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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悲痛,不願接受現實

天空的濃濃烏雲像排山倒海的波濤滾滾而來,這是暴風雨的前兆,忽然,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轟隆隆」打了個驚雷,霎時,豆粒般的雨像天河決堤的洪水呼嘯而來,宮人們像水中掙扎的魚兒,慌亂的找尋著避雨的地方,雨水從瓦片上進了小水坑,濺起了一朵朵水花,給原本平靜的清晨,平添了一絲陰郁。♀

可即便下著瓢潑大雨,周瑞清依然在執行命令,幾位太監在周瑞清的指揮下,把安神殿的匾額摘了下來,換上的嶄新的匾額,匾額上面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鳳翥宮。

如今整個安神殿加上旁邊的幾個偏殿都成了沁媛的住所,總體算起來不比頤貴妃的鳳鸞宮小多少,而且這鳳翥宮離擎蒼的御書房是極近的,走路的話也不過一刻鐘就到了,如今宮里對擎蒼昨日的聖旨人人皆知,一時間軒起不小的議論風波。

此時沁媛早在昨日夜半便醒了過來,眼下已用過了早膳,不過身子依然有些虛弱,擎蒼一直伴在沁媛旁側,連今日早朝都省了。

沁媛這時坐在床榻上,面色略顯了幾分蒼白之色,不過有擎蒼在一旁陪伴,所以心情爽朗明快,前提是她還不知道她不能夠在生育的噩耗,沁媛柔和的對擎蒼一笑,「穆軒還沒有醒過來嗎?」

擎蒼輕緩的挽起沁媛的手,聲音細膩柔和道,「穆軒現在正在睡著呢,女乃娘說怎麼也要等到晌午。」

「要那麼久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朕已讓穆軒和你同住在鳳翥宮,日後有得是時間和穆軒在一起,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生調養身體,太醫說你必要休養好了,不然只怕會落下病根子。」

沁媛隨後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這時只听外面傳報道,「太後駕到……」,只見太後步伐緩慢的進了寢殿,擎蒼趕忙起身扶手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沁媛本預備起身行禮,卻被太後疾步上前攔住,「媛兒如今身子羸弱,此等禮節就免了吧。♀」

沁媛隨後謙卑一笑,「太後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太後撫了撫沁媛額前的碎發,面容萬分柔和道,「哀家听說你醒了,便過來瞧瞧,現在還覺得哪里不舒服嗎?」,沁媛隨後搖了搖頭道,「嬪妾眼下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太後緩緩一笑,「那就好,如今你是貴妃了,稱呼也該改改了,別稱自己為‘嬪妾’了。」

沁媛隨後點了點頭,「平日里喚‘嬪妾’習慣了,一時間還真有些改不過來呢。」

這時候一位宮女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謙卑有禮的說道,「惠貴妃娘娘,滋陰補氣的藥熬好了,朱太醫說要趁熱服下,有利于您這不孕之癥。」

沁媛頓時驚愕,驚訝的問道,「不孕之癥?」,隨後目光瞧向一旁的擎蒼,擎蒼此刻緊閉著雙唇,面色尷尬的說不出一句話,太後此刻氣極了,高聲怒吼道,「怎麼是你前來伺候?伺候惠貴妃平日里的宮女都哪里去了?」

宮女見太後突然憤怒,一時有些害怕,戰戰兢兢的回道,「嵐司膳去忙尚食局的事了,染霜則在四皇子身邊伺候著,張德海便派奴婢伺候惠貴妃近身。」

「哼,派也不派個伶俐的,口無遮攔不識大體,來人啊,拉下去杖斃!」,宮女頓時嚇壞了,連連磕頭求饒著,隨後被太監活生生的拉了出去。

沁媛根本無暇理會這等雜事,抬高聲音問向擎蒼,「這是怎麼回事?」,擎蒼勉強的抿了抿嘴唇,極為為難的說道,「媛兒,你先別激動,听我慢慢和你說。」

「我在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沁媛高聲的追問著,完全不在乎一旁的太後,擎蒼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低沉道,「媛兒,太醫說你此次臨盆傷身極重,以後怕是不能再有身孕了。」

沁媛听後一時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擎蒼一時擔憂的喚了一聲,「媛兒……」,隨後上前本想握緊沁媛的手,卻被沁媛反抗的推開,沁媛一時歇斯底里的喊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沁媛此刻激動極了,雙手抓緊了被角,不由得鼻尖發酸,眼前模糊一片,隨後索性將被子蒙在頭上,聲聲痛哭起來,無力的搖晃著頭部,「嗚嗚嗚……不可能,這是假的,我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嗚嗚嗚……」,沁媛此刻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擎蒼此刻心疼萬分,抬手被子掀下後,一把將沁媛拉入懷中,面容也是極為難過的,語氣柔和的勸慰道,「媛兒,別哭,你還有我,還有穆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沁媛此刻的悲傷早已大于一切,根本听不進去擎蒼的話,強烈的悲痛如泰山壓頂般地向沁媛襲來,沁媛俯在擎蒼的懷里,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里,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太後在一旁眉頭緊鎖,一時開口安慰道,「媛兒,太醫也沒予以肯定,日後說不定會醫好的。」,沁媛隨後掙月兌了沁媛的懷抱,拖著虛弱的身體慌亂的下了床,一下子撲在太後腳下,悲情的淚水順著臉頰數不清的往下落,撕心裂肺的哭道,「太後,你告訴媛兒,這些都是假的對不對?是您在嚇媛兒對不對?你告訴媛兒,告訴媛兒啊!」

