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過了。♀」yy里面興奮成一團。
作為一個小幫會親友團,開荒什麼的,真是太難為他們了,首甲團已經打下了老四無名,他們還在老二六道傀儡卡著,好在終于過了,為時兩個星期的開荒終于宣告結束。
涼秋起身,打開門,一身西裝筆挺的安夏站在外面,即便是面對他,也依然是習慣的掩飾著自己的不滿,連眉頭的輕蹙都顯得極為含蓄和隱蔽。
「安夏先生午安。」側身把他讓進來,涼秋聳肩笑笑,「要是隨意拋棄我的隊友們,可也並不是禮貌的事情。」由于開了boss,他剛剛听見門鈴並沒有立刻起來開門。
安夏下意識的掃了掃桌前的電腦屏幕,音箱中還傳來一堆人興奮的聲音,他扭頭轉移視線。
涼秋暗自輕笑一聲,連不屑一顧和厭惡都表現得如此含蓄,這就是安夏,安家未來繼承人的忠實守衛,商場上被稱為這一代最具威脅力的決策者。
不過,他還等著模裝備呢,可不會為了他的喜好關掉音響。
「請坐。」把人引到沙發,涼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自己也捧著茶杯隨意在對面坐了下來,「安夏先生回來,是加拿大那邊的情況解決了麼?」
陽光暖暖的隔著窗子照在他怡然安逸的眉眼,在細軟的發絲上打下一層淺薄的光,已經二十三歲的青年,捧著杯子喝茶的樣子像個孩子一樣,卻意外的與他隨性而不乏優雅的姿態融合得極為和諧。
時隔九年,被一再的磨掉菱角,可此時此刻,已經面目全非、看起來溫和馴服的涼秋,依然有著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野性。
安夏端起茶杯,打開後很快又蓋上放下,「我不知道安家還有這麼差的茶葉。」
涼秋粲然一笑,整個人都帶著股得意,炫耀道,「我在網上買的,很不錯吧,哥你多喝點。」好像對方在夸獎一樣。
安夏被噎了一下,不管多少次,依舊難免有些氣悶,他決定直接步入正題,「明天之後,你就可以離開安家了。」
捧著茶杯,涼秋垂眼,掩蓋掉自己眼中復雜的情緒,只瞬間他就調整好,放下茶杯笑道,「好啊。」
「這是給你的。」從口袋中拿出封好的信封放在桌上,涼秋看過去,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白色的信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他一直覺得安夏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不管是彈鋼琴的時候、還是拿著簽字筆的時候,都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楮,現在那雙手靜靜的按在信封上,令涼秋不由眯起了眼楮。
「這是一千萬,我希望你和安家再也沒有關系。」安夏平靜的道︰「包括你的臉。」
真可笑啊,這可是他的臉,雖然他從來不曾樂意長成這樣……他也不願意流著這樣的血,那是不是還要他把血液也留下。
涼秋伸手把信封抽出來看了看,眼楮一下亮起來,哇的叫了一聲,開心的對安夏道︰「哥真的是給我的麼,放暑假而已,不用給這麼多零花錢啦。」嘴巴上這麼說,卻已經開開心心的把信封收起來。
安夏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收回磕到桌面的手指,好半響,才緩下氣息。此時涼秋已經收起了那副樣子,重新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喝了起來。
「你知道我的提議對你和對安家都是最好的。」安夏冷靜的道。
涼秋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溫和的笑起來,「我有那麼蠢麼,還是安夏先生以為我會對安家抱有什麼留戀?」
既然不曾有留戀,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他這張臉怎麼能招搖過市。
何況一張如此令人厭惡的臉,難道還會有什麼舍不得的?
安夏靜靜的盯著他,半響,露出真誠的笑意,「雖然你的難纏遠超我當年的預料,但還是很高興涼秋是你。♀」如此識情識趣,殊為難得。
他說著站起身,理了理袖口的褶皺,禮貌的點點頭,就要拜別。
「喵。」突然傳來一聲貓叫。
安夏循聲望過去,一只黃白相間的圓滾滾的小貓團子蹲在窗台上,得到他的注意,動了動腳丫子,嬌弱的又喵了一聲。
「團子。」安夏走過去,打開窗去抱它。
那像只蘇格蘭折耳貓,很嬌貴的小東西。
涼秋看著安夏神色間不易察覺的那份柔和,覺得有些東西真的很奇妙,很難想象,像安夏這樣的人,會真心疼愛一個人,疼愛到愛屋及烏的地步。
他起身,遠遠的避開,騰出安夏離開的路線。
安夏看見他的動作,有些好笑,正要說什麼,突然眼楮一眯,整個人一下子緊繃起來。
涼秋感覺到好像鏡片的反光,子彈擊破空氣的啞嘯聲,窗上的玻璃碎裂……
砰!
