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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鞭之情(十一)

「你當時和邵彬在一起時,不是奔著婚姻去的?」

「是,怎麼可能不是呢。請使用訪問本站。但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那時什麼都不懂,也沒真的見過什麼……不幸的婚姻。工作以來,就在我身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事,出軌的、背叛的、離婚的……一個接一個,就像我們在大學時分手一樣,那麼隨便。現在回頭想想,不好好過日子的,都是算有錢的。大概是,沒錢的就想著怎麼掙錢了,沒精力亂作……」

「你認為,吳宏偉不算有錢?」

「對宏偉,比較知根知底,而且就算以後離婚了,我還有家人呢,總好過嫁到這,無依無靠吧。」

馮亦如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怎麼會無依無靠呢,我在這,還有……蘇岩,很多朋友都在這,等亦勛畢了業,也讓他留在這,你怕什麼?」蕭雅有點慌張地勸道。

這樣不能兩全的問題,馮亦如也思考過,可分手的那段時光已經說明了,愛人靠不住,好朋友和弟弟都不能改變什麼。

「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不管我將來生活在哪?」

「可你回老家,離那麼遠,就算是八輩子的朋友,也沒什麼用啊。」

馮亦如本想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呢,但看到蕭雅淚光點點,就把到嘴邊的話,吃力地咽了回去。

接著,情緒有點失控的蕭雅,就疾步走出了她的房間。

仔細想一下,馮亦如感覺自己好自私,因為想開始一種新的、簡單的生活,就毫不猶豫地放棄之前的一切。別的也就罷了,但和蕭雅之間,是一份比愛情還要長的友情。

以前,蕭雅就經常念叨,要和成楓一起定居在這里,然後和好朋友一輩子在一起。可天意弄人,她如願以償的留在這里、落葉歸根了,馮亦如又要飄走了。

人生離別之苦,蕭雅算是受夠了。小時候,爸媽就像巫師似的,根本不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偶爾見一次,她還沒徹底高興起來,就知道他們又要離開了。初戀時,了解成楓的夢想後,離別二字又慢慢地刻在了她腦子里,大明星有時間陪女友的可能性不大,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認為自己就是個孤獨的命,不會有人長時間的陪伴在身邊。

不知何時開始,李恩俊讓她相信了,自己的命運不錯。可她深知,就算和他相愛到可以為對方去死,婚後柴米油鹽的平凡生活,也不可能一帆風順。如果有矛盾,她希望有馮亦如在身邊,聊天、拌嘴,或是逛街。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讓吳宏偉在這里買套房子,發展事業,蕭雅不止一次的這樣假設過。但馮亦如卻心知肚明,離開這座城市,就是為了離開邵彬。

痛苦的邵彬可不知道,他在馮亦如那的影響力,已經大于了一座城市和她所有的朋友,甚至包括編劇的夢想。

他一路高速,很快就把車丟在了院子里,特別氣惱地坐在了海邊的沙灘上。一想到蕭雅說的話,他就特別慌張,接著,馮亦如和吳宏偉那一幕幕親密的場景,還有他們一起拍的婚紗照,都清晰起來。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早就愛上了那個人。如果一個有教養的女人不是因為愛,該是特別排斥這種親昵動作的,嚴重者,還可能厭惡。

愛情是不講道理的,何況自己也沒什麼理,邵彬想著之前的行為,恨的牙癢。他實在記不起來,當初是哪根筋錯位了,才會那麼對她。

他很少想自己的行為,會讓馮亦如對他本人存有什麼看法。這次,他猛然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即責任,這也是她指責過他的地方。兩個人在一起,怎可能時時愉快呢,弄僵的時候,靠得就是責任,才能守住機會、撥雲見日。但他明白的太晚了,太陽走了,再怎麼撥雲,也沒有陽光灑落了。

這可能只是一方面,邵彬恍然意識到,自我定位與她眼楮里、心里的那個邵彬,恐怕相差很遠。她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除了沒有責任感,還有什麼涉及人品的地方呢?那麼冷的眼神、絕望的淚水,讓他總覺得自己很有問題。

「又在想亦如?」

劉姨的關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邵彬點點頭承認了。

「很般配,上學那會,不少人羨慕你倆吧。」

他心酸地應了一聲,然後特別簡單地講出了今晚見馮亦如的事。

「痛苦、傷疤、怨恨,時間長了,都會漸漸消失。只有愛不會,即使人不在了,它也會在。」劉姨笑著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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