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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肯醒來麼?」碧流瀟拔出匕首之後,靜靜地看著沒有絲毫反應的季微墨,碧色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黯然的流光,然後拿出一塊白布,把刀片擦干淨。
碧流瀟在季微墨的身邊靜靜地等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仿佛可以听見自己有規律的心跳,每一次地跳動就意味著一秒鐘的結束。
而冰床上的人依舊那麼安靜,沉睡在這個她重生的世界里,其實她早在幾個月前就死了不是麼?
在那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被子彈擊中了心髒,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是一次意外的重生。
不過現在,她終于要把這個原本不是屬于她自己的身體交還出去了。
「罷了,既然你不想醒來,那就好好地睡吧。」碧流瀟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出了冰屋。
其實,在碧流瀟轉身的那一剎那,季微墨的睫毛有一絲輕微的顫動,不過瞬間就消失了。而這一瞬間卻又那麼巧地與他錯開。
冰屋外,血瞑殤依舊癱坐在沙發上,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沒有被清理掉,血色的發絲垂在額前,听到碧流瀟的腳步聲,才抬起頭來。
血瞑殤沒有開口問什麼,或許他已經沒有勇氣去問了。
而碧流瀟而沒有回答什麼,或許他覺得已經不需要回答了。
在這個時候,兩人竟是如此的默契,默契地沒有提季微墨是生是死。
「沒有辦法了麼?」血瞑殤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良久才開口。
「至少我救不了她了。」碧流瀟向來清傲,雖然醫術極高,但卻極少救人,一直以來只有他能救而不想救的人,今天卻遇到了一個很想救,卻又救不了的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救那個躺在冰床上的女子,而在知道自己救不了她的時候會覺得心里很失落,那種失落不是來源于醫術不夠的失落,而是另一種連他自己都解釋不了的東西。
「我知道了。」在得知季念語永遠都醒不過來的這一刻,血瞑殤竟然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瘋狂,而是如此平靜,平靜地就像一潭死水。
血瞑殤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機械化地走向冰屋。
走到季微墨的身邊,她渾身的傷刺激著血瞑殤的眼球,一刀又一刀的傷痕,新的舊的堆積在一起。
還好她一直都在昏迷之中,否則,她要如何忍受冰冷的刀片刺進她的皮膚,然後不停地迸發出殷紅色的血液。
血瞑殤輕輕撫了撫季微墨的劉海,在冰屋中呆久了,自然就沾上了一層刺透骨髓般的寒意。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醒來呢?是太累了嗎?那些本來就不是你該承受的,或許我們出生在皇室就是一個錯誤,因為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承擔起比常人多幾倍的責任,你不能僅僅為自己活,因為你的生命的是天下的,我知道你很累了,累了,就睡吧,不用去想那些如何拯救世界的事情,也不用去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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