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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志一進去就直接給林老爹和趙氏磕了一個響頭,接著又挨個的舅舅舅母表哥表嫂的叫了一圈,最後趙氏紅著眼圈把人拉到了自己跟前,心啊肝兒的叫了一通,然後又抹著眼淚板起臉嗔道︰「以後可不許再像上回那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這樣我們這些大人得多著急?你母親為了這事兒都給急病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娘,好好的說這些干什麼。」林果香在一邊听不下去了,急忙出聲阻止趙氏,同時瞪了一眼王元志扮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身邊沒有父母管著,某些人還指不定得怎麼撒歡兒的蹦呢。」
王元志心里挺委屈,他真的非常想大聲的說,其實他這些年真沒撒歡兒的四處蹦,完全就是被自己的那位好師父各種虐待啊……
不過這話王元志是不敢說的,頂多也就是在心里轉悠一圈轉頭就得趕緊給忘掉,天知道哪會兒萬一說漏嘴了自家老娘會不會暴起「殺人」?
沒法子,王元志只得把目光偷偷轉向了一旁一直沒開口的老爹身上,以此來謀求老爹的幫助。本來秀才是不想開口幫他求情的,這小子但年做的事兒的確是太氣人了,不過想到這個兒子這些年也吃了那麼多的苦又是六年來第一次回來,所以一時便心軟了下來。
于是開口道︰「爹,娘,這小子估計趕了一路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要不咱先吃飯,有話吃晚飯再說?」
「對對對,咱們開飯吧。」眾人听了秀才的話連忙附和道,于是趕緊忙著開飯,林老爹在略微想了一下後還是讓王元志一起跟著坐到了主桌上,原因就是他現在也是大人了,而且地位也是今非昔比,以後整個林家也都要靠著他這位大將軍支撐著了,所以林老爹這是把他當成是未來的大家長看待了。
林果香卻不樂意了,覺得這小子就一剛成年的毛頭小子,這年紀擱現代也就才高中畢業而已,哪兒能現在就當成一家之主看待?其實這也就是她這個當**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可是在外人看來身高一八幾的王元志這些年因為在軍隊鍛煉的緣故,臉上已經隱隱現出一絲成人該有的堅毅。況且他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事情甚至比林老爹這一位大家長都要多,而且人也沉穩的很,把他當作是未來的家長看待也沒有錯。
……
因為王元志的回歸,讓林家人過了一個團圓年,因為大年初一有走親訪友的習俗,所以初二的時候秀才才與林果香帶著王元志和王元越兩個孩子去王家村的祖墳上祭墳。秀才那個神經質到有點瘋狂的老娘崔氏躺在床上掙扎了這麼多年,終于還是沒能挨過去年的冬天在臘八那天撒手人寰。
記得當時崔氏出殯之後,秀才一回來就把自己悶在屋里整整兩天,出來之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現在過了一年多,他總算是緩過來了,比以前平靜了許多。
因為沒有了崔氏在中間作為紐帶,秀才算是徹底的與王柳一家斷絕了關系,以前崔氏在的時候平時也會送錢送東西去,就是希望他們一家能夠善待老太太,哪知道崔氏到了她家反而整天的被*待,每天吃飯從來就沒準時喂過崔氏,一天能喂兩頓飯就不錯了。親生閨女還不如兒媳婦,跟王柳比起來張氏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因為王亮的關系好歹每天都有熱乎飯喂給崔氏吃,身上也弄的干淨清爽。
這些年孩子們一個個都懂事了,再加上王元志走後的第二年王亮終于忍無可忍的發威要把張氏給休了,休書都寫好了就差沒到鎮子上的衙門存檔了,把張氏給嚇壞了抱著王亮的腿哭求了半天最後還是因為幾個孩子一起跪著替張氏求情,他一時心軟才咬咬牙答應給張氏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自那以後,張氏算是徹底的老實了,也不拿著自家的東西整日里往娘家跑了,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洗衣做飯當個合格的家庭主婦,讓王亮後悔為什麼沒早點寫休書,要不然自己和孩子也不至于受了這麼多年的窩囊氣了。
祭墳回來,晚上睡覺的時候王元志躺在「集體宿舍」听著林方厚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這幾年家里發生的一些事情,當听到大伯拿休書嚇唬大伯母的事情時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臉上那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別提多明顯了。自己這個大伯母就應該要這麼整治才行,要不然天天都不得安寧。
