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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天放下手中碗筷,徑直出去了。

這可樂壞了行健,遠遠看著他老子跟著富貴而去的背影。

頓時,活躍起來,直接端起那盤兔肉,邊倒邊道︰「娘,你說誰又打起來了?」

行氏微皺了眉︰「估計是你大牛叔,還有鐵頭叔吧。」

「他們干嗎拼斗啊?」行健大口大口吃飯,本俊雅的臉龐卻也顯得幾分粗獷。

「想來是地盤的問題吧。」行氏懶得猜了︰「好了,慢點吃,等會你父親回來不就知道了?」

行天緊隨著富貴。

扯淡村的布局相對散亂,幾十戶房屋都是散亂的點綴。

這也以至于道路一條兩條,很是雜亂,但卻方便。

富貴領路,不敢超前,只顧道︰「行大哥,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了!」

行天眼力極佳,看著遠處圍繞的十幾個人,便加快了腳步。

「他們怎麼回事?」行天探問。

富貴立刻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清早一起來,我夫人就將我拉過來了!勸都勸不住呢,拉也拉不開。」

說著話,已經到了人群後面。

「村長來了。」看見了行天,人群紛紛讓開,並且客氣地招呼。

行天只顧點頭,眼楮卻是看著眼前的一塊空地。

二牛膀寬腰圓,手里提著把長刀,身上有著幾道血痕,哈著腰呼呼喘息。

他對面則站著同樣壯實的鐵頭,尖尖的光頭腦袋,胸口一起一伏,身上同樣帶著幾道血痕。

看形勢,兩人是剛剛拼斗累了,短暫地休息。

行天向中間一站,也不說話,只是雙手靠背地站著。

二牛立刻老實地收了長刀,道︰「行大哥!你怎麼來了?」

「行老大!」鐵頭也收了長刀,喊了句。

行天這才瞪一眼二牛︰「我不來,估計你倆要死一個吧?」

周圍的村民見了,這才慢慢靠過來,豎耳去听。

行天在扯淡村身份尊貴,二牛、鐵頭只得罷手。

鐵頭靠近了行天,反而干笑道︰「行老大,鬧著玩的呢!」

「哼!」二牛冷哼一聲,瞥一眼鐵頭,滿是不屑。

鐵頭則眉角跳了跳,只顧笑。

行天摟過兩人的肩膀,滿是唏噓︰「都多大歲數的人呢,看看這胡子都要長成頭發了,還改不了小時候的習x ng!」

鐵頭與二牛都沒有修剪的習慣,滿臉的絡腮胡子都到了胸口。

初遠看,準以為兩個是兄弟。

兩人都是黑溜溜的臉,一縷關羽似的長胡子,不同的是二牛長著一雙大牛眼,瞪著特神氣。

鐵頭則長著雙咪咪小眼楮,那麼一笑,眼楮都沒了,只剩一條縫隙,一顫兒一顫兒。

兩人這會兒便都提著頭干笑,好像犯了錯的孩子。

「是不是又是那個事情?」行天皺眉問。

兩人相互看了,對瞪一眼,都努了努嘴。

行天看在眼里,眸子一眨,摟著兩人就走︰「行了,盡在這丟人現眼,我家吃飯去,正熱!」

二牛和鐵頭並未成親,三十多歲的人呢,還是個單身。

這會兒不用自己下廚做飯,多好的事兒啊?

兩人自然不會反對,抬起兩條腿便跟著去了,嘴里卻說著︰「那哪好意思呀!」

村民帶著敬仰,送別了行天。

于是,三人便回到家中,弄來好大壇子酒水,又擺上好大幾個碗。

行健老老實實叫喚了兩聲‘鐵頭叔叔’‘二牛叔叔’,正要回房。

二牛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小健,你走啥呀?小時候還給二牛叔偷酒喝,這會兒干兩杯!」

