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教,乍听起來似乎是小教派,自打去年佔據了城西的穹窿山,卻是攪的蘇州城的老百姓不甚安寧。官府雖然有心圍剿,卻是無力增兵,只能隔三差五的派人前去騷擾一番,希望可以震懾住這些歹人,結果人家山門一開,愣是把這些官兵嚇的抱頭鼠竄。
說起黑鷹教,不得不說說黑鷹教的教主,此人名叫風旭彥,年方四十,二十年前曾是一個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自打夫人生下一個寶貝女兒之後,風旭彥就轉了性子,不知從何處糾集了一伙江湖浪人,上山豎旗,自己做上了教主,這些年倒是相安無事。
干大事的人,總是閑不住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物色一塊風水寶地,希望可以做黑鷹教總壇。後來听教中的馮長老說起蘇州一帶物富民豐,實為不二之選,于是他二話不說就帶著一伙兄弟,從遼陽來到蘇州,攻下了城西的穹窿山,如此以來,就把黑鷹教總壇設在了這穹窿山上。
只是可惜了羅萬三這個寨主,這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山寨,愣是轉眼之間就拱手送人了。
這會兒,風旭彥眯著眼楮,坐在虎皮交椅上曬太陽。
馮長老走到這邊,小聲說道︰「教主找我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風旭彥睜開眼楮,托著腦袋說道︰「馮長老,你派人下山找小姐了嗎?」
馮長老笑著說道︰「教主請放心,二位護法已去多時,相信這會兒已經找到小姐了!」
風旭彥點點頭,若有所思,語氣一轉,嘀咕道︰「這個丫頭太不像話了,我只是說了她兩句,她就賭氣跑下山去了,你說一說,我到底做錯什麼?」
馮長老似乎有話要說,卻生怕風旭彥听到後會發火,所以嘴皮子一動,把話又咽回肚中。
風旭彥擅長察言觀色,一眼就瞧出馮長老有些不對勁,深沉的說道︰「馮長老,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馮長老說道︰「請恕我多言,我覺得教主不應該逼小姐太緊了,至少給她一些時日考慮……」
「還考慮?她今年都十九歲了,整天這麼瘋瘋癲癲的,還了得!這好不容易給她物色了一位公子,她還嫌人家是殺豬的!再這樣下去,我這寶貝女兒真怕是嫁不出去了!」風旭彥說道︰「雖然你是看著她從小長大的,但也不能什麼事都依著她的性子來!」
馮長老是個老實人,既然風旭彥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對了,最近官府沒派人來搗亂吧?」風旭彥說完此話,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眼楮。
「教主聲威大震,官府的人想必是怕了,豈敢再來生事!」馮長老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雖然咱們一舉拿下了穹窿山,不過,畢竟教中人手有限,目前還不足以與官府公開叫板,所以,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再三斟酌才是!」風旭彥揚揚手,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兒囑咐教中兄弟,最近莫要下山生事!」。
「下什麼下,你都說過下面沒人了,難道我下去就有了嗎?」錢萬寧俯在井沿上,朝下面喊話。
「真是奇怪了,這活生生的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枯井里面傳出鴨寶的聲音。
「你確定是這口井嗎?」錢萬寧問道。
「我是不會記錯的!咦……我好像模到了一件寶貝……是一把寶劍!」鴨寶一番嘀咕,興奮的說道︰「師傅,快拉我上去呀,咱們發財了!」
錢萬寧朝肥牛使了個眼色,肥牛點了點頭,表示收到‘信號’,先是朝手中吐了口吐沫,雙手用力撮了撮,接著拎起繩子,三下五下的就把鴨寶從枯井中提溜上來了。
「額滴娘呀,天生神力呀!」錢萬寧望著肥牛那只粗壯有力的大手,忍不住夸贊道。
鴨寶爬上井沿,把手上的長劍向前一遞,說道︰「師傅,莫非那個黑胡子變成一把寶劍了?」
「變什麼變,你以為他是干將莫邪吶?千萬別玷辱了這把寶劍!」錢萬寧伸手接過長劍。
輕輕一拔,長劍出鞘!