太後見狀趕忙俯身扶著沁媛,心疼焦急的展現的一覽無遺,「媛兒,快快起來,地上涼,月子期間若是著涼會落病的。」,沁媛用力的搖晃的腦袋,「媛兒不起來!太後告訴媛兒這時假的,假的!」

太後見根本勸不住沁媛,隨後高聲喊道,「來人啊,快把惠貴妃扶起來。」,四下宮人領命後,皆是上前預扶起沁媛,怎知沁媛怒吼道,「別踫我!都不許踫我!」

隨後也不知沁媛哪來的力氣,瞬間站起了身子,奮不顧身的沖到庭院里,一下子跌坐在院子里,沖著天空怒吼道,「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粗大的雨點兒落下來了,不帶一絲憐惜的打落在沁媛的身上,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沁媛從頭到腳已全然濕透了,沁媛悲痛的哭泣著,紅腫的眼眶高高凸起,臉上淚水和雨水交雜,早已分不清楚哪是雨水哪是淚水,沁媛隨後又沖著天空怒吼道,「老天爺啊,我薛沁媛到底做錯了什麼!我這一路坎坷走來,好不容易保住了月復中胎兒,你為何還要這麼對我!這不公啊!不公啊!」

忽然,不知從哪兒來的光閃了一下子,緊接著一道閃電刺破長空,長鞭一樣抽向大地,天空就像被利劍劈開了兩半,「轟隆——」,一陣巨響震耳欲聾,仿佛老天已經听見的沁媛的吶喊,此道閃電雷鳴便是回答。

這時寢殿里的擎蒼和太後來到門口,見狀皆是驚訝瞠目結舌,太後趕忙對四下怒吼道,「你們都瞎了是不是?還不快把惠貴妃弄進屋里來。」,四下眾人扶手領命,趕忙淋著大雨跑向院中方向,沁媛這時依舊掙扎著不起來。

這時踫巧朱太醫走來,見狀也是驚訝萬分,趕忙高聲怒吼道,「趕緊把惠貴妃扶起來啊,月子期間這般淋雨可還了得!」,擎蒼一時早已心煩氣躁,不顧漫天的馳風驟雨,沖到庭院中間,一把將沁媛橫抱起來,步伐輕快的走到了寢殿內,朱太醫緊緊跟在身後,沖著四下宮人道,「快去燒一盆熱水,再拿一壺溫酒過來,惠貴妃要趕緊驅寒才行,快!」,原本氣憤肅穆的鳳翥宮如今又變得喧鬧雜亂起來……

此時,鳳鸞宮的大殿內,凌貴嬪滿身是傷的跪地于石板地上,頤貴妃坐在椅子上威嚴道,「本宮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加害惠貴妃的,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凌貴嬪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倔強的開了口,「嬪妾說了無數遍了,沒有任何人指使嬪妾,都是嬪妾一手策劃的而已。」,頤貴妃單邊嘴角斜斜揚起,語氣尖酸刻薄道,「哼,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慧心,把東西呈上來。」

慧心立馬應下,不一會兒便從後閣端著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放著一張漁網和一把利刀,凌貴嬪見狀一時嚇得嘴角顫抖起來,頤貴妃見狀冷笑道,「這套東西凌貴嬪應該不陌生吧?」

凌貴嬪驚恐的搖晃著腦袋,眼下已經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不……不……頤貴妃你不能凌遲于嬪妾,這道刑罰只有慎刑司才有資格行刑,你這麼做是有違宮規。」,頤貴妃頓時嗤鼻一笑,「凌貴嬪這是在威脅本宮嗎?呵,在這後宮還沒有本宮不敢做的!即便是本宮通稟了慎刑司,凌貴嬪也是難逃此刑的,凌貴嬪第一次嘗著凌遲之刑可能還不熟悉,慧心,給凌貴嬪描述一下這凌遲的規程,」

慧心應了一聲,隨後面色陰冷的說道,「所謂凌遲之刑,就是行刑前以魚網覆身,以此讓肌肉突出以便下刀,隨後從腳開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準犯人斷氣。」

隨後頤貴妃語氣冰冷尖銳道,「凌貴嬪可能還不知道吧,慧心本是出自慎刑司,可是實行各種刑罰的好手呢,听說當年慧心在給一個罪妃行刑的時候,一共割了三天才讓其斷氣呢,嘖嘖嘖,听著就讓人毛骨悚然啊。」

凌貴嬪下了全身顫抖著,眼下恐懼的緊閉雙唇,只怕是被嚇得連說話都不會了,隨後頤貴妃不悅的白了凌貴嬪一眼,狠歷的怒吼道,「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說出背後黑手是誰,本宮不僅免了這凌遲之刑,還可饒你一死!」

凌貴嬪听後變得慌亂起來,隱隱中想說些什麼,可最為轉為一副難言之隱,一行淚滑過臉龐,聲音低沉道,「沒有什麼背後指使,都是嬪妾一人所為。」

頤貴妃一時氣極了,「來人啊,拉下去行刑!」,隨後凌貴嬪被強行拖了出去。

頤貴妃又對慧心說道,「行刑時緩慢些,讓她留口氣就行,想盡一切讓她說出幕後主謀。」

「主子,咱們不都查出是誰了嗎?」

「本宮查到的那些根本不足為證,現在只有讓凌貴嬪親口指證才行。」

「是,奴婢知道了。」

慧心領命後,隨後便轉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大殿,頤貴妃獨自坐在木椅上,一時間有些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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