……
「好了,大家別興奮了,特效腰墜還想不想要啦,現在,讓我們的超級紅手‘天涼好個秋’童鞋來模尸體……」
……
真是遺憾呢,你們這些弱爆了的凡人們興奮的時間也太久了,他正好遭受到了致命一擊,恐怕再也無法模boss開裝備了。
……
系統公告︰玩家天涼好個秋已經下線。
系統公告︰天涼好個秋角色名不存在。
……
女子拍著手,慈愛的看過來,眉眼間全是單純的喜悅,「小涼秋,過來,來媽媽這邊。」
「媽媽的小涼秋,不要哭哦。」
「涼秋,不要回頭,走……」
「啊!」涼秋猛然間坐起來,又哀嚎一聲躺下去,頭針扎般的痛,渾身難受得向車輾了似的。
手下是泥土的手感,身上也好像不斷有泥土掉下來,涼秋艱難的揮了揮手,睜開眼楮,「什麼東西。」
首先看見的是大片遮擋住天空的樹葉,還有樹葉縫隙泄下的光,他自己躺在一個剛好夠他躺下去的土坑里,土坑邊上堆積著新挖的泥土,有一些正往他身上掉落。
這情況,怎麼看都像是要活埋了他。
涼秋渾身寒毛都炸了,忍著疼痛,掙扎著想爬起來。
「你怎麼活了?」突然听見頭頂上的聲音,涼秋抬頭,看見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看起來格外利落的衣服,手上還拿著鐵鏟,正皺著眉頭看著他,好像他活著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你是誰?!」荒山野嶺,面無表情的少年挖坑埋人,涼秋有種驚悚的感覺。
少年扔掉鐵鏟,伸過手來,涼秋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一把扯起來,輕而易舉的放在坑邊,少年嚴肅的模了模涼秋頸邊和胸口,無法理解的樣子,「真活了?」
看來自己並不是被活埋,涼秋稍稍放心,故作輕松的道︰「閻王爺說我命不該絕,就把我放回來了唄。」
少年掃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起身拿來一個水囊,捏著涼秋的下巴就灌進去。涼秋試圖掙扎,但是少年經驗極為豐富,把他每一個使力點都壓制得結結實實,他毫無反抗之力。
「那是什麼東西?」下巴被放開,涼秋努力壓抑憤怒。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活了,但是你畢竟是被毒死的,喝點水總歸能稀釋一下。」少年邊說著,迅速的收起水囊,塞進一個土灰色好像毛皮做得背包里面。
你那架勢,怎麼看都像是喂毒好麼,涼秋沒好氣的想。他再次四顧,這似乎是一個原始森林,到處是參天的大樹,雜亂的藤蔓到處牽扯堵住去路,地下積累了層層的枯葉,他能清晰的聞到泥土的腥氣,還有身下那濃重的濕氣。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真正的原始叢林。
總不可能安夏會需要千辛萬苦把他弄到這種地方埋掉吧?
他抬手模了模額頭,前一刻才被子彈穿透的地方現在光滑平整,毫無受傷的痕跡。
不經意間看見不遠處另外一個極為熟悉的土坑,涼秋身體一僵。
少年已經收拾好,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沉默了一下,「你活過來已經很令人意外了,我不認為你母親也能活過來。」
母親?他哪里來的母親?
等等
「小涼秋,過來,來媽媽這邊。」
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在他腦海里響起來,腦袋瞬加像炸開了一樣,一些不屬于他的零碎的記憶突然冒了出來。
都是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大部分都是‘母親’在說話,最後在那位‘母親’驚慌的回頭喊他,然後被一個巨大的能量球擊飛的畫面戛然而止。
即便知道女子拼命保護的‘涼秋’並不是自己,涼秋依然幾乎被記憶中壓抑的悲傷擊潰,他甚至放縱自己去體會這種悲傷……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好的人、體驗過如此純粹而美好的情感……
「你在干什麼?」涼秋驚訝的叫出聲。
少年停下埋土的鏟子,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敢苟同的樣子,「你難道想你母親暴尸荒野?」
「額……」涼秋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記憶中的女子已經死去了,想到這里,他心情有些低落,他此時已經知道自己大抵是穿越了,可是給了他一份如此美好的記憶,卻帶著一個‘母親’已經死去的事實,何其殘酷。
「最起碼。」良久,涼秋緩慢的道,「最起碼你讓我看她一眼。」
‘涼秋’已經逝去,他佔據了身體,但是那些記憶終歸不是他的記憶,很快就會被模糊吧!即便已經死去,還保留有如此多母親的記憶碎片,‘涼秋’對于母親的執念如此之深,他如何能不替他銘記。
少年想了想,點點頭,放下鏟子,一伸手從背包旁邊的草叢拿住一把刀,「我去找點吃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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