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清晨的時候,花間笑和安玉燒了砂糖鋪子,花間笑還在砂糖鋪子的後面發現了一口棺材,已經劈裂開來,估計是店主弄那個尸體時一起弄過來的。♀
等到她和安玉再往回走的時候,她發現很多鎮子上的人也都發起進攻,幾個人或幾十個人打一個毒尸。
鎮子上的人稱這種變異是天將的瘟疫。
人們總是這樣,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但總會找一個讓自己接受的理由。
素水鎮上的人死了大半,但好在還有躲得好的,或是發起進攻,又或是沒吃砂糖的人存貨下來。
日子還要繼續過,雖然這可能是素水鎮上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個年。
神譽醒來的時候,小白苦著一張臉,說程寂離找她。
她撇撇嘴巴,自動無視掉小白的話,道︰「上茶
小白站著不動,重復了一遍程寂離的話。
沒想到神譽大怒,小手把桌子拍的大響,「我叫你上茶!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你這輩子效忠的是誰啊!」
門「吱呀」一聲開了,成績了露了頭,也許真的跟自己女兒不熟,他連進房門都是先探個頭,而後才整個身子進來的。
「你不來找我的話,那我來找你好了程寂離如是道。
神譽「嘁」了一聲,而後歪頭不再去看他。
「我問過了,你跟花間笑說,是我叫你去買的砂糖,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後廚的砂糖罐子還滿的很,我用得著你去買砂糖嗎?」
雖然與自己女兒不熟,但程寂離還是照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說不定就是什麼妖魔鬼怪辦成你的樣子,誘騙我去的唄!」
「你是小瞧了我,還是小瞧了你自己,你覺得這樣的謊話我會相信嗎?」程寂離壓下去一口氣,又道︰「神譽,你這樣是要受到天罰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最接近神的人類,但你畢竟不是神!你甚至只能說自己是半個最接近神的人!天罰下來,你得受著!受不住就得死!你死了,你的國家不會多麼惋惜你,而是會找下一任繼承者!」
「你閉嘴!這些我比你清楚!」
神譽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大吼起來。
但程寂離沒有閉嘴,繼續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合計什麼,我能感覺的到的,畢竟你身體里有一半是我的血,枉死城應該不是偶遇吧你干壞事我不反對,但前提是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腦子,最後別把自己先賠進去!」
最後一句,在神譽听來就像是有無數利刃刺過來一般,直接命中她。♀
「我合計什麼你管不著!你什麼都不知道!」神譽對小白指著桌上的茶杯,要小白遞給她,但沒想到小白剛遞給她,她轉手就大力地丟向程寂離。
「砰」地一聲,碎片和茶葉末混在一起,濺了一地,程寂離側著頭,並沒有被打中,但淡黃的茶水還是濺了程寂離半邊身子。
「你什麼都不知道!」
程寂離沒惱,而是站起來彎腰,一點點拾著碎片,小白在旁邊看著有點不忍,低聲道︰「一會兒我來弄吧」
但神譽和程寂離誰都沒理小白。
相對的靜默之後,程寂離道︰「不管怎麼樣,花間笑明日就離開這里,我覺得你沒有理由再呆在這里了
神譽一听,特別急迫地問︰「那你跟著走嗎?」
程寂離搖搖頭,「我不跟著走,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應該是跟你一起回去
「跟我一起回去?」神譽的聲音拔高了許多。
「對然後我去守陵,你繼續當你的君主
「什麼!你還要守著水晶棺?」
「是的」
程寂離還沒有說完,神譽就咆哮了起來,「你還要守著你的水晶棺!你要守著水晶棺到什麼時候!難道只是為了一個死人,你就要永遠這樣嗎!」
程寂離此時已經將碎片拾起來,道︰「你說我不去守陵,我還能去哪里呢?有誰記得我,有誰認識我?冰雪國上上下下有誰會歡迎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你是我的生父,君主的生父不是陌生的男人!」
程寂離「呵」地一笑,「生父?前代公主和誰生的孩子?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生父的牌位是你自己親自編的,親自放到皇陵去的!你的生父是一個莫須有的高貴男人!而我,是一只僵尸啊!」
神譽冷眼看了程寂離,而後突然下床,穿鞋子,穿外衣,這速度之快,叫小白都來不及伺候。
只見神譽穿戴整齊後,奪門而出,小白跟在身後,兩人一直都深夜都沒有回來。
花間笑收拾了行李,東西不多,他和安玉只一人一個包袱。
花間笑覺得自己是罪過的,因為她自己一個人,無端害死了素水鎮很多的人,她覺得自己此次走,一定不會再選人多的地方,一定會選一個南方的人煙稀少的地方和安玉生活。
她同時也希望,讓程寂離就次成為一個過客吧。
至于刑司空悲,花間笑當然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但可不可能,就不好說了,但她相信只要跟安玉在一起,她不會有危險。
她不怕的。
「要不要今晚去道個別什麼的?畢竟你離開這里之後,我可不會再允許你回來!」
花間笑搖搖頭,「不用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不多留一刻
花間笑沒看到背後安玉露出的笑顏,也更想不到,過了這一天,她的生活便再也沒有平靜這麼一說了。
神譽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東西,大約有神譽身高那麼大,並且還通身用紗布包著,嚴絲合縫,沒露出來一點。
這是在天剛亮,花間笑和安玉準備要走的時候,神譽和小白弄進來的。
神譽看了花間笑一眼,道︰「你能空出一盞茶的功夫嗎?我想跟你說說話
安玉看著神譽,一雙眸子從黑色變為琥珀色,從琥珀色又變為黑色,但沒有說話。
花間笑想了想,就一盞茶的功夫,什麼都不耽誤,于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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