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茶倒水,賠禮道歉,好一番忙活之後,想不到岳父大人依然是牛氣沖天,絲毫沒有給錢萬寧改過的機會。這可苦了錢萬寧,他哪里會知道這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岳父大人,是如何被鴨寶給‘活捉’了的,此時此刻,滿肚子的委屈實在無處發泄。
還好,也許他生來就臉皮厚,眼見無法哄得岳父大人開心,只好使出一招老少通殺的苦肉計——自打耳光!
那響亮的耳光,愣是激起夏語香的同情心,只見她走到那邊,搖著她爹的手說道︰「爹,你就別為難相公了,他不是認錯了嘛!」
听到此話,錢萬寧抽得耳光更響亮了,期盼著岳父大人能夠從中听出他的懺悔之意,豈料,岳父大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倒是把他給震驚了︰「姑爺呀,你就別替那臭丫頭求情了,都是我平日里慣壞她了,以後該打的時候你就狠狠的打,千萬別手下留情!」
夏語香皺皺眉頭,說道︰「爹,你又犯糊涂了!」
丫丫的,這個岳父大人難不成真是老糊涂了,怎麼連女婿和女兒都分不清呢?以前怎麼沒听夫人說過岳父大人有這病?
錢萬寧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三步化作兩步走到那邊,伸出兩根手指頭,笑著問道︰「岳父大人,您看看這是幾?」
「啪啪」兩記耳光下來,岳父大人說道︰「臭丫頭,還反了你了,想戳你老子的眼楮吶?」
錢萬寧莫名其妙的挨了兩記耳光,捂著生疼的臉,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敢吭了,扭頭望望夏語香,只見她朝這邊白了白眼,小聲嘀咕說道︰「活該!」
正在這時候,鴨寶在外面敲了敲門,小聲說道︰「師傅,你過來一下!」
錢萬寧听到此話,仿若大赦一般,捂著臉走過去問道︰「別告訴我,你又捉了一個?」
「唉,徒弟這一次是一無所獲呀!」鴨寶接連搖頭說道,看樣子十分沮喪。
「謝天謝地!」錢萬寧雙手合十,朝外面拜了又拜,接著說道︰「有什麼事,快說吧!」
「外面來了一位公子,張口閉口的說要找他姐姐,師傅快去看看吧!」鴨寶說道。
「他姐姐姓甚名誰?可是你把人家姑娘藏起來了?」錢萬寧歪著腦袋問道。
鴨寶雙手一攤,說道︰「冤枉啊,我哪敢做這種事吶!」
「還冤枉呢?看看你給我帶來多少麻煩事,回頭再找你算帳!」錢萬寧轉過身,接著沖著那邊說道︰「岳父大人,您先在這里休息著,小婿去去就回!」
還沒等岳父大人開口,錢萬寧就撒開腳丫子逃離了這里,生怕那岳父大人又奔過來抽他耳光似的。
來到前堂,見那位公子正想硬闖後院,肥牛攔在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錢萬寧拍了拍肥牛的肩膀,轉身對那位公子說道︰「這位公子,你姐姐不在這里,請去別處找找吧!」
豈料,那位公子一把拉住錢萬寧,興奮的說道︰「姐夫,是我啊……我可找到你了!」說完這句話,人已激動的撲進錢萬寧的懷里。
丫丫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前面剛冒出個岳父,後面又蹦出個小舅子!
錢萬寧怔了怔,忽然想起夫人以前提過這個名叫夏水道的弟弟,再看他那張臉,倒是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的名字起的卻不咋樣。
錢萬寧輕輕的推開了夏水道,小聲問道︰「水道,你是怎麼來的?」
「最近我爹的糊涂病又犯了,常常念叨著姐姐,前幾日,正好我們村的王大伯要來蘇州城辦貨,我和爹就坐他的馬車來了。」夏水道說著說著,突然掉下淚花兒。
「你哭什麼吶?」錢萬寧滿臉詫異。
「姐夫,都怪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我爹,就在我四處打听你們的住址時,我爹忽然不見了……我該死,我該死……」夏水道說著說著就抽起自己的耳光。
錢萬寧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行了,別打了,誰說你爹丟了,他正在後院和你姐話家常呢,你去看看吧!」
「真的嗎?太好了!」夏水道一蹦三尺高,高興的說道︰「姐夫,我先去看看爹,回頭再找你聊!」
說完這句話,人就像飛毛腿導彈似的射向後院。
丫丫的,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外人似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面對這些‘陌生人’。
想到這里,錢萬寧長長稻了口氣,見鴨寶正從面前走過,大手向前一伸就抓住了他,只听他問道︰「說,你是怎麼把人家的老爹捉住的?難不成人家也翻牆了?」
「師傅吶,我冤枉啊!我見他在外面晃頭晃腦的,還以為是那胖子的同伙呢,所以就讓肥牛把他綁了!」鴨寶哭喪著臉說道。
「你這個粗心大意的家伙,你就不問問人家來這里做什麼嘛!」錢萬寧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我問過了呀,他張口閉口就罵我臭丫頭,我以為他在裝瘋賣傻吶!」鴨寶模了模帽子,小聲嘀咕道。
錢萬寧擺擺手,說道︰「你忙去吧,回頭讓肥牛備一桌酒菜,我要為岳父大人接風!」
不知不覺到了晌午,二樓的廂房已設下桌位,肥牛和鴨寶已把大盤小盤的菜肴都端了上來。
說來也奇怪,岳父大人的糊涂病,忽然說好就好了,這會兒正朝著錢萬寧一口一個姑爺的叫著,倒是讓錢萬寧心里十分納悶。
這到底是什麼病呢?會不會他們串通一氣故意捉弄我的?