「對對對,咱鐵頭老早想跟咱們村的天才喝杯酒了!」鐵頭模一模光頭,打量一番行健︰「小家伙長得越來越俊了,有女人了沒?」

行天坐在首位,看一眼健兒,卻也不說話。

行健听了鐵頭的話,偷瞧一眼他老子,臉面卻微微的紅了,稍不自在。

倒是行氏,反對道︰「健兒給叔叔們倒酒就行了。」

行健只得老老實實給兩人去倒酒。

二牛趕忙攔住︰「先給你父親,先給你父親!」

行健一一倒了酒。

鐵頭還不放人︰「嫂子,小健都成年了,也該得喝酒了,哪個男兒不喝酒啊?哪個雇佣軍不喝酒?」

「學你們,是不是早晨一起來就喝了兩杯!」行氏道。

二牛與鐵頭相似一眼,滿是吃驚︰「嫂子怎麼知道?」

行氏又道︰「喝完了是不是討論一下修為,然後較量較量?」

「這你也知道!」二牛月兌口而出。

鐵頭則趕忙搖著光頭,像是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

可那神情,一看誰都明白,就那麼回事。

行天這才笑著接口︰「看來我夫人說得不無道理啊,健兒還是不喝酒的好,來,我們喝!」

鐵頭沒轍,只得放過了行健。

于是,酒過三巡。

話說行天與這兩人自幼相識,自從行天取了‘孩子他娘’,就很少一起喝酒相聚了。

趁著今天,三人就多了幾杯。

行天便笑道︰「二牛啊,我們三兄弟打小認識,修煉了這麼多年,還呆在這個小山村啊!唉~何時是頭。」

「呵~」鐵頭苦笑一聲︰「老大夫人也有了,還是五級戰士,即便是萬里之外的紫城都有些名頭。哪像我們,三十多年了,還只是二級戰士,听說小健都超過了我們。」

二牛眸子一眨︰「是不是?」

行天也有些醉意,看了眼行健的居所,夸贊道︰「健兒幼時打好了基礎,成年開始修煉狂傲刀法,而今月許,雖然不怎麼上勁,倒也勉強達到了三級戰士的水準。」

「三、三級?」二牛張口結舌,伸出三個粗手指︰「這麼快?」

鐵頭搖頭嘆息︰「比不得啊,比不得啊!」

二牛突然道︰「鐵頭,你不是老是不服嗎?今天我倆一起與小健過招,誰人在小健手下支撐的越久,誰就贏,以後你也就別在爭論!」

鐵頭一想,正想見識見識行健的厲害,當即答應。

唯獨行天一呆,看兩眼身後的行氏,反而無言了。

行氏勸道︰「哪有晚輩與長輩過招的,這不傷了和氣嗎?」

「不礙事不礙事!」二牛叫道︰「小健啊,小健,出來與你鐵頭叔叔過兩招。」

最後,行氏沒有理由阻攔,行健只得提刀應了。

行家的後院,非常空曠。

在一處角落種著一些菜,另一個角落則堆砌著一個個樹樁子。

這些樹樁子正是用于行健平時的訓練。

「小健境界雖高,就是不知道刀法如何!」鐵頭橫刀立在了空地一方。

狂傲刀法是刀技加境界的總和,一個戰士,能否最大程度的發揮出狂傲刀法的威力,除了看領悟的境界之外還得看其刀技。

行健作為三級戰士,只能證明他天賦了得,早早的領悟到了刀法j ng髓。

但能不能很好的利用,卻得看刀技了。

行健一項刀技不行,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此刻上場,顯得緊張。

二牛與行天、行氏站在旁邊,靜靜看著。

「小健,不要讓著那破鐵頭!」二牛大喊。

鐵頭握緊了刀柄,眼楮一眨不眨,擺開架勢,笑道︰「小健,接招!」

對上比自己高一級的戰士,鐵頭先發制人。

他手有留情,一刀揮去,玄鐵長刀一顫,便看見兩條金s 的刀刃飛了出來,筆直地奔向行健。

‘來了!’行健心中緊張,看父親一眼,才盯緊了飛sh 而來的刀刃。

他快速地倒退幾步,橫跨著想躲開。

可是那兩條重疊的刀刃像是長了眼楮,中途拐彎。

行健知道刀刃可以根據鐵頭的心意行事,躲避是沒有用的,除非擊破刀刃。

他握緊長刀,對準逼sh 而來的刀刃便是一刀。

行健手中的刀金光一亮,果然出現了三道刀刃,金光耀眼,比起鐵頭那盤旋空中的兩道不知道厚重了多少倍。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行健掃出的刀刃不是揮向鐵頭,反而朝天而去,瞬間沒入了雲端。

「啊!」行健驚呼一聲,被鐵頭兩條刀刃打翻在地。

一條小口子流出血來,這還是鐵頭手下留情,否則剛才那一刀,非得結果了行健。

「小健!」鐵頭沒想到這個情況,趕忙扶起行健。

行氏同樣憐惜地走了過去。

唯獨行天臉面鐵青,背在身後的兩條手臂捏緊了拳頭。

二牛看在眼里,趕忙罵道︰「好你個鐵頭,小健讓你,你卻出此狠手!看來我們的賭法不算,我們還是出去再比劃兩番!」

鐵頭看行天臉s ,點頭稱贊︰「小健果然是個天才,又是個孝順的孩子,讓著叔叔。」

兩人自知行天不悅,各自去了。

行家後院。

行天口氣淡淡︰「夫人,健兒要修煉了,你回房吧!」

行氏看看兒子,再看看丈夫,開口︰「夫、」

行天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板著臉孔,口氣強硬地打斷了︰「回房!」

行氏只得走近兒子,拍了拍行健臂膀︰「乖,听你父親的話。」

行天等得她走了,臉面始終鐵青,口氣卻出奇的平淡。

他走近樹樁子,雙手一拍,便給一個個樹樁立在了空地的四周。

這些樹樁像人一樣,站得筆直。

行天背著雙手,盯著他崽︰「用你的刀,劈開每一個樹樁,就在原地!」

「是!」行健答應一聲。

他站在原地沒動,看看四周的樹樁子,距離很遠。

這明顯在考驗他的瞄準能力,而這確實也是刀法中的最基本技能。

如果連瞄準都成問題,還怎麼指望對敵呢?

行健揮出一刀,三道刀刃直奔一個樹樁而去,但在中途卻改變了方向,重新飛向了雲端。

他緊張地看父親一眼,行天卻是閉著眼楮,似乎根本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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