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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裝暈冷戰,恨你

第061章裝暈冷戰,恨你

湛藍按了下額角,勉強穩住身子,腿還是忍不住打顫,那股刺痛,從太陽穴,蔓延到脊椎……她卻沒有發現,自己挽在手臂上的緞帶,已經飄到了火爐上……

她見赫連恆突然起身沖過來,那一臉驚怒,讓她恐懼地倉惶後退。

「該死的……別動!」

湛藍怕極了他這個樣子,她只能站住不動,見他猛地抽走了自己手臂上的緞帶,丟在地上一通泄憤似地滑稽猛踩,她愕然張大了嘴巴,忍不住悄然退遠些。

她還是沒能成功逃走,被他突然一伸手,就扯進了懷中。「完顏湛藍,你想燒死自己嗎?」他聲音低沉地發顫,像是過度擔憂所致。

如此貼近,她又听到他的心跳,又嗅到他的體香,她凝眉抗拒著這一切,視線低垂,這才發現,寬闊的緞帶上,被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原來,他真的是在擔心她!可,這樣的擔心,湛藍還是感覺別扭。他不是她的,而且,他將是一個孩子的父親,與她再無瓜葛。她完顏湛藍,不屑也不想去做第三者。

「赫連恆,如今康遼帝準備發兵,而你又劫去了西周給康遼的戰馬,你利用我誘敵的目的已經達到,如果可以……請你放開我吧!」

赫連恆剛剛舒展的劍眉皺的更緊,抱著她的手臂也收緊,「完顏湛藍,你這是又怎麼了?蒼龍帶著你的衣服擅闖月魔山委實莫名其妙,你竟還因為蒼龍去跑一趟,做了兩盤蛋卷包飯,你用那東西報恩報上癮了?朕多說你一句,你便氣成這個樣子麼?」

她怎麼了?湛藍痛極失笑,卻連扯動唇角的力氣都提不起。♀「皇上,臣妾跟您談正事,您卻跟臣妾說些四五六風馬牛不相及的爛事兒,如果您今日沒有心思談,咱們改天再議吧,今兒臣妾還有貴客登門……」

他不悅,更不滿,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一句也听不進去,心里所有的醋,反而被她撩撥地一股腦地爆發出來。「朕永遠不能排在你的第一位嗎?」

湛藍強忍著太陽穴地陣陣刺痛,推開他,「臣妾也不是皇上的第一位,從來都不是,因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怒極地糾正她,「是,你是!」

「是什麼?」她忽然就笑了,「皇上,您貴為九五至尊,沒有必要如此。要殺要刮,湛藍悉听尊便,請不要再這樣費心演戲!」

「蠢話!」赫連恆俊顏因為無奈和暴怒,已然扭曲,見她又要逃走,撈住她的肩,將她轉回來,「昨晚朕沒有趕回來,是因為……」

湛藍暈倒了,她已經痛不可支,她懼怕听到任何敏感的解釋,她更懼怕自己會暴露撕心裂肺的一面——她巧妙地歪下去,料定他會及時抱住她,不必擔心會摔得鼻青臉腫。

「湛藍?湛藍?你怎麼了?」赫連恆抱著她在室內轉了一圈,可惡的是,這室內竟然連一個可以躺的東西都沒有。

他拂掉她桌案上的東西,將她放躺在桌面上,將真氣逼向拇指,兩個拇指按在她的太陽穴上……

她額上和發間的冷汗化成飄渺的水霧散去,雙頰也漸漸恢復血色,他的手覆蓋在她的心口上,綿柔輕緩地將真氣灌入她體內,手卻有意識似地,分心注意到了她又緊束的胸部……勒得這樣緊,她還能正常的呼吸才怪!

他從靴筒里取出匕首,抽開她的錦袍,冰冷的刀刃貼上她柔女敕雪艷的肌膚……她嬌軀一震,睫毛顫抖地厲害,還有兩行淚從眼角滾落。

她這是恐懼嗎?在她心里,他是會趁著她暈厥而動手殺她的卑鄙小人嗎?他迅速割斷了勒住她胸部的布料,給她整理好衣袍,冷黑著臉出了門。

听到關門聲,湛藍睜開眼楮,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那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可惡!他割斷她的束胸,她還怎麼出門見人?

