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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前因皇後中毒而耽誤的太廟之行終于在皇後康復之後得到了趙宇淵的批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祭祀太廟是趙國歷代的傳統,但太廟也不是所有趙國皇帝都能隨隨便便祭祀的,只有開疆擴土之類的大功勞在身的皇帝才有這個資格。歷代趙國皇帝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上太廟走一回,但很多都是天不遂人願,除了趙國開國皇帝與第二世皇帝之外,趙宇淵是趙國有史以來第三個有資格參加太廟祭祀的皇帝。這一殊榮讓大臣們都格外興奮,這代表著能銘記史冊,供後人景仰。

太廟坐落于離北郡三百里外屬于趙國青州的龍頭山上,而這個名字也正是因為修建了太廟才得來的。趙國太祖請當時的風水大師看過,說現在的龍頭山是趙國國內第二條龍脈的源頭,于是太祖就下令在此修建太廟,龍頭山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日前,趙宇淵加上文武百官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離龍頭山不遠的一處驛站,因天色已晚,所以決定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再行祭拜之禮。趙宇淵扶著清默染走下車鑾,看了看周圍神情緊繃但明顯有些精疲力竭的護衛們,不由搖頭。一路上百姓們夾道歡迎,雖說得到百姓們的認可這是一件好事,但卻加重了護衛們的負擔,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些謀逆之人混在百姓之中意圖對皇帝不利。這三百多里路著實是種煎熬啊,眼看要到了,都不由暗自松了些氣。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而尖銳的叫聲響起︰「皇上小心!」趙宇淵瞳孔一下收縮,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身旁的清默染大力推開。差不多就在同時,一只呼嘯而來的利箭擦著清默染的手臂而過,力猶不減,□了清默染身後一名護衛的胸膛,而在這時,清默染手臂的衣衫也染成了一片紅色。剛才喊話的是蘇衛籌,她當時正站在皇帝身前大概十米遠,不經意的回頭一看卻看見遠方有個亮點一閃而過,身經戰場歷練的她瞬間反應過來,可因為距離太遠來不及趕過去,只得大喊提醒。如今見趙宇淵並沒有中箭,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馬上抽出佩劍喊道︰「有刺客,保護皇上!」

似乎應她的話,她話音剛落,周圍的小巷子里立刻竄出大量手持兵器的黑衣人,雙方立刻交上了手。而此時的趙宇淵兩人已被身旁的護衛團團圍住,向驛站內走去。趙宇淵一只手摟著因疼痛有些行走不穩的清默染,一邊大喊道︰「分出一部分人保護靜妃和安之公主,選幾個人立刻去最近兵營調兵。」身邊的護衛立刻傳令下去。趙宇淵看著倚在自己懷里,面色因失血而變得蒼白的清默染,心揪起一陣陣的疼,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問長問短的時候,手上用力使清默染能靠得更輕松些,幾乎是半提著她進到驛站。

青州駐扎將軍孫陽可以說是趙國最輕松的將軍了,孫家世代都鎮守青州,也可以說是守著太廟。以太廟對于趙國的重要性來說,只要趙國沒有亡國之災,基本上太廟是不會有戰亂之害的。這次趙宇淵前來祭祀太廟,孫陽本準備帶著全體大軍護送,但趙宇淵嫌陣勢太大,于是只提了一千精兵。孫陽也想著在趙國的地盤上怎麼可能出事呢,于是便也沒有堅持下去。此時的孫陽正坐在軍營大帳內,微咂一口濃茶,閉著眼含笑想到,這次皇上祭祀太廟,可是百年來第一個,必定銘記史冊,想我鎮守青州的將軍怕也會跟著名垂千古啊,想到得意之處更是搖頭晃腦笑出了聲來。

只不過上天注定他的美好願望不能一帆風順的實現,當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沖進大營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有刺客,但看清士兵手中拿著的金牌的時候,他腦袋「轟」的一下炸開,我的名垂千古啊!果然士兵一開口就是他最不願意听到的︰「皇上有難,立刻調兵支援。」那士兵說完這番話像是終于卸下了一個重擔一樣,白眼一翻立刻倒到了地上。孫陽此時可沒空管他,立刻對身邊的副手大叫道︰「快點,叫士兵們集合,馬上出發。」身邊的副手遲疑了一下說道︰「將軍,會不會有詐?」孫陽騰地一下站起身一個箭步沖到副官身邊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最後副官是一只手蒙著通紅的臉頰出去傳令的,身後的帳內傳出咆哮聲︰「耽誤了本將軍銘記史冊你賠得起麼你!」

待孫陽帶著軍隊一路狂奔到龍頭山下時,這場戰斗已經趨近了尾聲。雖然刺客們來勢洶洶,但趙宇淵的皇家護衛也不是吃素的。經過最開始的慌亂,眼見皇帝等人已經轉移到較安全的地方,士兵們漸漸在蘇衛籌的指揮之下站住了陣腳,于是便是刺客們壓力大增的時候。等孫陽的不對到來的時候,更是一刻鐘之內就把刺客的首領壓到了趙宇淵的面前。

