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怎麼停了?」江不離揉揉眼楮,他好像真的小睡了一會兒。沒人搭理他,大家都急著下車。他嘟噥一句,也跟著下了車,原來還有輛馬車停在他們旁邊,駕車的人是個年輕男子,他手里拿著的絲帕,不是墨家丫頭的麼?!
「小姐,你的絲帕。」駕車人彬彬有禮的將絲帕送還。
墨香凝沒有急著拿帕子,只是羞怯的問道︰「公子可還記得我?我一直想當面謝謝公子,可我並不知道公子的名諱,天下之大也不知從何找起。」
駕車人未開口,馬車里的人先跳了出來︰「他叫駱青,是我的書童,我姓羅,名振威。不知小姐芳名?」
靠,哪來的愣頭青?肥嘟嘟,圓滾滾,多看兩眼都覺得膩味,墨香凝心中不快,臉上的緋紅也退了大半,她忽略那胖子,繼續笑著說︰「原來是駱青公子。相請不如偶遇,三日之後,待崇文館會試結束,我在與公子第一次相見的竹林等你。到時,你再將絲帕還我也不遲。」
駱青拿著絲帕的手停在半空。羅振威伸手欲搶︰「我先幫你保管。」墨香凝恨不得一口咬死那多事的小胖子。這時駱青,身形一轉就避開了他。墨香凝看到他把絲帕收進了衣袖里,心中甚是甜蜜。
「多謝小姐美意,上次是駱某失禮,三日之後,駱某定當赴約,親自向小姐賠罪。時間不早了,我還要送我家公子去參加會試,先行告辭。」
「小姐,小姐,還未請教芳名?」羅振威上車之前依舊不死心,問個不停。
「駱公子,三日後竹林見。」墨香凝回頭對在發呆的小五說︰「走吧。」
「竹林?」小五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一件事︰「蜜兒說過她在竹林遇到了一個登徒子抱著她家小姐不放,這個駱青不會就是」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墨香凝狠狠的瞪了一眼。
「人家是書童,你也是書童,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真是沒得比。」墨香凝氣惱小五說駱青是登徒子,說話的語氣就重了些。
小五黝黑的臉似乎變得白了些︰「墨小姐說得對,小五是沒有資格跟人比。請小姐上車坐好。」
江不離看著小五憋屈的樣子,又看看傲氣十足的墨香凝,說出的話也變得不太好听︰「挑了條人少的路,蜜蜂蝴蝶的倒不見少,怕是那些東西不長眼錯把穿得花枝招展的人當花采了。」
「死小鬼,你說什麼?你才不是個東西!」
墨香凝的話無疑點燃了導火線,馬車里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無憂嘆了口氣,想要阻止。不過,他被別的聲響轉移了注意力︰「噓,你們別吵了,仔細听。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們快,他們也快,我們慢,他們也慢。小五,加快速度,甩掉他們。」
江不離打開車窗,遠遠的看到了一輛馬車,不,不止一輛,小五加速,他們也加速,卻保持了一段距離。墨香凝直接拉開馬車後的那扇窗,沖著後面的馬車喊道︰「誰在後面?別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
無憂被香凝的喊聲嚇了一跳,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香凝正在氣頭上,有人自願撞上來讓她揍一頓消氣也好,總不能看著她和小離打起來。
跟在後面的馬車听到墨香凝的喊聲後,忽然一個勁兒的向前沖過來,他們之間的距離慢慢拉近。一,二,三,四,四輛馬車,追他們的人組了個車隊?
「小五,停下來等他們。」無憂模模身上的裝備,暗器,迷藥,煙霧彈什麼的都帶了。匕首留著切水果,他可不想見血。
車隊停下,每輛馬車里下來一個人,他們走上前來,笑容燦爛的對著墨香凝齊聲說道︰「老大,好久不見!」
「笑什麼笑,牙齒白啊!」墨香凝走到他們面前,一個個的看過去︰「李浦,你大清早的就喝酒!趙綢繆,你的牙每天用鹽洗洗,這麼黃!錢舟,你是盼著有人來打劫你不成,瓖金牙!」
孫資政看墨香凝沒有說他,不由心中暗自高興︰「老大,那我呢?」他努力保持著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墨香凝白了他一眼︰「你牙不齊。小五,過來,笑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牙齒白。」
小五繃著一張臉,哭笑不得。無憂走到小五身邊輕聲說︰「我問蜜兒對你怎麼看,蜜兒就說你臉黑人笨空有一身蠻力,不過,笑起來一口牙倒是挺白的。」
小五听完果然笑了。那口牙白得幾乎要亮瞎眾人的眼。趙錢孫李齊聲感嘆︰「好白的牙!」
墨香凝望著小五也笑了︰「駱青的牙可沒你的白。你們四個要走就正大光明的走,別老跟著讓我們以為你們要打劫。」
「我們沒跟蹤老大,今天我們四個是結伴去參加會試。」錢舟笑著開口,估計想到自己的金牙就笑得很斯文。
無憂狐疑的看了李浦一眼。李浦回應他的眼神卻十分熱烈︰「小熊,咳,無憂你貴為皇子卻願意親自來參加會試,很值得我等效仿。」
「就算不考,我們幾人的名字也早在崇文館的入學名單上。」孫資政自豪的說。
「三皇子已在皇上面前承諾,參加會試就自願放棄免試入學的資格,你們若是要效仿,何不做得再像一些?」江不離對這四個紈褲子弟明顯沒好感︰「小五,上車,我和無憂可急著去考場。」
李浦沉默片刻,竟微笑著對無憂說︰「我願效仿三皇子,放棄免試入學的資格。」
趙錢孫三人愣在原地,保持沉默。
無憂客氣的回了個微笑︰「希望李兄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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