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等著墨少將軍回來,听他說說今晚是否有收獲,有沒有抓到想去搶賬簿的人。可等來等去,不見人影。
「如果我和你哥一起去就好了。」納蘭無憂有點自責。
「我哥可是武功蓋世的少將軍,他不會有事的。再說,你沒去成,要怪的不是你,而是某個喝醉酒發酒瘋的人。」墨香凝習慣性的握住無憂的手,表示安慰。
墨老將軍和江太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原來這一雙小兒女真的早已兩情相悅,以前的事說不定是小孩子斗氣呢,都是誤會啊。等香凝的父母游山玩水歸來,就幫兩個孩子把親事先定下,等無憂行了加冠禮,再稟明皇上,讓他們完婚。
江不離雖然不知道他爹爹和墨老將軍談了什麼,但看他們的神情,應該是說了和無憂有關的事,他爹無緣無故叫墨香凝叫他外公,難道是讓無憂和墨家結親?!單看墨香凝的相貌,家世,嫁給無憂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可他的心里怎麼就不是滋味,是因為無憂值得更好的女子,還是因為他有私心,不願有人奪走那個陪他玩鬧,陪他念書,一起建立寒士歡顏山莊,站在石板上高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人,納蘭無憂應該是那個意氣風發,胸懷天下的少年,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止步不前。
「三皇子,墨小姐,江公子,你們快隨卑職去醫館看看,墨少將軍為了抓住搶賬簿的人,不慎被有毒的暗器所傷,柳大人說少將軍需要躺下靜養,想辦法解毒,就去醫館找了最好的大夫。是柳大人吩咐卑職前來報信。」
「墨大哥受了傷?」納蘭無憂一行人跟著報信的官差騎馬飛奔至醫館。搶賬簿的人竟然敢暗箭傷人,都是他低估了杜子清背後那幫人的實力,害墨武絕以身犯險。
墨香凝一邊抹眼淚,一邊罵︰「如果我哥出了事,我就讓所有和此事有關的壞人陪葬!」
柳大人守在醫館外踱來踱去,無憂一下馬,他就躬身行禮︰「三皇子,是下官保護不周,連累了墨少將軍。」
「柳大人,少將軍在哪兒?」無憂扶起柳大人,只要墨武絕還未斷氣,他就有辦法救活他。
「三皇子請隨我來。大夫說,少將軍的脈象紊亂,似乎中了兩種不同的毒,他只能解其中一種,又不清楚另一種毒是什麼,所以不敢貿然下藥。」
「柳大人,你們抓住放暗器的人了嗎?他身上說不定有解藥。」
「那些人都服毒自盡了。今晚去搶賬簿的那批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他們下手狠辣,傷了不少官兵,要不是墨少將軍及時救援,下官也差點命喪黃泉。是下官無能,若不是為了護住我,少將軍也不會遭人暗算。」
「柳大人,你不必太過自責,墨大哥不會有事的。」
「哥,你醒醒!」墨香凝見到嘴唇青紫的墨武絕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大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老夫無能,解不了墨少將軍的毒,我的藥只能延緩毒性,如果沒有解藥,少將軍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為什麼沒有解下墨大哥的面具,看他臉上有沒有其他中毒的異象?」
「少將軍自十三歲那年從邊疆征戰回來後就戴上面具再也沒摘過。老夫沒有得到墨少將軍的同意,不敢私自摘下。」
「我想墨大哥不願意摘下面具,應該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也略懂醫術,不妨由我來試試。香凝留下幫忙,你們都暫且出去吧。」
墨武絕的傷在肩上,大夫已經為他清洗過傷口,上了藥。納蘭無憂看著香凝,猶豫的問︰「你知道你哥為什麼戴面具嗎?」
「我不知道,他是十三歲那年忽然戴上面具的,我有次好奇想摘他的面具,還被他狠狠罵了一頓。」
「香凝,那現在是你摘還是我摘?」
「熊熊,還是你摘吧,我有點怕。」
納蘭無憂小心的摘下墨武絕的銀色面具,有點沉呢,好像是純銀打造的。
挺直的鼻梁,濃密的睫毛,美好得像從童話里走出的人,如果他不是因為中毒嘴唇青紫,這就是活生生的睡王子誒。
「香凝,你哥長得真好看。」
「熊熊,我也是剛知道原來我哥長得這麼好看。嗚嗚嗚,這麼好看的人就快要死了。熊不知,你是真的會解毒吧?」
「你要冷靜听說我,其實我不會醫術,不過我有法子解毒。你拿一個小碗來。」
「啊,要碗做什麼?」香凝不解的拿了碗過來。
納蘭無憂拿出一把銀制的小刀,閉上眼在手腕上劃了一道,血順著他的手腕流到了小碗里。
「你的血能解毒?難道你吃了什麼武俠小說里常有的百毒不侵的寶貝?」
「是。你把這個喂給你哥喝。」
香凝端著碗,回頭見到墨武絕的臉,一失手就把碗摔了。
「香凝,這是我的血誒,數量有限,禁不起你浪費的。」納蘭無憂看著地上的鮮血,心疼得不行。他剛劃開的口子,血已經自動止住,傷口過一晚就會消失,現在要再劃一刀,雖然沒大礙,但是會痛,他是鼓足了勇氣才下刀的。
「你看,你看我哥的臉,變成綠色的了!」香凝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納蘭無憂抬頭也嚇了一跳,墨武絕的臉是真的變成了綠色,而且那綠色在慢慢加深,一會兒就變成墨綠色,天啊,難道墨武絕中的毒和變色龍有什麼關系?!