趙宇淵看著被壓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刺客,面巾已被蘇衛籌一把扯下來,一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出現在她面前。「寧國余孽?」那刺客撇過頭冷哼一聲並不作聲。趙宇淵本就因清默染受傷而心中憤怒,此時見他如硬骨頭一般故作姿態更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手一揮︰「拖出去斬首,明天正好用寧國余孽的頭顱血祭太廟。」蘇衛籌應了一聲,馬上指示兩個護衛將這人往外拖去。

那刺客面色一變,本想裝一下清高,卻不想這趙國皇帝如此果決,只得硬著頭皮出聲道︰「慢著!」旁邊的蘇衛籌冷笑一聲,出言諷刺道︰「怎麼?現在又有話說了?」刺客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顯然有些羞怒,但抬頭看見趙宇淵淡淡的看著他,目光如劍,刺得他心里一陣發寒。也不敢多說,冷哼一聲,便開口說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我們首領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趙宇淵冷笑一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是做了個手勢。壓著這刺客的護衛直接又架起他往外走去。這下這刺客是真心急了,也顧不得放什麼狠話,大叫道︰「清月三公主在我們手上,你要的那紫金盒子也在我們手上!」「等等。」趙宇淵听到他的話一驚,終于出聲阻止了護衛們的行動,刺客見壓著自己的人停止動作,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即︰「哼。」

蘇衛籌听著他小人得志般的口氣對他怒目而視,刺客卻豪不在意,反而有些得意洋洋。趙宇淵沒在乎他的語氣,只是對蘇衛籌說道︰「壓下去,好生看管。」蘇衛籌領命,帶著那刺客出了大廳,只是出門的時候狠狠的踹了那刺客一腳。

而刺客壓下去之後,趙宇淵卻是深深的思考起來︰清默越在他們手上,若是被他們殺了栽贓到我頭上,怕是清月會立刻大舉進攻,此時清月只是試探,趙國到壓力不大。若是清月舉全國之力進攻的話,趙國雖然不怕他們,但也難免大傷國力,確實劃不來。而那紫金盒子里的藥方更是重要,雖然已經叫岳肅盡快去拿,但好歹也是寧國留下來的東西,被他們搶先了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這十幾年都沒找到那特殊血脈的人,若得不到那藥方,怕我是撐不過十年。我死了倒沒關系,只是染兒該怎麼辦。想到清默染,趙宇淵眼神一凝,看來只有用些小辦法了。

想到辦法後的趙宇淵神色一松,正好看見蘇衛籌押送那刺客之後回來復命,于是上前小聲悄悄交代了她幾句,蘇衛籌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待交代清楚之後,趙宇淵這才腳步加快走進了內屋,一進內屋便看見宋言在為清默染包扎傷口,靜妃在旁柔聲和清默染說著話。見趙宇淵走近,清默染有些羞澀的拉了拉衣襟,因為處理傷口的關系,清默染褪去了左臂的衣衫,雖然知道都是女子,但不知為何在趙宇淵面前,她還是有些放不開。而靜妃見趙宇淵走近,停止了說話,一臉平靜的起身轉身離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倒讓趙宇淵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頭。不過待靜妃走後,趙宇淵看見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清默染,也顧不上那絲尷尬,立馬挨著清默染坐下,關切的問道︰「還疼麼?」清默染微笑著搖了搖頭,身邊的宋言看不慣兩人這含情脈脈的樣子,出聲說道︰「這傷口不深,只是擦傷,不過也幸好箭上沒有附毒,不然就難說了。好了,藥也上完了,我先走了,你們倆慢慢膩歪吧。」趙宇淵看著宋言出去,搖了搖頭。轉過頭來對清默染說道︰「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清默染雖然看不甚清晰,但也能感受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愧疚,不禁搖頭笑道︰「平日皇上把臣妾保護得很好啊,現在也換臣妾保護一次皇上啊。」趙宇淵輕輕把她攬入懷中,知道她是不想自己難受才這麼說的,從她嫁到趙國來,不是中毒就是受傷,哪有被保護得很好。」你,怎知有箭射來?」清默染暗笑,回答道︰「臣妾眼楮不好使,可是又不笨。在我們周圍的護衛都是世代在皇家任職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奸細,加上周圍並不吵鬧,顯然不是大規模進攻,臣妾能想到的就只有放箭了。不過,推開皇上這一舉動是因為臣妾相信放箭之人的技術,想必必是瞄準了皇上才敢放箭的吧。」趙宇淵听後一陣豁然開朗,果然自己的皇後冰雪聰明,竟然能在蘇衛籌提醒的那一剎那之間想明白這麼多東西然後把自己推開,不然可能今日的結果就會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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