听到門外有低低地交談聲,湛藍忙又閉上眼楮。

片刻,赫連恆又返回來,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站在桌旁,雙臂環胸,冷狂不羈地瞅著睡容靜美的她。

牡丹給她下的毒藥,雖然不能致命,卻能讓她半生痴呆。虧得是李益淳自己招認在毒藥中做了手腳,她才幸免于難。

她頻頻按太陽穴時,他已經注意到她不對勁兒,她停止用藥,他沒有反對,但她不能這樣忍著。

他知道她忍痛的本事拔尖,當初滿身傷痕,她愣是不肯落一滴淚,她嬌柔的外表掩藏地剛硬本性,連醫人無數的李益淳都嘖嘖驚嘆,此刻她痛得暈厥,只怕是已經到了痛得無法隱忍的地步。

他視線不著痕跡掃過她呼吸不穩地胸部,怒氣又躥上來,「完顏湛藍,馬上給朕睜開眼!別裝了!」

湛藍閉著眼楮,美若蝶翼的睫毛顫了顫,縱然如此閉著眼楮,她仍是被他盯得仿佛沒穿衣服,于是,只得硬著頭皮睜開眼楮,卻還是被他冷酷的視線釘在了桌面上似地,不敢動彈。

赫連恆冷冷地嘲諷一哼,「痛成這個樣子,還有閑心去給別人做蛋卷包飯,朕餓得連夜趕來,一頓飯都吃不上時,你卻在睡大覺

他竟還顧得吃醋?!湛藍不再頂撞他,「原來,皇上對臣妾有這麼多的不滿他這樣不依不饒,不肯放過她,只讓她更加困擾難過。「皇上還是去能取悅你的女子那里吧,臣妾是個病人

很好,她竟還有心情和他吵架!「你這是氣話,還是故意要趕朕走?若是不想朕去別的女人那里,就馬上好起來

湛藍一時間沒了話,只有兩行淚從狹長的眼尾潸然滑落,心痛得仿佛擰絞著,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見她如此異狀,赫連恆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朕被你氣糊涂了才那樣說,湛藍……朕在你心里,是那麼不堪的人麼?」

她狼狽地鼻音濃重,哭著作答,「皇上是好人……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不想哭,眼淚卻像是泄洪,總也止不住。

赫連恆沒有給她擦,也沒有任何勸慰,由著她哭,「朕已經吩咐你那八大高手接待禮部尚書夫人,你好好哭,朕也不在這里礙著你的眼。在你心里,朕是利用你的小人,朕活該是個腳踩幾只船的惡人,你默默地在心里罵朕,朕也听不見,罵個痛快吧

說完,他就真的走了,連關門都輕得沒有聲音,好似生怕打擾她哭似地。

書房里靜下來,湛藍卻又沒了淚,她掙扎著從桌面上坐起身來,拉著衣袖擦了擦臉,就那麼呆怔起來。

腦子放空了不知多久,她倦極不想動,口干地想喝水,精神蔫蔫地,這會兒她眼還腫著,若是叫了冬兒進來伺候,又會害讓那丫頭緊張地大呼小叫。

原來,赫連恆從出現,到離開,半個時辰也不到,而且,只顧得和她爭吵,吃醋發火兒,他是連拿她當病人的耐心和做戲都不屑了吧!也好,及早結束她這里沒有必要的一切,好去做他的準父親。

「該吃午飯了!你是從何時開始那樣喜歡發呆的?」

赫連恆冷酷的聲音突然傳來,刀鋒似地,刮著她的心魂。

她回過神來,自從他承諾了給她幸福之後,他的口氣總是帶著些怒氣,透著一股不講理的邪勁兒,卻霸道地又叫人不敢忤逆。

她有呆了片刻,等待整個人放松下來,才轉過頭去,竟發現,書房里多了很多東西。

整個大房間被垂墜感極好的雙層珍珠紗簾,隔成了兩個房間,一張寬大柔軟的美人榻,擺在里間,還有四個緞面軟凳,一個梳妝台,靠牆處多了幾個圓面高幾,高幾上擺著花瓶,瓶里盛開的潔白蘭花美得像白玉雕成的。

而他則坐在外間的範圍,離她不遠,他面前是一張八仙桌,桌上不但鋪了與她布置的貴賓室同色的桌布,還擺滿了御膳,其中只有兩三樣他愛吃的,其他的,都是她愛吃的。

見她愣愣地看著房間里新添置的物件,他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上午,他們忙忙碌碌,動靜可不小,還以為你都听到了說話間,他走到她的桌旁,捏了捏她呆的有些僵的臉兒,「你是因為朕說離開,才難過了一上午?!」

「沒有的事她轉開頭,避開他的手,卻怎麼都避不開他貼近的身軀,「赫連恆……」

見她身體後移,要栽下桌子,他大手一伸出,扣住她的膝蓋,倏然一拉,她失措驚呼,修長的腿恰被他拉到健碩的腰側,他繃緊地身軀正抵在她腿間最柔軟的一處……

「讓皇後恢復好氣色,還是這個法子最有效他邪魅一笑,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他便這樣穩穩托住她的臀部,把她從桌子上抱下來。

這曖昧羞恥地姿勢,讓湛藍驚慌地紅了臉,她急于想逃,卻又怕自己會摔下去,矛盾地攀住他的肩和脖頸,兩人呼吸不經意地纏在一起。

她又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他是否也曾和別的女人如此親密過,還是他早已經將這種舉動視為尋常?她本以為自己心如死灰,無奈竟又莫名地煩躁起來。「赫連恆,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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