貫福澤深厚。」

王妃眉頭一皺,本心的覺得李織這個姐姐怎麼看著這般的不靠譜,可李織下頭的一句話又讓她心都顫了。

「王妃怎麼不想,這是喜事兒。您看看這癥狀,不覺著熟悉嗎?」

王府人口單薄,王妃也沒想著府里這麼快就能添丁,所以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想。

那邊孫太醫看過李紈的面相,又招來月藤等貼身的丫頭細細的問了問,終于對著等在外頭的王妃、李織回復道︰「世子妃身體康健,沒有病癥,所謂身子不爽利的癥狀,不過是正常害喜罷了……」

劉勵正巧剛剛從外頭趕來,一回來就听著太醫說害喜的事情,詢問的話便月兌口而出︰「這麼說來,她是有孕了?」

「除了有孕,老朽還不知道有什麼別的病癥叫做害喜。」孫太醫年紀大,須發花白,又配著他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顯得劉勵這個新上任的父親格外痴傻。

劉勵怪叫一聲,忙不停的沖進簾幕去看李紈。

孫太醫對著王妃說︰「世子妃如今月份淺,脈象雖說不明顯,但的確是滑脈有孕無疑。至于醫藥什麼的,那就不需要了。只要好生注意飲食,不驚著擾著就好。」

「多謝多謝!」王妃派人遞上紅封,臉上的喜色是完全遮掩不住。

捏了捏厚實的紅封,孫太醫也有幾分自得,于是又多說了一句︰「還好府里指明說要老朽來。不是老朽自夸,這未滿一月的孕像還真只有老朽可以診出。如若是換了別的太醫,八成是會當初腸胃不適來診治,到時候湯藥下去,大人雖說是無礙,可肚子里的孩子就怕有影響了。」

李織順著說了一句湊趣的話︰「這樣說來,還真真是菩薩保佑了。」

王妃哪里會不知道是李織要著奴才專門去請孫太醫。只是李織表明了不居功,也就說起了別的話︰「哪里是菩薩保佑,分明是你們姐妹兩個感情深,姐姐一來就給妹妹招來了福氣。听說梅女乃女乃如今也有兒子了,何不多住幾天,干脆給你妹妹招個兒子,讓她一舉得男。」王妃大概猜到了李織過來的源頭,便賣了一個好。

李織順勢答應,可也不把話說滿︰「王妃可別忘了,我也有個姑娘呢。」

「姑娘也好,香香軟軟又最是貼心。百度搜更新更快倒時候要是在有了兒子,那就直接湊成個好字了。「或vvww,,王妃說兒子也只是順口,家里長期沒有小孩,不管男女都是極好的,根本不會在意性別。作者有話要說︰包子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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