王元志只在家里呆到初四,初五的早晨天還沒怎麼亮便草草的吃過早飯領著兩個親兵走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是大將軍的身份不久還會被封爵也不可能在家里呆多久,況且新皇剛剛登基不久也需要他這個大將軍坐鎮。再加上古代交通不便,就算是仨人騎著快馬緊趕慢趕的到達京都也最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盡管林果香滿心的不舍,但是也知道正事兒要緊所以前一天連夜給做了許多吃的放到洗刷干淨的新編制的竹籃里讓王元志帶著路上吃,甚至還給準備了兩個按照現代的式樣的自制的簡易帳篷,就怕寶貝兒子趕不上驛站留宿荒野的時候用。
轉眼就過了兩個月,王元志的信也如期的送到了家中。王元志在信里說自己在京都的時候已經受封,等過幾日朝廷的誥命便會有內臣傳過來,意思是要給林果香封個一品誥命什麼的。說實話作為一個現代人,平時又很少關注這方面的東西,林果香對于這個誥命品級什麼的還真不了解,只知道以前小時候看過紅樓夢中那個賈府的老太太一干人頭上頂著這麼個頭餃,至于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她看完信後滿腦子的問號,然後就拉著秀才問了一遍,秀才便很耐心的給她解答,听到最後林果香才恍然大悟,合著弄了半天就是根據丈夫或者兒子的官職品級來封的誥命,有俸祿但是沒有實權,說白了就是一種榮譽頭餃。
這要是換其他人估計得知自己要被封個誥命夫人,而且還是一品的還不得高興死,可是林果香卻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心頭反而更加的警醒起來,總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什麼陰謀在等著他們。沒法子,任何牽扯到那個不要臉又極度陰險的女圭女圭臉,就算是好事林果香也總會不由自主的往壞處去想。更何況這誥命夫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據說還有許多約束,她光是想想拿一身十好幾斤的行頭就直打寒顫。
這也就算了,再加上頭上戴的……林果香不敢往下想了。林果香撫順了胳膊上豎起來的汗毛,拍了拍秀才的肩膀,說︰「這幾天家里有什麼事兒你做主就行了,那什麼我先去收拾東西。」說完就直接閃人了。
秀才以為林果香是高興壞了,興奮的想現在就去收拾屋子,于是在後面出聲道︰「誒誒,這信上說了還要小半個月內臣才到吳州縣呢……」秀才話沒說完,哪兒還有林果香的蹤影,于是不由得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這人真是,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個急性子。」
不過很快秀才就笑不出來,他看著林果香手里提著一個小包袱從臥室出來,忍不住問道︰「大冷的天你提個包袱要干什麼去?」千萬別告訴他這位是要躲避封誥打算跑路。
「我出去躲躲。」林果香說著就要往外頭走,胳膊卻被秀才給拽住了,他現在是又好氣又好笑,「你躲什麼,封誥是好事兒啊。」別人都是擠破了腦袋都夠不上的好事兒,怎麼到了這女人這兒就跟洪水猛獸似的,若是讓那些拼命也要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官太太們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P的好事。」林果香見秀才拉著自己的袖子不放不禁有點急了,直接就爆了粗口,「你何時見過那個偽君子做過虧本兒的買賣?」一提到女圭女圭臉,林果香就一肚子的怨氣,把她寶貝兒子拐走了不說現在居然還想弄個什麼一品誥命來賄賂她,真是打的好算盤。這里面還指不定有什麼陰謀在等著她呢,上次給讓秀才中了個舉人結果把她兒子給拐走了,這次給了個誥命……天知道那廝又想要算計她什麼?
林果香是越想越生氣,直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能現在就沖到女圭女圭臉跟前狠狠的揍他一頓,然後再賞他一對烏青的熊貓眼……
林果香在心里YY著,那頭秀才听了她的話也非常贊同的直點頭,對于那位遠在京都的新皇帝的種種行為,秀才實在是感到很不齒。那新皇帝精明的就差沒在腦門子上刻上「精明」兩個字以示天下人了,跟這樣的皇帝打交道確實要小心為上,要不然指不定哪天被賣了還得傻兮兮的幫人家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