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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並不是像劉志仁所說的去逍遙快活了,而是去看人了。自從劉玄和劉志仁父子出現後,為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懷疑,李陶安排聶無雙在長子縣城偏僻處買了一座小院,讓聶無雙把範長風、華文軒和華菁菁都帶到小院去住了。今ri來縣城,除了要買些物什外,李陶主要還想看望一下範長風等人過得如何。

裴旻領著李陶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在一個院門前,裴旻停了下來。

「旻伯,是這里嗎?」李陶在門前左右打量著

「沒錯,是這里,小主人!」裴旻雖然只是隨聶無雙來過一次,但還是肯定地點點頭。

「咦?這個巷子里還有個酒坊?莫非是酒好不怕巷子深?」李陶望著隔壁自言自語道。

裴旻轉頭看去,果然隔壁房前懸掛著「胡氏酒坊」的酒幌,自己前次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留意。

「旻伯,走,隨我瞧瞧去!」說罷,李陶朝著灑坊走去。

灑坊內並不大,放置了幾個酒缸顯得更加狹窄。

「小郎君,您可是要買酒?」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上前向李陶打招呼。

「我……」李陶剛要說話,卻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陶在後世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但面前的漢子的面容還是嚇了他一大跳︰整個右半邊臉凹凸不平俱是疤痕,猛一看上去猙獰無比。

「酒王?是你?」李陶身後的裴旻驚呼道。

「黑……」疤臉漢子也露出了驚詫之se。

「噓……」裴旻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老董,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疤臉漢子會意,點頭道︰「你且稍等!」

只見疤臉漢子走出坊門摘了幌子,李陶知道這是酒坊的規矩︰有酒可賣,便高懸酒幌。若無酒可售,便要收下酒幌。

疤臉漢子將門掩好,招手道︰「隨我來!」

酒坊的後面是個不大的小院,疤臉漢子領著他們進了一間屋子!

三人坐定後,疤臉漢子開口笑道︰「黑面劍客!這天下可真是太小了,我們居然能在這里偶遇!說起來也有七八年不曾相見了?」

裴旻激動地朝著疤臉漢子胸前捶了一下︰「可不是嗎?老董,自你失蹤後,我可是四處打听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沒有結果,沒想到你卻躲在這享輕閑呢!說實話,這些年來,我連做夢都想著喝你釀的酒呢!」

疤臉漢子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呀?不過算你有點良心,還能記著我的酒。你且稍坐,我去拿酒。得遇故人,酒今ri我管夠!」

說著疤臉漢子就要起身去拿酒,裴旻擺擺手攔住他︰「老董,且慢!」

「這是為何?」疤臉漢子不解。

「我先向你引見小主人!」

「小主人?」

裴旻點點頭︰「小主人便是主人的獨子!」

「什麼?你說他是白衣劍客的後人?」疤臉漢子臉上露出了驚喜之se。

「正是!」

疤臉漢子仔細打量著李陶,自言自語道︰「像,真像!若是換上一襲白衣,生生就是白衣劍客在世!」

「小主人,這位是董飛,曾與主人和我是莫逆之交裴旻向李陶介紹道。

李陶施然起身,向董飛深施一禮︰「李陶見過董叔!」

董飛慌忙起身攙扶李陶︰「李小郎君!這可萬萬使不得,您是萬金之軀呀!」

李陶正se道︰「董叔,您既然是先父和旻伯的好友,自然是我李陶的長輩,請務必受我一拜!」

董飛還待推辭,卻听裴旻在一旁道︰「老董,你就受了!小主人和主人是一個xing子!你若是推辭他必然難以心安!」

听裴旻如此說來,董飛便不再推辭︰「那我就愧受了!」

三人重新人坐定,李陶好奇地問道︰「董叔,剛才听旻伯稱您為酒王,這是何故?」

李陶的問話,似是勾起了董飛的傷心事,他默默無語,臉上顯出悲戚之se。

李陶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竟然惹得董飛如此難過,他疑惑地扭頭望向了裴旻。

裴旻也是面se沉重,他嘆了口氣對李陶道︰「小主人,老董被稱為酒王,這其中有一段辛酸往事,還是我講與你听……」

原來,這董飛是華州人氏,父親叫作董安。董家是華州富戶,家財萬貫,一家三口,只有董飛一個獨子。

董飛年幼時很懂事,經常幫家里干活,是左鄰右舍都看好的孩童。可他慢慢長大後,結交了一些狐朋狗友,經常在外面爛賭,輸了家里很多錢。董安見兒子屢教不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g。他請了很多夫子前來教,卻始終不見其好轉。

董安著急了,最後有一位姓林的夫子為他出了主意︰「我幫不了你,但我知道有一位世外高人可以幫你

董安連忙問道︰「林夫子,您快說,是什麼人?」

林夫子道︰「此人是一個隱士,住在華山。因經常喝酒,故而被稱為醉翁。至于真名實姓,就無人知曉了。你去找找他,董小郎君或許還有救

董安為了救回兒子的前途,決定帶董飛一起去找醉翁。

董飛听說父親要帶他去華山,大發雷霆︰「我為何要與你去華山?我現在已經不小了,想做什麼何須你管?」

說罷,董飛便拂袖而去,每ri與狐朋狗友胡亂鬼混,一連數ri都不歸家。

有人勸董安去官府狀告董飛,說自己的兒子不孝。根據大唐律法,不孝與謀反一樣,都是「十惡」罪之一,必須處死,而且處死不必等到秋後。董安只有董飛一個獨子,如何舍得讓他去送死?可他也知道,若是不能讓董飛浪子回頭,長大後必定不會成大器的。

思慮了幾ri,董安還是決定去找醉翁。

這一ri,董安派人去找董飛。董飛本不yu回去,奈何身上錢財已經花完,只好怏怏回到家中。

進了家門,董飛見父親早已在候著自己了,便不耐煩道︰「你若是要與我說什麼去華山的話,最好免談!」

董安嘆了口氣,老淚縱橫︰「如果你跟我去,去完之後若依然沒有改變,那我也就死心了!回來之後,我會把家中的財產全交付于你,將不再過問你的事情了。如何?」

董飛的臉上露出了jian詐的笑容︰「好啊,去就去唄,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不過你可要說話算數,回來以後莫再過問我的事情了!」

听了兒子的話,董安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透了。但卻什麼都沒有說,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醉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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