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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回家路 第四章 一片驚惶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安麗校長笑著走上前來,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唱的非常好,孩子,」她對艾德琳說,眼中滿是慈祥,

艾德琳輕輕笑了笑,把麥克風遞給安麗校長,就準備下去,

突然教室的後門被猛然推開,門打在牆上,‘轟’的一響,嚇了所有人一跳,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

只見維克一臉驚惶,頭發被鮮血所掩蓋,血水順著發梢流的他滿臉都是,

「我的上帝,」凱茜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直往後面走,

本來被關掉的大燈,現在也全部打開,

教室里一片寂靜,孩子們都被維克恐怖的樣子嚇著了,一個個看著他,眼露害怕,

伊莉莎杰瑞他們幾個離維克最近,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維克的頭上有整整一大塊頭皮沒有頭發,血就是從那里流出來的,

「太可怕了,」杰瑞張著嘴,

伊莉莎看著維克發愣,難道剛才的慘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嗎?她原來沒有听錯,

凱茜拿著自己的外套,替維克捂住腦袋上的傷口,

「我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幾位老師也都圍上來,包括安麗校長,

「凱茜…老師,」維克突然開口,聲音發著抖,瞳孔放的老大,「莫里,他…他,」

凱茜一听莫里的名字,才發現這個男孩今天也沒來,

「莫里怎麼了?」凱茜焦急的說,難道也出事了嗎?

維克嘴唇抖著,眼淚嘩的就流出來,「莫里…莫里被一個全身都…都是黑色的…怪物帶走了,一眨眼他們都不見了,」

維克以為的一眨眼,實際上是因為當時他腦袋昏昏沉沉,時間和空間完全混亂,

凱茜眼前一黑,險些昏倒,好在布拉斯還算鎮定,「你說莫里被怪物抓走了?什麼怪物?」布拉斯從小在帕蘭德拉托爾長大,從來沒听說過有怪物,

維克眼前浮現出亞瑟文那雙冰冷暴虐的紫紅色眼楮,還有那雙揪滿他頭發的‘骷髏手’,

「我不知道,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維克猛的搖頭,大聲痛哭起來,

安麗校長表情凝重,她對凱茜說,

「先把維克送到醫院,」

「可是莫里,」維克已然這幅模樣,那麼另一個孩子,豈不是生死不明,凱茜越想越怕,

「身為老師,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像孩子那樣焦躁,」安麗校長冷聲訓斥著凱茜,

凱茜一怔,「對不起,我,」

「別說廢話了,」安麗校長堵住凱茜的話,

布拉斯一手半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維克,一手捂著他頭上的傷口,就往外走,凱茜連忙跟上去,

教室里頓時吵聲一片,大家都議論著剛才維克的話,那個所謂的怪物,,

「難道我們小鎮上有電影里面那種吃人的怪物嗎?。」

「他會把我們都吃掉嗎?。」

「我好怕,我要回家,」

……

艾德琳站在最前面,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垂下眼,讓人看不清表情,

「安靜,大家都給我安靜,」發話的是那個五年級的主課老師,「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氣那,不要慌張,至少我們呆在這里很安全,」

安麗校長拿出電話報了警,還有幾個男老師已經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艾德琳這時才走下台,朝座位走去,眼下一團亂,慶祝日肯定要取消了,

「莫里被怪物吃掉了,」她一回來,杰瑞就緊張的說,「我們該怎麼辦?」

伊莉莎也眼巴巴的望著她,艾德琳平時的早慧,讓兩個年幼的孩子在危險來臨時,習慣性的依靠她,

「維克只說他被帶走了罷,不要听信其他人的胡話,」艾德琳的語氣有些重,

往往恐慌就是因為沒有根據的流言引起的,越說越怕,越說越信,

「難道你知道些什麼嗎?。」同樣沒有一絲懼意的還有碧麗耶和彌爾茨,

甚至可以用興致盎然來形容姐弟倆現在的表情,就好像無聊的生活,終于能有什麼讓他們提起興趣了,

「不知道,」艾德琳淡淡的說,她坐下來,完全沒有被周遭的環境所影響,

警察很快就來了,聖誕將至,很多警員都休假回家,所以來的依然是那位直接從家里直接過來的警察局長,還有他的助警,

兩個警察還有好幾位男老師把學校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莫里的蹤影,倒是發現了後院的腳印,以及雜物室被翻動過的痕跡,

