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風,伴隨著大風而下的是白色的雪花,大片大片的。♀
花間笑覺得自己左半個身子有些冷,于是起床檢查自己是否關好窗戶。
但就算她用棉被亦或其它將窗戶縫門縫都堵得嚴實,她也依舊覺得自己的左半邊身子有小風微微撩撥一般,陰冷的厲害。
甚至左手和右手的溫度都出現明顯的反差。
奇了怪了,左邊怎麼那麼冷,右邊卻還是平常溫度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間笑蓋兒一層棉被,又一層棉被,左邊依舊冷,但右邊身子卻已經熱的冒汗,這根本是冰火兩重天啊!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似睡未睡,總感覺自己的左半邊身子還被水撩撥著,有一種隨波蕩漾的感覺。
直到她迷迷糊糊,看到有誰從水底游過來,抓著自己的左手,往下拽,她才猛地驚醒。
額頭上都是汗珠,但奇怪的是,只有右邊有汗,而左邊沒有。
花間笑批了件衣服,走出房門,借著手中的蠟燭那微弱的光,便看到最頭里那屋,程寂離背著個包袱,正在關門。
花間笑心中一抽,難道他要走?
那一瞬間,花間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的想法,竟然帶著點酸楚、難受。
「喂!程寂離!你干什麼去?」
程寂離回頭一看,淡淡一笑,「我走了,上次見神譽,突然覺得我這個爹是沒當好,她與我也不親近,總覺得我應該回去與她親近親近,要不然老了都沒人養
他雖說著玩笑話,但花間笑心里很難受,他有時候越這麼拐著彎地說,花間笑越難受。
若是他說,我在這里打擾到你們,這讓花間笑反而好接受些。
「是不是安玉的話讓你很介意?」
「不是
程寂離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背著包袱轉身就走。
花間笑猛跑幾步拉住他,但是距離有些遠,花間笑想都沒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拉住他再說!
于是一個猛撲,直接撲到程寂離身上。
「咚」地一聲,花間笑撲到程寂離身上,但可能力度太大,結果兩人反了一下,花間笑在底下。
「喂,你是不是因為听到安玉的話很介意才打算不辭而別?」
程寂離愣了一下,反問︰「你不痛嗎?」
「哪里痛?」
「你的手不痛嗎?我手肘壓著你的指頭哎!」
「哎?」
花間笑低頭看,確實是程寂離的手肘壓著自己左手的指頭。♀
按理說,應該很痛啊!
但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不痛……竟然不痛?你是不是……沒用力啊?」
「一直在用力,從未漂浮過!」
呃花間笑隱約覺得不好。
左邊並不是說沒知覺了,但竟然不會痛,並且還總感覺有陣陣陰風,這不是好兆頭。
程寂離挪開手肘,然後雙手捧著花間笑的左手,道︰「你的手,怎麼那麼冰?比蛇的溫度還低!」
「我也不知道!你模模這只手,就不是一個溫度!」
花間笑將自己的右手伸到程寂離的手上,果然,右手溫熱,掌心還帶著點汗。
正巧,安玉的房門這時候開了,安玉穿著白色的里衣,頭發並未束起,看樣子是睡下了之後又起了來。
看了一眼地上的程寂離和花間笑,氣的更甚。
他道︰「你們兩個莫不是準備要連夜私奔了?」
嚇!
花間笑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十分堅決地搖頭道︰「完全沒有!我是……我是正好看見他,于是問問我的……我的手!」
安玉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花間笑。
這弄的花間笑有點心虛,她可不敢說,是為了留住程寂離而特意撲過來的。
「那他怎麼還拿著包袱啊?」
「這個……誰知道他大晚上收拾什麼!哦對了,安玉,你怎麼突然醒了?」
安玉走過來,白了花間笑一眼,「你們在外面那麼吵,只有笨蛋才會睡得著吧!」
他說著,握了握花間笑的左手,竟然真的比安玉自己的溫度都低,他「嘖」了一聲,很煩躁地又握了握花間笑的右手。
而後伸手到程寂離那里,沒跟他說話,直接伸進程寂離的懷里,模來模去。
模來模去!
花間笑一雙眼楮瞪得極大,這是在干什麼,這麼直白地去模?還就在她面前?!
有沒有搞錯啊!
這斷袖也太露骨了吧!
程寂離也有點慌,連忙道︰「喂喂喂!我可不是真斷袖啊!你別亂模!我可是能很正常的和女人生孩子的男人!呃……啊……你弄疼我了……」
天!
這是要鬧哪樣!
花間笑抓狂,但還沒等她伸手,就見安玉從程寂離的懷里掏出把匕首。
那是第一次客棧老板娘所拿的匕首。
原來只是掏匕首啊……
「那你叫的那麼有感覺干什麼!」
「……刀尖劃到我胸口了……你的思想才怪異吧……」
安玉臉繃得死死的,他一聲不吭,照著花間笑的左手手腕,就用匕首割開花間笑的皮肉,花間笑以為安玉怒極要向自己施虐,于是嚇得大叫︰「啊!疼死啦!」
叫過之後,就見安玉和程寂離一同看著她。
花間笑再低頭看,就見自己的手腕的肉確實被劃了一個大口子,但一滴血也沒流下來,更不感覺到痛。
「你叫什麼,你真的痛嗎?」安玉問。
「不痛哎……」
「那你還叫!」
「我以為我痛!」
程寂離不明白了,插了句嘴道︰「她手上有這麼大的口子,為什麼不流血,也不會痛?」
安玉站起身,冷冷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什麼那麼凶……
安玉繼續道︰「我只知道,被祟鬼吸了魂兒的人,應該不會在我面前說話亂動,應該躺在地上沒有知覺,而你似乎只是失去了一半。你……到底是誰?是人嗎?我竟然看不出你除了是人類,還是什麼其它!」
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人的話,她還能是神仙不成!
魂兒只失去了一半,她又怎麼會知道,難道不該慶幸嗎?
要是全失去了,不就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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