錢萬寧學著電視中那些武林人士的樣子,用手指在劍身一彈,听著那‘嗡嗡’之聲,不禁一臉陶醉,自言自語道︰「難得難得,的確是一把好劍!」
「師傅,好劍?」鴨寶歪著腦袋,不自信的看著錢萬寧。
「我看你才是好賤!」錢萬寧皺皺眉頭,問道︰「我來問你,你覺得這把劍應該是哪朝之物?」
鴨寶眼角一揚,煞有介事的說道︰「師傅,你可算是問對人了!依我看,這把劍應該是咱們明朝之物!」
「去去去,不懂劍就別瞎說,你以為你是專家吶!」錢萬寧搖搖手,接著準備長劍入鞘。
「雖然我不懂劍,但是我懂字!師傅你看,這上面刻著兩個字呢!」鴨寶指著劍柄下面說道。
听鴨寶這麼一說,錢萬寧這才注意到上面的確有字。仔細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福寧’二字。
丫丫的,福寧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上面刻的不是干將或者莫邪,那樣可就值錢了!。
福寧郡主緩緩的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扭頭望去,只見房間內擺放著一張方桌,兩條板凳,牆角之處堆放著一些瓦瓦罐罐。除了牆上掛著的那把長弓之外,好像再也看不到什麼值錢的物件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在枯井里嗎?難道采兒找人把我救出來了?
福寧郡主剛想開口喊采兒,卻無意中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換掉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心里一陣慌亂,趕緊坐起身子,剎那間,只覺得渾身上下疼痛難忍。
正在這時,一位村姑模樣的人走進來,看到福寧郡主坐在那里發愣,連忙說道︰「姐姐,你快躺下,我爹說你受傷了,還需要調養一段時日!」
「你爹……我的衣服……」福寧郡主低頭望了望那身潔白的褻衣,支支吾吾的,愣是不敢接著問下去。
「姐姐,你不要害怕!我叫元香,這兒是我家!爹爹背你回來的時候,看到你身上全是血,可把我嚇壞了!」元香笑著說道。
元香雖然害怕,可是福寧郡主更害怕,在出事之前她可是男裝打扮,倘若元香他爹一時沒認出來,三下五除的幫自己換了衣服,這潔白如玉的身子豈不是春光乍泄了?倘若真是如此,自己哪還有臉面活在世上,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元香見福寧郡主時不時的望著身上的褻衣發愣,似乎看破了她的憂慮,笑著說道︰「姐姐,是我幫你換的衣服,你可是覺得褻衣不合身?」
「合身合身,非常合身!」福寧郡主听元香一說,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露出一副笑臉問道︰「元香,你爹是怎麼發現我的?」
「晌午的時候,爹爹發現家里的雞丟了,于是到處去找,好不容易在街上找到了,豈料那只雞太不听話了,跑呀跑呀,一直跑到一口枯井邊,一頭就扎進去了!」元香笑著說道︰「我爹找了哥哥前去幫忙,結果就在井底發現了你,當初可我哥嚇壞了!」
福寧郡主听到這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井底……井底好像有一具死尸,你哥發現了嗎?」
「姐姐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我哥的確在井底發現一個滿臉長滿黑胡子的男人,不過那人並沒有死!」元香接著說道︰「你是不知道呀,那個黑胡子也太沒禮數了!剛拉上井來,不但不表示感激,還咋呼著要和我哥比武,當時氣的我哥調頭就走了!」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真是太有趣了!」福寧郡主笑了笑,問道︰「你的家人去哪了?」
「用過午飯,我娘就上街買菜了,我哥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昏,硬是拉著爹爹到清水河捉泥鰍去了,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元香說到這里,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泥鰍可好吃了,一會兒我給姐姐頓一鍋嘗嘗!」
「不用了吧!」福寧郡主笑著說道,雖然她嘴上這樣說,不過這輩子還沒吃過泥鰍,倒是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這時,元香笑著說道︰「姐姐,你先躺著休息,外面還熬著藥,我出去看看!」
待元香出了門,福寧郡主犯起了嘀咕。
為什麼是元香幫我換的衣服?她是怎麼看出我是女兒身的?采兒的易容本事還是信的過的,否則在富貴客棧那邊,早就被那位錢公子看出來了!天吶,我這是怎麼了?最近為何常常想起那個討厭的錢公子,難道我病了嗎?
福寧郡主干脆閉上眼楮,不再去想那些往事,可是剛閉上眼楮,三人同床的那件事,這會兒又浮現在腦海,她不禁一陣臉紅,干脆坐起身子。若是不坐起身子還好說,這一坐起身子,愣是把她的魂差點嚇沒了。
只見眼前站著一位相貌奇丑的男子,正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望向這邊,尤其是那排合不上的齙牙,看起來甚是讓人覺得不安。就在這一刻,福寧郡主忽然想起了那張猙獰恐怖的面具,難道這人就是追尋多日的采花賊?
那個男子沒有說話,忽然露出一臉笑容,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福寧郡主趕緊抱住自己的身子,縮向牆角,驚慌的說道︰「你別過來……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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