警察局長嚴肅的對安麗校長說,

「馬上通知家長把孩子們接走,」

「有什麼線索嗎?。」安麗校長問,

警察局長搖頭,「我想或許那個受傷的孩子能提供些什麼,」

隨後,家長們一個一個都來了,把驚魂未定的孩子帶走,

「發生了什麼事?」喬恩幫艾德琳戴好圍巾,「這麼快就結束了?」

「莫里不見了,」艾德琳背好書包,

「什麼?」喬恩還沒來得及問詳情,就被珍娜叫住,「喬恩,趁現在天色還早,趕緊帶艾德琳回去吧,你們住的偏,晚上一定要鎖好門注意安全,」

珍娜牽著杰瑞,好心叮囑喬恩,

莫里的父親,那個曾經當著艾德琳和喬恩的面扇莫里巴掌的男人,正和安麗校長爭執著什麼,神色氣怒中帶著焦急惶然,

「喬恩,」伊莉莎的父親,韋伯拍了拍喬恩的肩膀,「節日臨近,鎮上也不太平了,」

喬恩看了看莫里的父親,問,「那個孩子現在有線索嗎?。」

韋伯剛剛和警察局長聊了幾句,他搖搖頭,「完全沒有,另一個受傷的孩子現在精神狀態極差,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碧麗耶和彌爾茨站在台階上,無所事事般的觀察著每一位孩子的家長,

「艾德琳的父親很不錯,你覺得呢?」碧麗耶看著喬恩英俊的側臉問弟弟,

「嗯,他是艾德琳的父親,你覺得會差到哪里去呢,」所有孩子家長中,只有喬恩和艾德琳是最醒目的,他們一眼就能看到,

「現在我們去哪兒玩?」碧麗耶從台階上跳下來,仰頭看著弟弟,

「那片森林,怎麼樣?」彌爾茨想了想說道,

「可是天就快要黑了,再說那里不是屬于私人嗎?。」碧麗耶猶豫了一下,

「你會顧及這些?」彌爾茨故作疑惑的問,

「當然不,」碧麗耶笑了,深色的眼眸被眼瞼遮了半邊,有些奇異的譎魅,

而彌爾茨也抿著嘴笑著,看了艾德琳一眼,同樣笑的有些詭秘,

混亂中,無人發覺兩個孩子偷偷從人群里離開,

喬恩帶著艾德琳上車,

「艾德琳,你知道莫里在哪兒,對嗎?。」還沒發動汽車,喬恩突然就問道,「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警察?「

從一開始,在其他孩子哪怕是老師都面露懼色的時候,艾德琳平靜的太過反常,

「你不是也猜到了嗎?。」艾德琳輕然的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你也沒有把你知道告訴警察?「

喬恩怔住了,只為艾德琳與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甚至有一瞬間,他以為旁邊坐著的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艾德琳,我怎麼覺得自從從中國回來,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喬恩凝聲問,

出神發呆比以前更多了,喜歡無緣無故的望著天空,一看就是半個多小時,而且眼里總是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悲愁,喬恩一直沒有問,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艾德琳愣了一下,是啊,變了一個人,可是早在真正的艾德琳死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變了,「是嗎?可能是一直在生病,所以心情不好吧,」

喬恩看著艾德琳沒有任何異樣表情的臉在心里嘆息一聲,沒有再追問,

喬恩開車繞到集市,趁它們還沒因為節日提前打烊之前,買了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然後才沿著原路回到了小木屋,

今年的回校慶祝日是自從學校成立以來最糟糕的一次,最美聲音的選擇不了了之,甚至孩子們的禮物還存在蒼蒼聖誕樹之下,可是校園里的學生已然寥寥無幾,保安開始關起鐵柵欄門,

維克老實的在醫院躺著,頭上用白紗布包扎了好幾圈,他的父親查德和凱茜不依不饒的爭吵,在醫院樓下都可以听到查德狂躁的怒吼聲,連警察都勸不下來他,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莫里掙扎著,

莫里當時被亞瑟文嚇得昏了過去,結果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棵樹上,周圍是漫山的白雪,而那個全身黑色的怪物就背坐在他前面,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什麼,

莫里下意識的掙扎,喊叫,可是除了讓樹上的積雪掉下來,砸在他臉上以外,沒有一點作用,

他的臉被凍的發紅,兩只手也紅腫著,沒有外套的他現在渾身冷的瑟瑟發抖,可是這荒山野嶺的,誰來救他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莫里喊累了,虛聲質問道,「我做錯了什麼?」明明是維克出的手,可是為什麼要抓他,即使莫里年紀小,他也明白在這下去,自己恐怕會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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