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南小明最後一晚在家里,明天他就要坐上飛去B市的飛機,遠離這里的一切,想到這里,突然感覺有好多人好多事情都沒有告別沒有去做,心里有些遺憾。對于郭槿,南小明是最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風,當時怎麼會答應南爸去B市呢,是在和郭槿賭氣嗎?
「小明,多吃點。」南媽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
「你這是干什麼呀?兒子是去學習、訓練,又不是去趕赴戰場。」南爸雖然心里也有點舍不得可是他畢竟是個爺們,爺們就要大氣的,不能像小女人家一樣哭鼻子抹淚。
「兒子這麼一去可能要幾年後才能回來,我哭哭怎麼了?」
「行,行。」
「媽。」南小明叫道。「以後給爸留點面子,男人都愛面子,別總罵他。」
「都要走了,還不忘向著你爸。」
「呵呵,我哪有啊,我可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
南媽听了,眼淚又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小明啊,你要走了,和小槿說了嗎?」南爸吃了一口辣椒,辣的的直喝水,伴著‘咳咳’聲不止。
「還沒有。」
「你不想告訴她嗎?你倆從下就一起,你走不告訴她不好吧。」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個年齡的孩子和父母總是說不到一起的。那就是教育書上寫的鴻溝吧!「她也不會需要的。」想到楚涵,郭槿現在應該是開心的,沒有了自己,她不用擔心誰會在破壞她的完美形象。
「你怎麼知道她不需要,我看你倆最近不對勁,你郭爸都說你最近都不去找小槿玩,你倆吵架了?」
「沒有。」
「不管怎麼樣也好和郭槿說聲的。」南爸說。
就算郭槿不是他以後的兒媳婦,就沖倆家住的這麼近,關系這麼好,也要說一聲。
「我想想吧。」對誰說的是在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有郭槿,南小明的離別話捻轉了很多遍,還是憋在肚子里。
「兒子啊,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要記得吃飯,冷了要添衣服。」兒行千里母擔憂,這些話南媽說了不下十遍。
「你放心。」不光是南爸和南媽,就連南小明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一下間長大了。「我先上樓去收拾衣服。」南小明放下筷子,一步一步走上樓,樓梯傳來的回聲,現在都顯得異常空洞。
想來想去,南小明打通了大童的電話。
「小明,你去哪里了?听說你要去B市了,為什麼要去?你都不想我們嗎?不想郭槿嗎?」大童接通了電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大童,大童。」南小明制止大童發瘋般的說話方式。
「啊?你說。」
「我明天就走了。」
「哦。」方才問了那麼多,現在都是那麼蒼白無力。「郭槿怎麼辦?」心酸的一句話。
「不知道。」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你好沒告訴她嗎?」想不到他們倆個人為什麼會變化現在這個樣子,以前那種青梅竹馬的關系變成了現在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道要怎麼說,想她也不會需要我的告別聲吧。」
「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這麼想小槿呢,她說到你的時候都要哭了。」
「是嗎?」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倆到底怎麼了?」大童說。
「沒。」南小明點燃一根煙,最近的煙抽的特別的多。「我要走了,告訴你一聲。」
「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逼著你,但是我還是要為郭槿多說一句,在她心里你的地位很重要。」
「也許吧,現在有了楚涵,她不會在乎了。」那一夜緊緊的擁抱,深深的刻在南小明的腦海,幾次午夜夢回自己都還在那個路口徘徊,它已經是南小明的噩夢了,怪只怪他先愛上了她。
「原來是這樣。就這樣吧。」大童想不到什麼話要對南小明說,以為他對郭槿的愛是最包容的、最堅韌的,想來是她錯了,人嘛,都有心灰意冷的時候。「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花心免的讓女兒給騙了。」大童叮囑幾句。
「我是那種人嗎?從來都是我騙別人的。」南小明哈哈大笑,「我可是無敵的小明哥。」
「長聯系。」大童掛了電話,想打給郭槿,想到南小明可能會打,為了不讓電話佔線,大童想了一想還是等會在打。
一個傻子愛上一個糊涂蛋,就像南小明和郭槿吧。
郭槿一個人坐在河邊,借著路燈,無聊的數著自己的頭發。
「一根,兩根,三根……」看來看去,眼楮都暈了,郭槿不停下,一直數,發現頭發好干,有很多都分叉了,輕輕一拽,把分叉的部分拽斷。「五根、六根。」這就是佛家說的三千煩惱絲,要不都剪掉算了。
「啦啦啦。」哼著小歌,盡量表現開心的樣子。
郭媽說,感情是要跟著心走的。郭槿的感情是什麼?
郭槿突然想到什麼,提著書包,跑走了。
郭槿氣喘吁吁的跑進一家沙龍。「我要剪頭發。」不待接待員說話,郭槿就急不可待的說出口。
「剪什麼樣子的?」
「隨便。」她討厭這一頭的煩惱絲,她要剪掉這些煩惱,頭發長見識短,她是天才,她不要見識短,她不要煩惱。
「那請稍等一下。」從沒見過郭槿這樣的客人,好像頭發是她的仇人一樣。
「你快點。」郭槿冷著臉說,接待員皺眉頭的走開。
是啦,不認識郭槿的人都會覺得郭槿特別的凶,特別難相處,這是大童說的,為此郭槿還練習過微笑,最後以失敗告終,南小明說她的笑要比哭還難看,半夜出去都能嚇死人。
「坐這邊吧。」招待員引著郭槿走進里面。
「你好。」頭發怪異的男人和郭槿打招呼。「想剪個什麼樣子的?」
郭槿看了看他說︰「隨便,只要不是你這個樣子的就好。」如同鳥巢般的發型她可適應不了。
「呵呵,行。」理發師尷尬的笑,這年頭,如果你的發型不夠酷、不夠特別的話,都不會有人來找你理發,這就是時代發展的形式。「那我就隨便剪了,你還在上學吧?」
「嗯。」
「我知道了。」理發師按著郭槿的腦袋,看著鏡子里的她,鴨蛋臉,尖巧的小下巴,構思圖已經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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