想到這里,錢萬寧剛想問明病因,也好對癥下藥徹底把他治好,豈料,卻見岳父大人臉上一陣抽搐,接著捂著跳起來︰「哎呦喂……那個該死的大嘴魚!下次如果遇到它,我非剝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
自從錢萬寧在那邊‘審案’的時候,就見岳父大人不時的捂著,難道他得了痔瘡?這會兒又見他念叨著什麼大嘴魚,莫非他的糊涂病又發作了?
「岳父大人,您沒事吧?」錢萬寧站起身子,從旁邊扶住他。
坐在旁邊的夏水道抹了抹嘴,放下碗筷,說道︰「姐夫,你這客棧西邊的小河中,好像有一種怪魚,那怪魚長得可嚇人了!」
錢萬寧倒是听愣了,扶著岳父大人慢慢坐下,接著問道︰「什麼怪魚?你且說來听听!」
「那怪魚有手有腳的,一雙眼楮長得就像人眼一樣,尤其是那排牙齒,看起來怪滲人的!」夏水道說到這里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見他接著說道︰「來這兒的時候,我和爹在河邊看到一個小壇子,拿起來一看,你猜怎麼著?」
這時,夏語香放下筷子,急巴巴的猜道︰「壇子里有黃金?」
說完這句話,見夏水道搖頭不語,她接著猜道︰「壇子里有白銀?」
說完這句話,見夏水道依然搖頭不語,她無精打采的猜道︰「壇子里總不會放著三五文銅錢吧?」
「姐呀,你就不能猜些正常人所能猜的東西嘛!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夏水道擺擺手,顯得十分失望。
「咦,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吶?難道你姐不正常嗎?」夏語香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接著說道︰「相公,你給我們憑憑理!」
錢萬寧听著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沒完沒了,倒是在旁邊樂得清閑,這時見夏語香把話題拋給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裝啞巴,干脆說道︰「水道啊,你就把謎底揭曉了吧,姐夫倒是想听一听!」
「姐夫,你可听好了!」夏水道站起身子,繪聲繪色的說道︰「就在我打開那小壇子的時候,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回頭一看,只見一道白光閃現,接著就見那條怪魚撲到爹的背後,朝著爹的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錢萬寧听到此話,不禁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里暗自慶幸那天跳水救人的時候沒踫到這條怪魚。不過,他卻十分擔心那個齙牙蘇,那小子經常在那里模泥鰍,會不會踫到那條怪魚呢?
「太可怕了!謝天謝地,謝謝觀音菩薩保佑,幸好你和爹爹沒事!」夏語香雙手合十拜了拜,接著說道︰「那個小壇子你沒打開吧?」
「我哪來得及呀,還沒等反應過來,那條怪魚一口就咬住了壇沿,接著就拖下水去了!」夏水道搖搖頭,似乎很不甘心丟了那個小壇子。
丫丫的,真是說的神乎其神,難道那怪魚修煉成精了?
席間一時之間變的甚是沉悶,錢萬寧笑了笑,接著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岳父大人,您不要生氣了,回頭小婿把那怪魚捉來讓你出出氣!小婿在這里先敬岳父大人一杯!」
這句話剛說完,就見鴨寶在門口敲門,嘴里喊道︰「師傅,你出來一下!」
「你進來吧,別在那里鬼鬼祟祟的!」錢萬寧朝外面喊道。
鴨寶听到此話,推門走進來,手里提著一個系了紅繩的小壇子,只是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
夏水道忽然站起身子,朝那邊一指,大聲喊道︰「快看吶!就是那個小壇子!」
「鴨寶,這玩意你是從哪取來的?」錢萬寧盯著鴨寶問道。
「方才有位自稱齙牙蘇的公子送來的!」鴨寶望了望壇子,接著說道︰「那位蘇公子讓我告訴師傅,這壇泥鰍啥時候吃完了,可以去清水河那邊找他!對了,他還說最近這附近來了兩個小偷,要你多加注意一些,這壇泥鰍就差點被那兩個可惡的家伙偷走呢!」作者衛君子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