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槿安靜的靠在南小明的肩膀上,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樹木和房屋,偶爾會有幾只鳥兒與車賽飛,不過都被車子遠遠的甩在了後面,郭槿想這是不是自不量力,亦或者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著鳥兒在和車子比賽。
「想什麼呢?」低沉渾厚的聲音富有磁性。
「沒……」
然後兩個人又陷入了沉思中。
郭槿在南小明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靠著。
「你不是把頭皮屑都弄我身上了吧?」南小明調侃。「我這小衫挺貴的。」
「所以你要怎麼樣?」一副完全不把南小明放在眼里的樣子。「我還真就把頭皮屑都弄你身上了,而且啊,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洗頭發了。」
「那正好,我這件衣服已經有穿著它打籃球有兩年了都沒有洗過。」
郭槿心里想這或許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沒有心思浪費力氣和南小明在無為的事情上爭吵,有這個時間她不如好好的欣賞沿路的風景。
「我們一直都在努力的向前走,卻忘記了被我們丟失的那片碩黃的稻田。」
「才女!」
「我們一直追求的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說完感覺一股涼意滲透到了心底,涼的出奇,凍的全身的液體都結了冰。
如果不是……
郭槿猛的晃了兩下頭,這個想法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將要把她吞噬。
「又怎麼了?」南小明瞪著眼楮咬著牙齒,「你能不能老實一會?」
「能。」乖乖的又趴在了肩部上。
「人只有一個腦袋,一顆心髒。」南小明一副正了八經的臉。「我們不是哲學家,更不是釋迦摩尼,別讓自己活的太超俗。」
郭槿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小明,他很少說這樣的話。
「怎麼的?你有意見?」
郭槿搖搖頭。
「真理?什麼是真理?在哲學家和佛家的腦袋里他們覺得生和死只不過是**和靈魂的分解,而我們呢?如果真的要死了,能做到他們那麼超月兌嗎?」
郭槿想如果這一秒她將死去,那麼她的這一生將是以遺憾結局的。
「大哲學家,請您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哲學家?哈哈哈」南小明傻笑起來。「你現在知道你想要干什麼嗎?你知道你的目標嗎?即使是那些很俗套。」
郭槿沉默了許久,小時候她的理想是做一個警察,在大一大她想做一個享譽國際的設計師,再後來……
現在……
沒有,郭槿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只是沒有道理的去學習,去做一件事,去想著一個人……
「我就是存在主義中的那些死在河里的那些人。」
「啥?」
「存在主義!」
「那是什麼玩意?」方才一口大道理的人現在變成了傻帽。
「哲學家說的一種社會現狀,也是一個學題。」郭槿一句概括,想讓她說的詳細點,說真的,她也不是很明白,這只能忽悠悠南小明這樣子學問不高的人。
「不明白。」
「還有糖沒?」郭槿問。
南小明左手伸進口袋里,「給。」
「檸檬味的。」一下五除二剝掉了外包裝。
「你倆討論啥人生道理呢?」後排的吳耀東探出頭。
「你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南小明說。「別太過分,這里還有小朋友。」南小明說的小朋友的時候很特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郭槿。
「沒有……我們……」李妍結結巴巴的解釋。「我們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南小明嗲聲嗲氣的學李妍說話。「你猜我信嗎?」
李妍被說的臉紅,不在搭腔。
「咋這樣呢?」吳耀東調侃的用一嘴東北口調說,似乎是對南小明方才說的話不太滿意。「我媳婦都不好意思了。」
「我沒說什麼,還是你們真做了什麼小朋友不能看的?」
「嘿嘿。」吳耀東傻笑。
「去了J市你想先去哪里玩?」南小明問郭槿。
「隨便,我無所謂。」這次的旅游本就是她不情願的,如果不是為了不讓南媽南爸多想她是不會同意來的。
「先去海邊?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看日出,我們就在沙灘上露宿一晚,吹著海風喝著啤酒吃著烤肉,怎麼樣?如果天好的話還能看見星星。」
「海邊的蚊子很多的。」
「抹點驅蚊藥。」
「海風太涼。」
「多蓋點被子。」
「自己烤的肉不好吃。」
南小明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蹦出。「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想在海邊看日出啊?」一句話問到了根上。
郭槿沉默了半分鐘。「那是以前的願望。」
那是以前她和楚涵的願望。
「那我們就不去海邊看日出,去山頂。」郭槿說過日出代表著希望,代表著新的開始。
「我的腳還沒有好呢,你想殘廢啊。」一直靠著心里好踏實。
「不要緊,無論你怎麼樣,我都要你。」這句話曖昧到了極點。「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我們還是先逛街吧。」郭槿故意扯開話題。
「哈哈哈。」南小明傻笑。「我發現我們其實是可以聊天的。」
「切……」很鄙視的意思。
「那個男孩還記得嗎?」
郭槿順著南小明的眼神瞅過去,偷偷的打量的幾眼,樣子有點熟悉。
「好像是……」
「他喜歡過你的。」南小明說。
「啊?」明顯這個是郭槿不知道的。「誰啊?」
「咱隔壁班的那個體育委員,初中的時候。」
「哦。」郭槿皺著眉毛。「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告訴我這個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滾蛋吧,我就是閑著和你聊一句能有什麼企圖,在說了他現在和我的關系特鐵,你可不要成為我倆中間的禍水。」
「他叫什麼?」郭槿又看了他幾眼,樣子還蠻帥的。
「誒呀,越說你還越來勁了。」南小明佯裝嚴厲的呵斥。「不準和他來往,我知道他帥。」這一點南小明也認同。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
「不行。」緊固著郭槿縴細的手腕不松。「他叫王絡」
「網絡?」怪怪的名字。
「什麼耳朵,王,大王的王!」
郭槿恍然大悟般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