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線有的還飄了些下來,花間笑伸手一接,手指觸踫到後,感覺粘乎乎的,惡臭無比。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憑借著這股熟悉的死人惡臭,花間笑覺得這里事有蹊蹺。
砂糖突然變得好吃了,也許另有原因。
說不定自己只是被鬼蒙蔽了雙眼蒙蔽了味覺,才會覺得砂糖好吃。
要不然神譽怎麼會覺得砂糖是苦的?
正在此時,神譽將自己拽到了角落里,指指花間笑的身後,道︰「你身後有東西!」
這一句嚇得花間笑差點沒跳起來,很顯然就是被附身的意思啊!
花間笑立即伸手,受傷的雙手在背後拼命地抓著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
神譽在一旁看的直想笑,實在看不下去,花間笑這種小狗轉圈咬尾巴的模式,便道︰「沒什麼附身于你,但是你的身後有一根銀線!」
神譽伸手去抓,然後將那銀線拿給化簡笑看。
確實,這根銀線與剛才砂糖鋪子屋頂上的一模一樣,都散發著惡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間笑又看那些買完糖的人,凡是將糖吃進去的人,身後都連著一條銀線,但是他們與自己一樣,都渾然不知。♀
這線連在身上究竟有什麼意義?
時間一點點流逝,花間笑想等這些排隊的人都走了之後,再去問問店主。
轉瞬,已經到了下午,排隊的人都走了,花間笑帶著神譽走上去,還沒說話,就听那店主道︰「砂糖已經賣光了,想要的話,三天後再來吧
三天後?為什麼要等三天後?
「明天來不行嗎?」
「不行,我們的砂糖一天弄不好,得三天才能弄好呢
花間笑往里面看了看,看到的是昏暗的屋子里擺了個盆,旁邊放著甘蔗和谷物之類的東西。
再往里看,便被突然站到她面前的店主給擋住了,花間笑嚇了一跳,急忙直起身子,干笑兩聲問︰「我家客棧急等糖用,您有半成品的糖漿也行,反正我們買回去也是混進點心理,砂糖亦或是糖漿,都沒什麼關系的
「沒了沒了!後天再來吧!」
花間笑皺皺眉,心想這店主竟然油鹽不進!誰知神譽突然從衣袖里掏出塊白水晶,放在店主面前,道︰「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看這白水晶是遠路而來的客人住店時留下的,我們把它送給您,您給我們幾勺糖漿好吧?」
店主人一看,猶豫了一下,道︰「可你們沒有罐子,怎麼拿回去?」
花間笑連忙道︰「我們借用一下您的罐子,明天再給您送回來行嗎?再說這一塊白水晶也足夠您這罐子錢了吧!」
店主勉為其難同意,讓她們先在外面等一下,自己進去弄。
花間笑趁機蹲來往里面挪蹭了幾步。
這小鋪子並不大,里面有一個盆,盆里面是黑乎乎的東西,至于放糖漿的地方可能是鋪子的後面,因為這個季節放在外面凍一凍,能更快速成塊兒,好磨成砂糖,比夏季專門運冰來凝固要快得多,可是這樣子為何要三天,不就更加奇怪了嗎?
花間笑用露在紗布外面的手指輕輕觸踫了那黑乎乎的東西,而後發現除了有點臭,便沒什麼了;她又往里面模去,模到類似于小臘腸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嚇得差點沒叫出來。
那是一根已經變成黑色的食指。
但僅僅只是食指,花間笑往里面繼續模去,並沒有像想象的那樣又模到了什麼其他骸骨。
那根食指軟軟的,不知道泡了什麼,幾乎一捏就碎了,化作了肉泥,融進黑乎乎的水中。
但花間笑很清楚那絕對是人的食指,盡管再軟再黑,那上面的紋路和已經快月兌落的指甲還是能充分說明,那絕對是人類的食指。
然後花間笑又慢悠悠地退回到了外面,剛站起身,就見店主已經拿著糖罐出來了,表情有些陰郁有些恐怖,這讓花間笑總覺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剛才偷偷進去了一下。
「你的糖漿
「哦謝謝
神譽雙手接過糖罐子,兩人走到一個小角落里,才停下來,道︰「這糖絕對有問題!我剛才在里面的一個黑盆子里看到了人的手指!這糖把不成使用浸泡死人的水浸泡過的吧!」花間笑現在說起來,都覺得有全身有點冷,她都好佩服自己的了。
倒也不是沒听說過有人用死人的肉做包子的故事,但這種類似的事真發生在眼前,到還不能完全接受。
神譽嘴饞,用手指沾了點糖往嘴巴里戳去,嚇得花間笑打大叫起來,「不能吃啊!有古怪的!」
神譽白了一眼花間笑︰「我是冰雪族人,是最接近神的人,再說了我還有我爹爹一半僵尸的血統呢,才不會有事!」
花間笑發現神譽剛才吃了一口糖,倒也沒發現背後有什麼銀線,于是只得嘆了口氣。
「那你們冰雪族人也挺有錢的吧,那麼大一塊白水晶」
這次神譽不再是翻白眼,而是直接不屑地哼聲了,「那是一塊冰!但因為冰雪國連年冰雪蓋天,所以會長時間不化,你真沒見識!土鱉!」
土土鱉!
太沒禮貌了!太沒規矩了!
「咦?甜的?」神譽在花間笑要爆發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這讓花間笑略表疑惑。
隨機神譽小小的手指就戳進花間笑的嘴里,如果臉上能有顏色的話,花間笑的臉一定是綠色的。
這糖有問題你還給我吃,你沒事,我死了怎麼辦!
但是入口即化的糖漿讓花間笑一愣,這味道確實與剛才那味道不一樣,淡淡的,很稀,就是平常那個味道。
「你看,沒事吧!」
「這不會是還沒加那個黑乎乎的死人湯吧?」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砂糖鋪子的屋頂上,正有一只通身黑色,略彎曲的人形東西,站在銀絲的旁邊。
沒有人發現這個東西。
夜色的降臨,讓這個東西變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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